第193章 新單元選王投票章!(2 / 2)

哲秀扣緊他們交握的手,微微收緊五指,再緩緩鬆開,“換句話說,你是性冷淡嗎?”

“可能?”永熙沒有研究過,上下晃了晃他們的手,“心動的話至少會想跟對方接吻吧,再退一步,擁抱?我沒有那個感覺,對上誰大概率都沒有這種感覺,我對這樣的接觸無感。”

哲秀眨眨眼,拉過交握的手,在自己的手腕處落下一吻,再抬眼詢問她,“這樣的親親也沒感覺嗎?”

永熙搖頭示意沒有,“你親你自己,我為什麼會有感覺?”

“舉個例子。”哲秀鬆開她的手說,“我跟女演員拍過吻戲,我親她的時候也覺得像在親一塊肉,什麼感覺都沒有,還以為是我的問題,原來大家都這樣,那我就很正常了。”

“也可能是我們都不正常。”

“你自己不正常吧,我還是要正常的。”

繼續啃雞腿的正常人,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來,“但你不是說曹矽賢能逗你笑?能把你逗笑的人不會讓你心動嗎?”

“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個晚上,我看到他回頭了,看到了他的愛情,又覺得神奇,可能也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李永熙搖搖頭,“我搞清楚他在腦補什麼就沒感覺了,對他的人和對他的愛情都沒感覺。”

“男人太簡單了,簡單到他們都是愛幻想中的人,女人其實也一樣,他們的愛情都是自己的一場腦補。我不懂那有什麼好玩的,大概我也永遠學不會,就像我永遠不理解,貞潔為什麼重要一樣。”

永熙問哲秀,“你覺得貞潔重要嗎?”

哲秀遲疑一瞬,“還是重要的。”

“那你努努力。”

“乾嘛?”

“看能不能遇到讓你心動的人。”

最近對特殊教育學校的項目更心動的李永熙終於熬到了研修期結束,先回學校複學,再拿著律師證去趙伯父那掛職,最後組團隊,進駐特殊教育學院。她對這個項目的預期是三到五年,精雕細琢出一部作品。

退役的曹矽賢隻是去拍了個短期綜藝,一個月都沒到,就找理由約李永熙見麵。後者當時是真沒空,拒絕了。又過了一個月,曹矽賢再約,李永熙還是沒空,依舊拒絕。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到第三次,忙內就去求助隊長能不能幫忙約一下李永熙。

“你直接給她打電話不就行了?”利特不解,“有什麼事非得通過我繞一圈?”

曹矽賢並非是會糾纏的類型,他也沒有要讓對方幫忙牽線搭橋的意思,那在他看來算是一種騷擾,所以他說得是,“以前我服兵役的時候,李永熙忙起來就是昏天暗地的,前幾天給她打電話,她好像很疲憊,怕她光顧著忙都不知道休息,到底你們更熟麼,想讓你勸勸。”

也覺得他們更熟的利特不解,“你確定永熙忙起來會不顧身體?不會啊,她很注重健康,你看她運動量就知道了,她再忙都會先顧好自己。”

曹矽賢微愣,就說,“你不問問看怎麼知道?”

想說這還用問的利特到底還是打電話過去關心了一下,被關心的李永熙剛好結束了前期項目團隊的搭建,有兩天休息,聽說小夥伴約飯,就去了。

這讓曹矽賢以為,對方不是忙,而是刻意躲著他。既然對方都已經躲著他了,他還特意湊上去就是惹人煩,飯局他就沒去。

單純跟利特吃了一頓飯的李永熙壓根也不知道這裡麵還有曹矽賢的事,聽利特說讓她忙歸忙也要注意身體的話還有些疑惑,她很注意身體啊,健康是一切的前提,她被誰都清楚。

身體健康到能同時兼顧學業、拍攝的李永熙,和退役後就忙起來的曹矽賢再度見麵已經是2020年。這次是曹矽賢主動去找的李永熙,因為他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據說主混紀錄片市場的李導演最近在運行的項目沒錢了,為了籌錢被迫下海要為藝術獻身,去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導演的作品,那個本子是女同題材,裡麵有大量裸|露|戲的那種,所以說為藝術獻身麼。

聽到這個消息的曹矽賢起先壓根沒信,隻是抱著以防萬一的態度,詳裝我最近聽到一個很離譜的八卦,去問利特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利特表示,事情跟傳言是相差八萬裡沒錯,但傳言裡確實有真實的部分,李永熙最近是為了要籌錢接拍一部電影,劇本具體是什麼內容他就不太清楚了。

“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沒細問的意思啊。”

曹矽賢很是驚訝,“這麼大的事你不問清楚?”

“這算什麼大事,就算是,她挑本子的功力也比我厲害啊。”利特失笑,“難道你覺得我有資格去評價她挑的本子?”說什麼呢!

一度卡殼的曹矽賢試圖辯解,“但你們是朋友啊,你不關心的嗎?”

“我們是朋友所以我關心她缺錢的問題,我問她這個也是想問她需不需要錢。”隊長讓忙內清醒一點,“我們談的隻是錢而已,不是各自的工作。這就像她不可能來跟我說,我參加什麼綜藝好不好一樣,我也不可能去跟她說,你接拍什麼電影好不好,我們完全搭不上,都是不同的領域。再說你以為李永熙是誰,她選出來的本子,你覺得我能挑?”

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曹矽賢時隔大半年給李永熙打電話,開玩笑的說,我手上有筆閒錢,聽說你需要錢,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接到電話的李永熙有些疑惑,突然間說什麼錢,不是不來往了嗎?但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就見一麵好了。

見麵的地點在特殊教育學院的門口,這段時間李永熙都是常駐這邊的,暑假時間麼,全用來拍攝了。曹矽賢開車到校門口接她,在車裡看到她跟團隊的人告辭時臉上的笑容,又覺得是一種不該出現的營業性笑容,不自覺的就歎了口氣,為什麼這姑娘老是要勉強自己呢?

上了車的李永熙沒覺得許久沒見的曹矽賢有什麼特彆的,問她去吃什麼的曹矽賢也沒有半年沒見的陌生感,好似見到人,就足夠跨越時光,隻剩滿心歡喜,終於又見麵了。

學校附近就有一家烤肉店,有包間的那種,也不用開多遠的車,李永熙就提議去那,曹矽賢自然答應。

進店、落座、點餐,一直到服務生上菜,烤肉都已經放在烤盤上被炭火烤出‘滋滋’的響聲,兩人都是很自然的在閒聊,好似從來也不涉及男女之情的朋友間的閒聊。

曹矽賢跟李永熙說他聽到的離譜的八卦,為藝術獻身什麼的。李永熙跟他解釋沒那麼誇張,隻是一部女同題材的作品而已,裸|露|戲確實有,但不是那種特彆誇張的,隻是劇本裡的有情人情之所至的一些浪漫糾纏。

“我方便問導演是誰嗎?”

“你應該不認識,新人。”

“純新人?”

“差不多,以前隻拍過短篇,參加過大學生電影節,長篇也是第一次。”

曹矽賢猶豫一瞬,“純新人找你合作的話,出價應該不菲?”

李永熙沒在意,隨口回道,“確實不菲。”

大塊的豬五花可以剪成小塊了,曹矽賢拿起剪刀,邊剪肉,邊思索著講,“你是真的項目沒錢了,才會參與純新人的作品嗎?”

“一半一半,項目的錢確實不太夠,劇本也很有意思,而且對方願意完全配合我的時間來。”李永熙覺得可以試試看,賺錢、休息兩不誤,演戲對她來說就是在休息,放空大腦進入另一個人的休息狀態。

講起錢,李永熙想起來他約見麵的理由,“你說你有筆閒錢想投資?”

曹矽賢點頭,“不多,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投資給我的話....”李永熙摸了摸下巴,“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個不賺錢的,不是可能賺不到錢,就是不賺錢。我這部片子是用來做公益的,已經跟電影振興委員和女性家庭部簽署了協議,版權是三番歸屬,國家會負責推廣項目,作為特殊教育的類型宣傳片。最後會不會作為院線電影上線都不一定,更可能是在電視上放,用於擴大傳播度。”

“國內在特殊教育方麵還是有很多不規範的問題,前些年出了一部《熔爐》看似是掀開了蓋子,但實際上還有很多藏在陰影裡的地方夠不到。片子會有很多普法的橋段,就是為了能讓更多底層的人看到,他們在遇到問題時,除了找警察之外,還是有很多部門可以尋求幫助。”

“要是確定在電視上播放,作為特型公益片,那電影振興委員會和女性家庭部都會給我補貼,能保證我不虧,就是現在投入的錢,刨除各方支援的部分,我私人的投入都可以返還。但賺錢是不可能的,就算賺了也會捐獻給其他特殊教育所需。”

講完項目未來方向的李永熙確定對方聽懂了,再說,“我很感謝你想幫忙,但我不能坑你的錢,你那筆錢如果數額不小的話就算存銀行還有利息能拿呢。”

曹矽賢沉默半響,緩慢的開口,“給國家拍宣傳片為什麼要你先墊錢?”

“國家宣傳片?不是,你誤會了,這就是針對特殊人群的紀錄片。”李永熙以為他沒聽懂,再解釋,“我不是給國家拍的,這又不是什麼政治任務,就算是也不會是由我來拍。”

“我是在拍攝的過程中發現可以往那個方向剪輯,這所學校的特殊教育做的是非常好,但很多沒辦法進行二度推行,那需要很大一筆金錢去支撐。比如他們學校是有專門的職業技能培訓的,像是調音師之類的,哪怕是盲人也可以有對口的職業。”

“但我拍下這樣的學校除了展現學校的優勢之外本質上沒有太多的意義,紀錄片除了是記錄當下存在的現象,也應該能傳達一種關懷,我是想能幫助到更多的人,也就從之前更關注校內的特色轉向製度的完善。”

“製度的問題當然是去找官方部門好溝通,我就去找兩個部門溝通,本來應該去找對口的福利部門的,但這兩邊我更熟麼,更好說話,自然是找他們談,我希望作品能上電視播放。”

“電影票對你我來說可能隻是一杯飲料的錢,但對真正底層而言,買票走進電影院看電影的的成本還是太大了,很多人負擔不起。電視就很平價,哪怕自己家裡沒電視,鄰居有電視,乃至於在街上路過什麼商店看到了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是我想做的事,我想拍的作品,那自然是我先墊錢把作品拍出來,再送到兩個部門去審核,過了就能推廣。推廣就涉及到一些版權和廣告相關的盈利,應該是沒多少,但國家部門吸納了版權,自然會把我的錢補給我,不可能占我便宜麼。”

烤肉的香味環繞整個包間時,李永熙也解釋清楚了,拿起筷子準備夾肉吃,卻聽到一個....有些奇妙的問題。

“你什麼都先考慮彆人不會累嗎?”

“......?”

曹矽賢拿著烤肉夾給她夾肉,垂著頭盯著烤肉夾,自顧自的說,“你自己墊錢、找團隊、拍攝,據我所知這個項目已經拍了一年了吧,現在還沒結束反倒錢快花完了,還要你去拍新人導演的做來賺錢養這個團隊。最後拍成功了,你是可以幫到很多人,但你自己呢,你能獲得什麼?情緒上的滿足?”

李永熙歪了歪頭,這個人....“你想說什麼?”

曹矽賢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人家在做絕對正確的事,不管說給誰聽都要豎一個大拇指的事,他能說什麼?又有什麼資格,以什麼立場說話呢?

“我以前看《善美的夢想》時好奇過。”曹矽賢淡淡的開口,“你的處|女|作以《永熙》命名拍得卻是善美的故事,第二部作品還是《善美的夢想》,那永熙呢,真正永熙不值得被記錄嗎?永熙難道沒有夢想嗎?”

李永熙愣住,這家夥好像又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包間裡沉默了一會兒,曹矽賢誤會了那樣的沉默,抬起頭看向她,“你一直在為他人考慮,就不會擔心忘記自己嗎?”

沒想過這個問題的李永熙思索後回答,“我現在就在做我自己啊。”

這句話曹矽賢是怎麼理解的李永熙不太清楚,總歸這頓飯沒吃完他們就分開了,前者說有事先走,後者坐下繼續吃。

中途哲秀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聽她說了地址開車過來,坐下就開始噴親爹,他國考已經過了,都進研修院了,今天被親爹拎過去要參加一個酒宴,給他介紹人脈,把他氣得中途逃跑。

“我想好了,研修院結束後我也去申請濟州島的檢察廳,我才不要跟我爸攪合,那老頭成天給我找麻煩。”趙哲秀的吐槽欲爆棚,把桌上的肉都掃乾淨了,才想起來,“你為什麼一個人開個包間烤肉?”

李永熙先說你想逃脫伯父的五指山不太容易,再說,“曹矽賢約我,之前是我們兩個人。”

“曹矽賢約你?”趙哲秀不想管什麼親爹了,對八卦更有興趣,“你們不是不來往了嗎,他怎麼會約你?”

“又是一場腦補。”

“腦補什麼?”

“我是一個身懷大愛就是不知道考慮自己的聖母。”

“.....說人話。”

李永熙一樂,跟他簡述前因後果,趙哲秀邊聽邊拿了菜單要重新點肉。等故事聽完,新的肉也從磁盤換到烤盤,包間裡再度彌漫烤肉的香氣。

關於‘聖母腦補’這一段,趙哲秀沒太在意,以前不就聽過一次,就那麼點事麼,他更想問,“永熙的夢想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在做你夢想的事嗎?”

“不知道哎。”李永熙沒搞清楚,也不太確定,“可能他覺得我這個不屬於夢想吧,確實不是,隻是我想做的事而已,扯不到夢想那麼大。”

拿著烤肉夾翻動著烤肉的哲秀瞟了眼講都是小事的永熙,懷疑她傻,“夢想就必須得是大事嗎,你想做的事就是你的夢想啊,不然呢?”

“是嗎?”

“是啊。”

夾起肉的哲秀示意永熙煎肉,隨口講,“彆看夢想那麼大個詞其實就是實在的要做什麼啊,很多人的夢想還是成為律師、檢察官,或者法官,不都是你唾手可得又不想要的麼。夢想嘛,無非就是個努力的方向,你不就是在朝著你想要努力的方向在努力麼,為了這個項目你都願意接我給你推薦的本子了,多難得啊。”

“那是你這次找的本子真的挺有意思的。”李永熙肯定他最近眼光上漲,“果然還是要多看,你看得越多,就越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作品。”

趙哲秀瞟了她一眼,“我真是謝謝你誇獎。”

“不用謝~”

“切。”

這些年,哲秀三不五時就會給永熙推薦電影,有時候找她拍,有時候找她演,都是另類給貧窮的小夥伴送錢的方法。小夥伴一直嫌棄他眼光不好,一直就沒怎麼成功,這次能成功,哲秀還是很開心的。

兩人開開心心吃完飯,開開心心回家。車上趙哲秀還是瘋狂吐槽趙爹就是個坑,李永熙就聽,一般不反駁,她本來就不是能言善道的類型,更奉行沉默是金。

很多時候作為一個聆聽者能比表達者更清晰的看見事物的本質。

但如果趙哲秀一直叨逼叨,叨叨的李永熙煩了的話,她也會上去一巴掌讓他閉嘴。

車開到樓下,趙哲秀不上去,他還是不習慣住在這邊,空調都不給力。李永熙跳下車徑直走,同樣是沒有任何要回頭的意思。

永熙繞過車前臉要再往前時,哲秀叫住了她。

“乾嘛?”

“你來。”

回頭去車窗前的永熙等著他說,哲秀說,我知道你那晚看到的是什麼了。

“什麼?”

“就是曹矽賢回頭的那晚,你看到的不是愛情。”

“那是什麼?”

“是一顆糖。”

半趴在車窗上的李永熙笑了,“你跟我玩玄學啊?”

“不是~”趙哲秀才不玩玄學呢,都是實在話,“曹矽賢是一顆糖,你看到了他的甜,也很確定裹緊嘴裡也會很甜。但他想給與你的甜蜜不是你想要的。就是他所謂的夢想,你的夢想,永熙的夢想裡,沒有愛情。”

永熙扭頭看了眼門洞的方向,那裡曾經有人遺落了一顆糖,隻可惜,“我倒是覺得,我跟多是看透了糖果被咽下之後,甜味也隻有一瞬,那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就是這個意思啊,你不是不會對人心動,你隻是有更喜歡的事而已。”哲秀順了順永熙的發絲,“我們沒什麼不正常的,我們很正常,我們隻是有更喜歡的事,剛好那跟愛情無關。”

永熙展顏笑開,扭回頭也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你是安慰我,還是給自己挽尊?”

“都是。”哲秀講,“彆人看我們都有很多腦補,他們腦補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就好,你還有夢想沒實現呢,管什麼愛情,先去實現夢想吧~”

永熙眉眼彎彎的問哲秀,“我的夢想是什麼?”

“救贖每一個站不起來的永熙,扶她們一把。”

“那麼偉大嗎?”

“超級!”

偉大的永熙按著哲秀的臉來回揉搓,給小夥伴都揉暴躁了,再歡脫的回家。

永熙的夢想啊....她一直都在做啊,她一直一直都在向前走,從不回頭。

因為過往就隻是過往,而人,得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