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熹聽完了‘鬆子仁’的故事,給出的評價是,“誰喜歡林疏雨都不奇怪吧,她很有魅力啊。”
不否認那位姑娘有魅力的趙寅城卻不接受,“孔佑不可能插足彆人的,死都不可能。何況他和孫錫久是朋友,更不可能了!”
“你都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金敏熹反問他,“難道你是會隨便給其他女人剝鬆子仁,還是他是會隨便給女人剝鬆子仁的類型?”
趙寅城自己都不會隨便給女性朋友做什麼,他認識的孔佑就更不會了,可就是因為親眼所見才愈發疑惑啊,“你有發現林疏雨刻意撩他嗎?”
“你什麼意思?”金敏熹笑意微收。
雷達很不敏銳的直男傻乎乎的講,“不是林疏雨主動,孔佑絕對什麼都不會做,就算真有好感,他也不會做那樣的人。”
金敏熹展顏一笑,溫溫柔柔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啊?”
“我困了,出去。”
愚蠢的直男後知後覺的發現女朋友生氣了,訕笑湊上去哄。
這邊的一男一女有了小矛盾;他們隔壁的一男一女漸入佳境。
孔佑聽故事都聽上頭了,以林疏雨的視角描述出來的故事非常奇妙,妙到他嚴重懷疑妹子是不是活在什麼玻璃罩裡,認為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的男人全是好男人,一個壞人都沒有。
這位用純情去形容沅彬就已經很奇幻了,居然還用死心眼,太執拗去形容李正宰,更恐怖!妹子你在說什麼?新編的故事嗎???
以‘入戲太深’去描述李正宰那段故事的林疏雨,講起沅彬倒沒有什麼入戲的問題,那位還沒有摸到入戲的門檻呢,演技達不到。她眼中的沅彬單純就是純情,兩個男人都挺純情的,就這她還想著南韓娛樂圈的風氣很好呢,男演員都那麼特彆。
孔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這個故事,表情都是空白的,語氣更是飄忽,跟妹子說,我認識的李正宰和沅彬,同你故事裡的兩個男人,百分之一萬不是同一個人。
聽了他的話,林疏雨也有些奇怪,要這麼講確實不是同一個人,可,“你確定你不是道聽途說嗎?就是圈子裡的小道消息十分能信一分就不錯了,以前還有人說我養小鬼,專門騙男人,我勾勾手指就一幫人給我舔....”
“誰說的?”孔佑板起臉。
擺手表示不重要的林疏雨繼續道,“我都是親身經曆,他們倆都很純情,你確定沅彬會來夜襲?”
孔佑覺得那很重要,“我沒有聽過什麼養小鬼,誰告訴你有這個傳言的?那個人是不是.....”
“網上看到的。”林疏雨對‘上個世界’的事並不在意,還是聊聊當下,“沅彬真的會夜襲?”
還是覺得‘養小鬼’更重要的孔佑看她不想聊,也就先按下,順著她的話講,“如果是你認識的沅彬確實不可能,但我認識的沅彬,不好說。”
比起‘道聽途說’更信任自己‘親眼所見’的林疏雨,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安全為上,“這樣,你去把趙寅城弄走,我今天住金敏熹那。就算沅彬真過來敲門,我也不在房間。”
囧著臉的孔佑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這裡,“你跟金敏熹睡?”你們想怎麼睡?
林疏雨一樂,她就說南韓娛樂圈風氣很好吧,這家夥也是超級純情的,“女孩子一起睡覺怎麼了?或者你有彆的辦法阻止沅彬可能會做出的夜襲?”
孔佑.....“我去找趙寅城。”
這邊的兩男兩女換了房間。那邊的兩個男人已經進入到了,要如何撬牆角的討論。
河證宇並不反對沅彬撬牆角,一來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二來他想看樂子,三來就是他對孫錫久的觀感不好。那沅彬想撬牆角,就撬去唄。
倒是沒有跟半生不熟的人說什麼過往故事的沅彬,隻是詢問,“你能幫忙嗎?”
隻是不反對的河證宇也不是特彆想支持,實話實說,“你想要追林疏雨估計不太容易。孫錫久雖然有點小毛病,但林疏雨喜歡啊,他們關係挺好的,你跟趙寅城可不一樣,林疏雨跟金敏熹也不一樣。”
已經知道有一對撬牆角成功的範本,沅彬還是有信心的,不然他為什麼來,“孫錫久再好也常住加拿大,林疏雨馬上回首爾,之後又要進組,至少得在首爾待半年吧,那麼長時間兩地分居,本身就會出問題。”
河證宇想想也是,“你要怎麼追?”
“水滴石穿,慢慢磨。”沅彬現在不急了,比起他要怎麼追,更需要解決的是,“孔佑是什麼情況?”
“這個你得去問他。”河證宇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我本來覺得他和林疏雨隻是好友,但....”給女性朋友剝鬆子仁什麼的,有點古怪。
沅彬垂眉思索片刻,“當我欠你一次,你幫我攔一下孔佑?”
“我儘量。”河證宇不保證,他也沒辦法保證。
沅彬表示,這就夠了,“謝了。”
有很多故事的夜晚過去,隔天中午才起床的眾人,在白日中讓夜晚因腦補出現的故事變的更複雜了。
今天大家如果按照原計劃應該是陪樸讚鬱去瞰景,但在吃午飯時,林疏雨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說累了不想去。她不去,孔佑也不去,金敏熹跟上。他們倆都不去,趙寅城也不去。沅彬自然也留下,唯有河證宇,他倒是也想留下,但不可能讓導演單獨去吧。
帶了助理來的導演無所謂,“你不想去也行,我反正要跟美術導演彙合,我們去就行了。”
就這麼著,所有演員都留下了,導演走了。
留在屋裡的演員們圍坐在大廳閒聊,姑娘們擠在一個單人沙發裡貼貼,倆她們自己的。男人們圍著她們坐,東拉西扯,暗流湧動。
男人們起先還算和諧的氣氛因沅彬對孔佑開玩笑的問出一句,你那個項目上院線是不是有點困難,要不要幫忙的話出口,氣氛隱隱就不太對了。
他們這四人組,單純論職業特性裡的商業價值所創造的地位,沅彬能碾壓其他三人。要是談演技,河證宇能反向碾壓全部。不管從哪個角度談,對上沅彬,孔佑都是後輩,趙寅城就更‘弱小’。
前輩嘴上說著要不要幫忙,語氣卻像是,你是不是沒事乾?神經粗壯的趙寅城都聽出來苗頭不對,孔佑更是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沅彬表示,我隻是想幫忙。河證宇覺得,這位前輩不是很需要他幫忙,哥們一個人就能橫掃。
男人們聊著聊著不說話了,安靜之後姑娘們才察覺到現場不是隻有她們兩人在,看向男人們,怎麼了?
“我們在說要不要出去走走。”河證宇打著圓場,問女孩子們,“想不想去逛街?”
金敏熹看了眼屋外,“下雨去逛街?”
屋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要入秋了,又下著雨,天有些冷。
趙寅城也回頭看了眼窗外,問自家女朋友,“你要不要回去穿個外套?”昨天還很熱,今天沒開空調,姑娘們還是浴衣的打扮,輕薄的很,直男光是看就覺得冷。
直接搖頭的金敏熹伸手抱住閨蜜的腰,“這樣就暖和了。”
林疏雨展顏笑開,也抱住她,“超暖和的~”
孔佑無奈的扶額,他看不得這個畫麵。如果沒有林疏雨專門說的‘趙寅城礙事’的話,他倒是不會想,可他聽過了那番話,很難不多想。
沒多想的趙寅城持續礙事,“我還是回去給你拿個外套。”
被男朋友關心的金敏熹也隻是笑,“好啊~”轉向妹妹,“你要不要?”
林疏雨剛要點頭,斜對麵的沅彬遞來一件外套,“要嗎?”
伸手接過的人是金敏熹,這外套要是孔佑遞的她就不接了,但沅彬她無所謂,還給林疏雨披上了。孔佑也沒想到沅彬那麼狗,一個沒看住就來這套。
“關窗開空調吧。”孔佑決定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還帶著點無奈的看向林疏雨,這就是你說的純情?
林疏雨依舊覺得自己想法沒錯,給她遞件衣服怎麼就不純情了?
給姐妹披上衣服的金敏熹無聲看向趙寅城,後者邊歎氣邊脫外套還斜了眼沅彬,你不冷嗎?
大家都是人,當然都會冷。
但穿得很保暖不用給任何人送衣服的河證宇想看戲,“你們不覺得下雨天的庭院格外美麼,關了窗可就看不到了。”
有了衣服足夠保暖的姑娘們支持畫家欣賞美景的說法,空調開不了,小風一吹,隻留一件T恤的趙寅城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掃了眼不懼寒冷的沅彬,還是決定回去拿衣服,他冷。
“帶個毯子來。”孔佑邊叮囑他,邊勸林疏雨,“你還是回去換一套,彆著涼。”
餘光瞟了眼沅彬的林疏雨點頭起身,帶的金敏熹也起身了。趙寅城很蛋疼,我說就沒用是吧?
女孩子們肩頭披的外套各自還給不同的男人,手挽手回房間換衣服。大廳裡隻剩男人們了。
沅彬單刀直入,看向孔佑,“你跟孫錫久關係再好,他也不可能沒部作品都為你保駕護航吧?真有那麼多閒錢,他也不可能次次都投你的項目,林疏雨的項目難道不需要投資嗎?”轉向河證宇,上。
真心認為對方的戰鬥力根本不需要自己支援的河證宇笑道,“哪有不缺投資的項目呢,這話去問樸讚鬱,他都缺錢。”
趙寅城正要說話,孔佑按住了他的手臂,含笑開口,“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女孩子表達了拒絕,又有男朋友,你的做法不合適。”
“我們好像沒有熟到可以說平語?”沅彬淺淺的笑著,看向河證宇,“這年頭的後輩看來規矩都得重新學。”
同屬於後輩的河證宇想吐槽前輩可以更幼稚點,“還是老一輩的規矩好。”
“我們得罪您了嗎?”趙寅城切換敬語直接問,莫名其妙乾嘛挑釁?站在他的視角,突然找麻煩的沅彬確實神經病。
這話問的,沅彬都楞了一下,同河證宇對視一眼,發現現場居然還有個憨憨。孔佑也是沒想到隊友是個憨憨,都給氣笑了。
他那麼一笑,敵對方的兩人也跟著笑出來,唯有趙寅城一臉懵,什麼情況???
男人們的情況有多複雜跟女人們無關,女人們溜溜達達回房間的路上,突發奇想要穿和服,即保暖又漂亮,重點是漂亮。
傳統和服一個人很不好穿,金敏熹之前跟林疏雨逛街時,一起去買了傳統和服,兩人商量好穿和服,就先進了金敏熹的房間,講好林疏雨先幫她穿,之後再換手幫忙。
她們進去後發現屋內靠著庭院的窗戶沒關,雨水打濕了窗台,林疏雨讓金敏熹去換衣服,她去關窗戶。走到窗邊,窗外正有一株花蕊粉白的小野花在雨中飄零,細密的雨水打在拇指大的花蕊上,花朵顫顫巍巍的很是惹人憐愛。
林疏雨被野花吸引,手扶著窗戶盯著花看,看入神了。
不久後金敏熹揚聲喚她,林疏雨頭都沒回叫她也過來看。隻披著和服素白內襯的金敏熹帶著一陣香風靠近,又被香氣吸引的林疏雨一扭頭,就看到她的笑顏,如花瓣一樣吸引人。
沾了些許雨水的手指碰了下美人的紅唇。
那隻手有些冰,微顫一瞬的金敏熹抿唇含住了那根食指,好似想溫暖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輕輕把手往裡推,金敏熹眸光微閃,唇瓣也微微張開,舌尖探出去,仿若一條細軟滑膩的幼蛇纏上冰涼的木棍。
蛇不知為何是熱的,還有些燙,大約是口腔的溫度本就高。細棍被裹著,漸漸也有了溫度。
窗外細雨綿綿,雨下的花蕊被雨水打得泛出了紅暈,美人的眼角被紅暈沾染,至於是哪一位美人,好似不是很重要。
總之窗戶開著,雨下著,花朵依舊顫顫巍巍的抖動,淺淺的低吟在被揉進雨裡,低不可聞。
野花在窗外獨自盛開,而屋內的男人們選擇把話攤開來聊。
沅彬讓孔佑不要多管閒事,有那份心還不如專心搞事業,一個資方不值得你得罪我。除非....
“要是你對林疏雨有想法,那當我沒說。”
孔佑本來火都要起來了,聽到這話霎時無語,“我對林疏雨能有什麼想法?”
“沒有最好。”沅彬覺得挺好的,“沒有就你該乾嘛乾嘛去,你那個項目我確實可以幫忙。”
“多謝,但《熔爐》已經定檔了。”孔佑都想歎氣,他為什麼被牽扯進這麼奇怪的局裡,“我不是要阻攔什麼,但是....”
“沒有但是。”沅彬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聽但是,他已經很給麵子了,這人彆給臉不要。
孔佑必須把但是講完,“我不是因為孫錫久做什麼,而是林疏雨對你沒興趣,你再繼續對她而言就是糾纏。她和李正宰的那些風風雨雨現在都沒消停,再加一個你,對她的名聲很不好。”
這點河證宇也是讚同的,轉向沅彬,“你不要搞到台麵上,很難看。”
掃視這一圈的沅彬無視那個突然吃到新瓜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憨憨,冷聲開口,“我難道需要征求你們同意嗎?”
窗外的野花在雨中彎下了腰,含羞帶怯的問,可以嗎?
美人給予的回答是閉上了眼,張開了手臂把人擁入懷中,無聲的迎接一個吻。
這個房間總算沒有了礙事的男人,半個月前被打擾的插花人和她的花,終於,在她手下盛開。
插花是一件非常需要手指靈活度的....工作?
林疏雨的手很好看,素白纖細,不算短。
金敏熹的手同樣好看,白嫩柔軟,還長。
窗戶始終沒關,窗台上有美人壓著腰,仰頭大口大口的呼吸,接納天上的雨水浸潤口腔。
雨是涼的,人是熱的,灼燒的熱度讓美人們非常溫暖。
客廳的窗戶也沒關,那是大開窗,風雨吹進來,格外冷。
沅彬不想繼續這段無聊的對話,直接起身,“她們怎麼還沒回來?”
孔佑突然想到什麼,猛然盯上趙寅城,表情稍顯....扭曲。
趙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