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林疏雨 一點小把戲(2 / 2)

“你看不懂。”許秦豪邊說邊把紙巾遞過去,隨後拿起筷子,“吃吃吃,我都餓了。”

沅彬先給他倒了杯酒,再拿起筷子給低頭看‘鬼畫符’的姑娘夾了一筷子肉,最後才是舉杯示意要跟導演碰一杯。

兩個男人酒都入喉了,林疏雨才把‘鬼畫符’遞回去,她確實看不懂,每個字分開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藝術家天馬行空的靈感,還是讓藝術家本人口述吧。

同一個想法既然要敘述第二遍,那當然要說起第二個人。

傍晚,距離跟李正宰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不到,中午就見過了的女演員和導演再度見麵。同一家店,同一個包間。

這次女演員記得自己帶外套,男導演終於等到了可以八卦的機會,詢問對方哪來那麼多花招。

中午的時候許秦豪也想問來著,沒找到機會。他們劇本聊完,飯也吃完,沅彬要送林疏雨走,許秦豪當時忘記了,後來想起來時,雙方已經分開。本想著打電話,又覺得晚上還會再見就沒打。

晚上再見,許秦豪就忍不住了,“不是說你男朋友也在墨爾本嗎?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沅彬?操作那麼騷?”

林疏雨笑睨了他一眼,“你怎麼那麼八卦?”

“為了創作!”導演高舉大旗,人趴在桌沿,很是誠實,“快說說,我好奇死了!你男朋友也在,李正宰也在,這種局勢下,你還能搞定沅彬?厲害啊!”

“事實上我沒有做什麼。”林疏雨看他不信,輕笑一聲,“太刻意反而流於表麵,對男人隻要示弱就好。做一個柔弱的小女人,需要他照顧,他本身就對我很好奇,好奇心會驅使他靠近我,注意力天然會被我吸引。我再成為一個需要他時時照顧的小姑娘,照顧著照顧著,他就習慣了。”

男導演沒太聽懂,“你們在墨爾本不就待了十五天,半個月而已,能習慣什麼?”

“習慣我有些粗心,有些馬虎,有些需要他看護著,不然總會碰到點小麻煩。”林疏雨看他還是一臉迷茫,對直男的情商不抱期待,“比如我不喜歡聞煙味,我不會說我不喜歡聞,我隻會在他要點煙時故意變幻坐姿離他稍微遠點。”

“不熟的時候我是換坐姿,熟了我就換位置,動靜大些,一次兩次三次,他會調侃我麻煩,會嫌棄我事多。但我會....”林疏雨眉頭微皺,無辜的看向導演,“我真的不喜歡煙味要怎麼辦呢?”

導演....開啟敬語模式,“您是這個。”豎拇指,兩根,以示敬佩。

清冷的美人一張無辜又親昵的臉,眼睛裡還帶著點小委屈。這哪個男人扛得住?許秦豪都差點扛不住!

林疏雨收了‘神通’隻是笑,聊正事,“之前我不確定你需要我是什麼狀態,所以需要先勾出他對我的一點好感。淺薄的,男人對女人淡淡的好感,就夠了。”這對她來說很簡單。

直男挪動屁股默默往後挪,背脊靠近椅背,離她遠點,有些怕怕的,但又忍不住好奇,“沅彬在男女曖昧的場子裡可是老手,他會上這種當?”

“我又沒有撩他,就是很自然的在表現我需要被照顧。他作為男人順手照顧我一下,多照顧幾次就習慣了照顧我,這怎麼能說上當呢。”林疏雨調侃他,“在你看來的上當是他喜歡我,或者對我有好感。不是,在我們看來,這就是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哪來的上當可言。”

許秦豪麵無表情的回,“你們演員真亂。”

“導演亂起來可比我們凶殘。”林疏雨含笑回應。

導演想反駁,我們可比你純潔!不巧,另一位演員到了,還是閒聊正事吧。

許秦豪又想出了一個新故事,基本故事線不變,依舊是《下女》的番外篇,戲中戲中戲的結構,但三位主角的人設具體了一點。

故事圍繞著《下女》的拍攝展開,李正宰要扮演的富商男友不是憑借有錢所以被女演員喜歡,而是雙方確實是因愛結合。兩人還為女方要不要接這個項目產生過一點小矛盾,那到底是尺度過大的作品。這是他們這一對關係展開故事的前情。

沅彬要扮演的角色是一開始對女演員就有好感的搭檔,他這條故事線相對被削弱了,好去承托林疏雨作為電影第一主角的重量。

主線劇情是圍繞著林疏雨扮演的角色展開的,她是個被劇本打動的女演員,在拍攝中逐漸入戲愛上了戲裡的搭檔,但她同時也愛著戲外的丈夫。演員分不清戲裡和戲外,掙紮於丈夫和情人之間的平衡。平衡在電影拍攝殺青時被打破,丈夫出現在了片場,情人想要得到名分,女演員困於戲劇之神的掌心。

聽完了新故事的李正宰對這個故事的想法隻有,“結局呢?”女演員選擇了誰?

許秦豪聳肩,理直氣壯的回,“不知道。”

微愣一瞬的李正宰疑惑了,“是想要開放式結局的意思嗎?”

“是他還沒想好,準備開機後看拍攝時,我們之間的火花、劇情的走向,再決定。”林疏雨對導演的‘不靠譜’很習慣,同時建議搭檔,“你最好抱著我會選你的角度去演,一定要堅定這個想法,我們之間對戲的張力才會夠精彩。”

李正宰很想抱著這個想法,可他對這個想法又很煩躁,“你就那麼篤定你會選擇丈夫?”

聽話聽音,林疏雨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卻裝作聽不懂,純情的小朋友真的太純情,她也有些無奈,還不如聊工作,“選誰不是由我決定的,導演說了算。”看向導演,“對吧?”

被兩位演員注視的導演依舊是理直氣壯的回,“我現在真不知道,開機再看啊,還沒拍呢。”

晚餐結束了,距離拍攝還很遠,但距離搭檔們溝通劇本的人物要怎麼配合很近。

飯後,非常想留下看八卦的許秦豪被演員們送上車,走得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沒有理由留下。送走導演後,林疏雨讓李正宰留下。

“我們聊聊,行嗎?”

“要換地方嗎?”

林疏雨不準備換,就講那麼三兩句話,“雖然現在已經遲了,可我之前提醒過你,再接這個項目對你沒好處,你還是接了,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戲就是戲,鏡頭的紅燈亮起,你和我都在戲裡,不要困於戲劇,那是自尋煩惱。”

早在許秦豪突發奇想要找李正宰來演這個角色的時候,林疏雨就勸過李正宰,出於對‘老實人’的同情,勸告對方,再來一次,他想出戲就更難了。但李正宰不聽勸,還是簽約了。林疏雨自覺她該做的都做了,好言難勸該死鬼,她也就隨他。

李正宰不想聽這樣的勸告,他更想同她聊,“你需要再愛上我一次,這次,我可以作為李正宰被你愛上嗎?”

暗歎一聲的林疏雨帶著些許憐憫的看向他,“我會愛上戲中的你。”

沉默片刻的李正宰執拗道,“我會跟許秦豪導演說,我希望我的角色名,就是李正宰。”

演員想要用本名出演角色,導演當然沒什麼好拒絕的,許秦豪很願意,他還想讓林疏雨也用本名呢。林疏雨也無所謂,角色叫什麼名字她在沒有‘金手指’的時候可能有影響,有了‘金手指’問題不大。

反倒是沅彬反對,他即不樂意用‘金道鎮’這個本名,也不願意用‘沅彬’這個藝名。他是去拍攝的,為什麼要用本名。

整部電影的指向性本來就很強,作品上映後,製作方百分之百也會用藝人之間真實的緋聞去宣傳。到時候他摻和一腳算怎麼回事,沅彬要顧慮自己的商業價值,不想牽扯進狗血劇裡,他就是個來工作的,不要搞他。

到此,新電影有了基本的大綱,角色也有了不同的名字,沅彬飾演的角色有另一個名字,孫錫久。導演的惡趣味,已經很明顯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至少對林疏雨來說不重要,她最近的關注點在於,如何重新愛上李正宰。乃至於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另一個是沅彬。

愛上沅彬不困難,林疏雨隻要放大自己喜好美色的那一麵就好。人麼,誰還不是顏狗。圈內知名睡到就是賺到的美人,她沒理由抗拒啊。

愛上李正宰有點困難,對方跑去說服導演,讓他本色出演,就是不重新設計劇本裡富商男友的人設,就讓他自由發揮。許秦豪一口答應,好事啊!天降餡餅,自然要吃!

導演吞下了餡餅,女演員就碰到了一點小麻煩,她對李正宰的花招真的不感興趣。

蓮香四溢什麼的,這是我的路數啊,你走得我無路可走知道嗎朋友,你換個招行不行?

跟沅彬的接觸進度非常快的林疏雨,再對上李正宰時常卡殼,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帶著對方換路子。

“鬼屋、遊樂場、汽車影院、再加一個海邊,你更喜歡去哪約會?”

“對象是你,我都可以。”

林疏雨失笑,“我們去跳傘吧。”

李正宰一口應下,“好。”

韓國有沒有能跳傘的地方,林疏雨不知道,她知道深圳有個跳傘的地方。

早年內陸想偷渡香江,其中一個危險性極高成功率也極高的方式就是跳傘,說起來這個方法還得是有點身家的人才能玩的。當年林疏雨倒不是那麼去的香江,不過她聽說過有人那麼乾,記憶很深刻。如今再想起來跳傘,就去搜素了一下,已經變成了娛樂活動。

兩人約定好去跳傘,他們都是從首爾出發但不是一班飛機,落地的時間也不一樣,約定見麵的地點是那家提供跳傘這個娛樂項目的公司。

到了陌生的城市,李正宰是帶著翻譯來的,林疏雨就是獨自一人。後者讓翻譯不要跟,李正宰有些猶豫,林疏雨卻牽起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走,翻譯什麼的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跳傘之前需要一些培訓,還要簽署免責協議。

培訓時,都是林疏雨給李正宰做翻譯。

陌生的城市,周圍人都在說著陌生的語言,李正宰被動達成了‘孤立無援’的窘迫。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林疏雨,她即是他的翻譯官,也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翻譯官不太靠譜,時常跟彆人聊著聊著就忘記了他。起先還安靜等著的李正宰,被忽視了兩三次後,就會主動詢問翻譯官,你們在聊什麼。

翻譯官在他詢問時會給他翻譯那麼幾句話,很快又跟彆人聊的熱火朝天,又忘記了他。就這麼折騰了一個下午,今天是來不急上飛機了,他們連訓練都還沒做呢,隻能先回酒店,明天再來。

回酒店的路上,林疏雨摟著李正宰的胳膊,跟他說我想跟你單獨吃飯,我們彆帶翻譯了。李正宰其實有點想拒絕,妹子很明顯是不靠譜的翻譯,但她摟著他,她在同他撒嬌,他怎麼可能拒絕。

正經翻譯再度失蹤,不靠譜的翻譯持續上線。

林疏雨帶李正宰去了個大排檔,這家店貌似很有名,店裡坐得滿滿當當,店門口都擺了一堆桌子坐滿了人。周圍人聲鼎沸,吵吵嚷嚷,說的話李正宰一個字都聽不懂。

還是陌生的環境,還是陌生的語言,這次還疊加了嘈雜的現場,以及不靠譜的翻譯又跟陌生人聊的忘記了他。各種因素疊加在一起,弄得李正宰有些心浮氣躁。

周圍人太多,他們需要等位。這家店等位區挺亂的,本身就是大排檔,排隊的人都擁擠在一起,店家叫號的時候,一堆人湧過去,李正宰被撞到好幾次。對方都不是故意的,對方都是很隨意的道歉,頭都不回的那種,但他都聽不懂。

焦躁帶來的不安讓李正宰不再顧忌什麼白蓮花設定,他板著臉把林疏雨拉到人少的地方,讓她靠著牆,他站在外麵護著她。不止他被撞到,林疏雨都被人擠了幾次。

不靠譜的翻譯有點小脾氣,不滿的說,站在這等下叫號她就聽不見了。李正宰努力壓著火想勸她換家店,或者讓在車上的翻譯過來排隊,他們去車上等,那人排到了,他們再過來吃。

林疏雨不樂意,“來回折騰乾嘛,車停那麼遠,我們還得走回去,說不定回來就過號了,就在這裡等著唄。”

“不然,我們花錢買彆人的號?”李正宰還是試圖勸她,“這裡人太多了,你都被擠到了,萬一.....”

“哪來那麼多萬一。”林疏雨甩開他的手,“差不多得了啊,你怎麼那麼膽小,是不是男人。”

一下午都憋著火的李正宰聽了這話火直衝腦門,厲聲嗬斥,“林疏雨!”

上一秒還是個作精的妹子,下一秒展顏笑開,“李正宰,這樣才是你啊。”

女人抬起手,環著男人的脖頸,望著老實人呆滯的視線,嬌俏的笑開,“前輩,你在做自己的時候,超乎尋常的帥。要不要聽聽看,我的心臟跳的有多快~”

李正宰.....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