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第八章 奧特曼會不會....?(1 / 2)

新年將至, 距離除夕還有不到一個禮拜之時,BH娛樂(李秉憲的經紀公司)突然貼出自家老板戀愛中的通稿,希望得到大眾祝福。

大眾一臉懵逼,這麼突然的嗎?一點征兆都沒有啊。而且藝人戀愛不都是藏著的麼, 這對怎麼說公開就公開了, 難道是女方肚子裡有孩子要藏不住,得儘快結婚?先公布戀愛, 後續就公布婚訊?

網友看不懂這番神奇的操作, 但熱搜上去了, 大多數還是祝福的, 演員麼,戀愛對他們的影響不大。還有不知道從哪衝出來的一撥人,誇獎李秉憲這樣有‘愛’就認的操作很男人呢。還有人把多年前李秉憲和宋慧喬的戀情拿出來舉例子,說什麼當初李秉憲也大膽認愛, 做派一直都很男人。

【當年李秉憲哪有大膽認愛?你們都失憶了嗎?當年他也不承認的好不好, 被石錘了才認的。而且這都多少年了, 還把宋慧喬拿出來說?宋慧喬也太慘了,這都能關聯到她?】

【不管怎麼說, 比起那些被拍到過夜的照片還能嘴硬說是朋友的藝人, 李秉憲這樣大方認下的已經很不錯了, 好男人呢。】

網絡上的李秉憲就這麼成了好男人,現實中麼.....

李秉憲組了個派對, 場麵搞的超級大,幾乎所有他能請到的人都被他邀請去了, 名義上的理由是給大家介紹他的女朋友,做足了好男人的派頭。實際上麼,他邀請了薑南柯。

隻要薑南柯到場, 基本就是告知圈內,他們倆冰釋前嫌,此前的事徹底翻篇。

李秉憲怕薑南柯不去,專門去拜托了鄭宇盛,後者一口答應,轉頭就跟薑南柯說,你彆去,給他臉了,什麼玩意兒。

男人跟女人的思維差異在鄭宇盛打給薑南柯的這通電話裡體現的很明顯,此前他對李秉憲沒什麼惡感。

是的,哪怕李秉憲搞了什麼情聖的名頭看似影響到了薑南柯,但不管是鄭宇盛還是李正宰,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站在男人的角度,立場調換一下,如果某個女人‘瘋狂’愛慕他們,他們也會覺得煩,可這也是一種自身魅力的體現。再者說,李秉憲沒有對薑南柯造成什麼實際意義上的傷害,而且李秉憲也挺會做人的。他在南韓的社會評價體係中是個還不錯的男人。

一個還不錯的男人喜歡自己的女性朋友,鄭宇盛沒道理對人家有惡感。不過當他發現薑南柯不樂意跟李秉憲接觸後,他對李秉憲就有點看不慣,但也隻是有點看不慣,僅此而已。

憨憨哥這種蠢直男的思路,大部分女孩子都不喜歡,薑南柯就不喜歡。但鄭宇盛的直男思路也不是隻有讓女孩子們討厭的點。

“他TM都要認栽了還學不會低頭,這輩子沒給人跪過啊。”鄭宇盛的語氣很不爽,在他看來李秉憲是給臉不要,“他要是正兒八經低頭,該擺酒擺酒,該下跪下跪,搞這麼不上不下的算什麼意思?”

“弄個什麼介紹女朋友的名義邀請你?邀請你乾嘛,跟你炫耀說,老子現在不喜歡你了?”直男的思維很特彆,特彆到第一次讓薑南柯彆心軟,就更他硬剛,“我看李秉憲就是賤得慌,才會搞出來這種破事。”

“他要是正式擺酒道歉,我就是拖都給你拖過去,鬨了那麼長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用非得搞到不死不休,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做的那事兒,能看嗎?我看他腦子進水了。你聽我的,不管誰打電話給你,找你賣個麵子,你都撅回去,給他臉了?讓他滾。”

是的,直男的思維就是麵子比天大。兩軍對壘你既然輸了就老老實實給老子跪下,不要給我玩幺蛾子。

在鄭宇盛看來,李秉憲搞的就是幺蛾子,壓根沒有求和的態度,那還讓薑南柯去?去個屁!

接電話的薑南柯一直在樂,笑眯眯的說是都聽憨憨哥的,憨憨哥說啥是啥。鄭宇盛很滿意,並且專門跟李正宰說,李秉憲要是找到你,你就他照實說,這態度我不滿意,真有誠心求和就給老子跪下。

直男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哪怕爬的再高,如今也能稱得上‘巨星’了,也沒改變骨子裡的江湖氣。

而富家子弟出身的薑東元對事件中隱藏的當事人給出的解釋就是,李秉憲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希望孔佑去勸勸薑南柯,此事到此為止彆傷了和氣。

這次薑東元主動幫忙,並非李秉憲拜托他。在李秉憲看來薑東元跟薑南柯的關係,還沒他跟薑南柯熟呢,能幫上什麼忙啊。

主動聯係孔佑的薑東元純粹是心虛,扛不住。李秉憲越慘他越心虛,他可能是整個事件中,唯一真正知道全情的,這根本就是個烏龍,李秉憲純粹是天降黑鍋還死死扣在頭頂。

此前薑東元給孔佑打電話時,單純就是沒辦法回答為什麼他那麼關心一男一女的流言,就把李秉憲扯出來做大旗。鬼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薑東元最近狀態都很低迷,他是生怕兩邊稍微聊幾句,他就暴露了。又煩躁於,李秉憲真的太慘了,慘到他都沒辦法裝看不見。

為此,眼瞅著兩人就差臨門一腳便能和好,薑東元比任何人都想要促成。

“這都多長時間了,有些拍的快的電影從開機到殺青都不用兩個月,再折騰下去是真沒必要。”薑東元邊說邊給孔佑倒酒,“李秉憲這次絕對受到了教訓,都要低頭了,以後肯定很老實。事情也不能一直僵在這,那對兩人都不好啊,真鬨到魚死網破,誰知道李秉憲會乾出什麼來呢?”

孔佑掃了那杯酒,沒碰,給自己點了根煙。不管是出於‘窮寇莫追’還是‘小人難防’的角度,他都願意去勸薑南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差不多就可以翻篇了。

可李秉憲那個做法,讓他很不舒服,涉及薑南柯就讓他更不舒服,來給李秉憲搭橋的是薑東元,更讓他不爽。

極其不爽的孔佑講話的語氣硬邦邦的,直指核心,“麵對前輩求和的態度不應該是她的做法,李秉憲弄個介紹女朋友的派對出來邀請薑南柯,把她放在什麼位置上呢?小肚雞腸的女人嗎?因不喜男人的追求,就搞東搞西的女人?”

這話給薑東元說愣住了,略微有些堂皇,“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要怎麼想?事實啊。”孔佑彈了下煙灰,“如果是我跟你,或者是我跟李秉憲,我們兩之間鬨成這樣,不管是我要求和還是他要求和,那個號召全天下的派對應該是一方專門邀請一方,並且告訴大家,我認慫,得罪不起,這個局就是求和的局,讓薑南柯賞光,給個麵子放條生路,這沒錯吧?”

一時沒轉過彎來的薑東元正要點頭,腦袋剛低下去一點就搖頭了,還擺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李秉憲純粹是好意。他以為薑南柯介意的是流言,那當然是搞個局澄清那個流言。不然擺酒道歉,為什麼要弄那麼多人去,他不要臉的嗎?”

“我看他就是太要臉了。”孔佑不接受這個說法,“他哪怕私下擺酒道歉,我都能勸薑南柯去,確實可以翻篇了。可他大張旗鼓的弄個局說是介紹女朋友,薑南柯到場算什麼你告訴我?恭賀他戀愛嗎?那對另一個女孩子就是他的那個女朋友也非常不禮貌。”

李秉憲公開戀情的女朋友是一位圈內幾乎沒人認識的新人,此前隻拍過一些廣告,經紀約簽在他公司,人長得不錯,彆的啥也沒有,真就誰都不認識。

一個誰都不認識的人,薑東元都不知道孔佑在說什麼,“什麼那個女孩子,那就是拉出來當擋箭牌的。”

眉頭微皺的孔佑跳過‘無名姑娘’,繞回一開始的問題,“你想讓我幫忙沒問題,但求和得有個態度,李秉憲那樣不行。”

“這樣對薑南柯也好啊,她想澄清的就是流言不是麼,一次性解決啊。”薑東元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孔佑懷疑他失憶了,“什麼流言,你忘記薑南柯到底為什麼搞李秉憲?因為我啊。重點從來都不是什麼流言而是李秉憲牽扯無辜的我,他越線了,薑南柯才會一巴掌給他扇回去。我沒囂張到讓他給我道歉就不錯了,他給薑南柯道歉還不規規矩矩的來?”

薑東元.....這天聊不下去了,“你靠女人居然還挺驕傲?狗仗人勢是什麼好詞嗎?”變異了嗎?吃錯藥了?發什麼神經?

孔佑都聽不懂,“你真失憶啦?薑南柯是我們公司股東哎,她是大股東。”你在說什麼?啥子狗仗人勢?經紀公司‘老板’保護自家藝人,天經地義啊!女老板難道就不是老板了嗎?女前輩就不是前輩了?

用力搓了把臉的薑東元是真跟他聊不下去了,兄弟一段時間沒見變化之大堪稱變異,“你就說吧,你怎麼才願意幫忙?”

“怎麼樣我都不可能在我們公司保護我的時候,我去跟對方賣好,我腦殘嗎?”孔佑讓他好好想想,“薑南柯在幫我出頭哎,她那一巴掌扇的那麼漂亮,我是應該站在她身後給她搖旗呐喊的人。結果我扭臉去幫李秉憲說話,那我成什麼人了?我要跟公司解約嗎?為啥,為李秉憲啊?”

“怎麼就又說都公司了。”薑東元都想歎氣,聊個天怎麼那麼累,“跟你公司又有什麼關係?”

“薑南柯是我們公司股東,股東股東股東,要說幾遍?”孔佑還覺得累呢,“她都不止是子公司的股東是總公司的股東,長均哥能當上社長都是她的推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講誇張點,我在給薑南柯打工,我賺的每一分錢她都能拿抽成,這樣都聽不懂嗎?”

薑東元深呼吸,一聲長歎,聽得懂,“薑南柯是你老板是吧,你要對老板忠誠?”

“什麼忠誠....算了。”孔佑有點不耐煩了,“總之派對我是不會讓薑南柯去的,你彆想,沒可能。李秉憲要道歉,就按規矩來。”

娛樂圈道歉的規矩是什麼?跟社會上一樣啊,找中間人,擺酒,韓國得再加一條,該跪就跪。

必須要說,想出派對這一招的李秉憲確實是誠心求和的。可當鄭宇盛裝模作樣的表示妹子太難搞,火氣很大,氣沒那麼容易消。他不用任何人提醒,就知道自己走多錯了道,迅速轉換方向。

奉俊昊就這麼被找到了,業內皆知他和薑南柯關係很好,而他跟沅彬的關係也不錯,繼而讓李秉憲上門拜托。

聽他叨叨半天的奉俊昊輕飄飄的說了句,“我有個項目差五十億投資款,NEW的項目。”

李秉憲臉一僵,咬牙,“我剛好認識最近有興趣投資電影的人。”

“行啊,錢到賬,這事兒我解決。”

“拜托您了。”

錢在隔天到賬,奉俊昊收到錢後不到五分鐘就給金權澤轉了五十億,金權澤直接轉給薑南柯,隨即撥了個電話過去。

“還算有誠意的道歉,你覺得呢?”金權澤無所謂什麼五十億不五十億,他要的是個態度,這個態度還行。雖然隔了一天有點挫,好歹還是給了,可以了,“你要是不打算一次性拍死他,徹底逼他退圈,那差不多可以見麵喝一杯了。”

薑南柯也覺得這個態度還行,“你們定時間,我去喝一杯。”

“那你直接來公司,我正好有事找你,中午想吃什麼?”

“隨便,鰻魚飯?”

“隨便還什麼鰻魚飯,就吃鰻魚飯。”

本來準備在家躺一天的薑南柯就換衣服出門了,她十一點多到的公司,恰好是午休的點,很多人出門去吃午飯。這個點,電梯來的十分緩慢,她還沒等到電梯,先等到了趕來的李秉憲。

比起薑南柯帽子口罩全齊的裝扮,李秉憲就大大方方出現,看著像是還做了造型,大冬天的搞個風衣加正裝的那種帥氣造型。男演員帥氣登場,不少員工側目,但沒人上來搭話,就是看看,該去吃飯還是去吃飯。

早在大廳出現騷動時,薑南柯扭頭就看到了李秉憲,沒太在意,低頭繼續玩手機。李秉憲是穿過了人群走進了才看見薑南柯的,本想上前,想了想又沒過去。

兩人一起等電梯,一起進電梯,跟他們同在電梯裡的員工們,有人跟李秉憲搭話,說是他粉絲,問他方不方便給個簽名。

站在電梯正中間的李秉憲餘光瞟了眼縮在角落都快被人群擠看不見的薑南柯,嘴角上翹的幅度高了些許,跟那位粉絲的聊天態度也非常友好。電梯中間挺熱鬨的。

隨著電梯上行,越往頂樓去,人下去的越多,漸漸就剩三人了,兩位藝人和李秉憲的助理。

助理小哥用餘光瞟了薑南柯好幾次,他不太確定是不是,還給藝人使眼色,看藝人沒反應,他也就老實站著。

電梯門開,有位女士等在那,大概三十來歲,穿著職業裝,看到他們就鞠躬。

站在前方的李秉憲也是先下電梯的,慣性以為對方是從自己鞠躬,語氣非常好的說不用那麼客氣。微微直起腰的小姐姐略微有些詫異,衝他笑笑沒說話。

李秉憲微愣一瞬,懂了,心頭湧上一絲羞惱,但笑臉依舊維持的很自然,他還伸手虛擋了一下要往裡走的助理,站住腳等著。

也用不上‘等’,薑南柯就落後他兩步而已。

女士衝薑南柯揚起笑臉,“您好久沒來公司了。”

“也沒有很久,我們年會不是還見過,你官司打贏了嗎?”薑南柯邊說邊摘口罩,“我聽金權澤說了,你怎麼那麼倒黴。”

女士自嘲一句,“瞎了眼的報應。”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誰都沒有管邊上還站著兩個人。助理小哥表情有些不對,李秉憲倒是很有唾麵自乾的本事,笑容始終友好,還順著女士們的腳步,慢悠悠的跟著。

一路往前,李秉憲就一路看著,一路聽著。頂層都是高層辦公室,公開的辦公區域很小,現在也空了大半,員工大概也是下樓吃飯了。他不知道那位女士什麼身份,對方沒有自我介紹,看著裝也不太看得出來,隻能聽得出來薑南柯跟她挺熟的,兩人都能聊私生活,女士好像是在打離婚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官司。

李秉憲來過NEW的,倒是沒去過社長室,他和金權澤的地位差沒可能在社長室見麵,製作公司為某部電影對接演員也不會專門帶去見社長。說起來這層樓他還是第一次來呢,誰都不認識。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就不認識。

李秉憲掃了眼看門出來的人身後門上的名牌,理事,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問候,對方先衝薑南柯笑了,張口說的還是一串中文,他就尬住了。

薑南柯回的也是中文,那位女士也說了兩句略帶口音的中文,三人聊了沒一會兒。那位理事衝另外兩個乾站著的藝人和助理笑笑,李秉憲反射性欠身,腰剛彎下去一點,僵住,儘可能自然的站直,同餘光去瞟對方。助理是直接鞠躬,還沒直起腰呢。

那人沒太在意他們,衝兩位姑娘拜拜手就走了。

等人走後,李秉憲依舊不知道姓名的女士,湊近薑南柯,距離他也不遠,小聲說了一句。

“王理事性格特彆好,人也沒架子,公司委派的助理很喜歡他,但社長覺得他裝模作樣的。”女士給薑南柯使了個眼色。

薑南柯秒懂,吐槽,“要我說中方的風格才正常,見人就鞠躬也會累啊,你腰不疼啊?”

女士抿唇憋笑,也沒說彆的,繼續帶他們往前。

李秉憲邊走邊想,好像是聽說入股NEW中方團隊的負責人姓王?

再往前就是社長室的秘書室,門口有人值班,看到他們連忙站起來,衝他們鞠躬,連忙從辦公位跑出來,去給他們敲門。

這次李秉憲沒有自作多情,很明顯不是衝他,對方也不可能衝他鞠躬。

薑南柯正在低頭拖外套,大冬天的剛進來不覺得,待了一會兒就嫌熱。

社長室內叫了進,小姑娘推開門進去。李秉憲沒動,按規矩得等到那女孩出來請他們進去,餘光卻瞄到薑南柯邊脫羽絨服邊往裡走,他不自覺看了眼那位女士,對方沒攔。

快走到門口的薑南柯想起來,扭頭跟女士說,“你那個律師靠不靠譜,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您終於問了。”女士一臉謝天謝地的表情,親昵又搞怪,“再不問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隻剩左邊的袖子沒拽下來的薑南柯笑了,“你直接說啊,我就說你怎麼跑去電梯口等我。”

“那麼久沒見還是求您幫忙怎麼都得把態度做足啊。”女士說著衝她微微欠身,“那就拜托您了。”

拽下衣袖抱住羽絨服的薑南柯笑著說,“彆來這套,我等下讓律師聯係你。”說完扭頭就進去了。

李秉憲正想著這兩人是不是在唱雙簧點他求人辦事(道歉)要有個態度,剛才進門的小姑娘出來了,對他們說社長暫時沒空,請他們去休息室稍等一下。

藝人和助理都愣住,他們倆剛才眼睜睜看著薑南柯進去的。小姑娘已然伸手做出請,要給他們帶路去休息室。

李秉憲扭頭看向之前的女士,女士也看了他一眼,笑笑,轉身,走人。等他再看向社長室緊閉的門,此時才真正意識到,他需要非常正式的跟薑南柯道歉。

薑南柯正在吐槽,“你專門把李秉憲約過來乾嘛,晾著?”

“不是你說跟他見一麵嗎?”金權澤不解,隨即想起來,“你該不會還要專門出去跟他喝一杯吧?費那事,你就那麼閒?”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把我們的時間錯開,讓人家早早過來還一直等著。”薑南柯撇撇嘴,“你先說,找我什麼事?”

“老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發善心,他等著是應該的,難道我要配合他的時間嗎。”金權澤也就是這一句,下一句就是正事,“我們要跟中方聯合推個事前製作的電視劇項目你是知道的,有沒有興趣拍?”

“沒有。”

“那麼乾脆?”

薑南柯拿起桌上的擺件,隨口回,“不然呢?”

“不是你就是宋慧喬哎。”金權澤說,“宋慧喬這兩年不是在那邊混麼,中方看重她在大陸的影響力,你有想法嗎?”

啥想法都沒有的薑南柯按著‘金蟾’不太確定的問,“你以為我會介意宋慧喬?”

“我是覺得你不會介意,我們孩子多大氣,李秉憲是李秉憲,宋慧喬是宋慧喬,壓根不是一回事。”金權澤說著話點了下那個金燦燦的‘金蟾’,“送這東西給我的人以為你會在意,還說什麼如果你出演比宋慧喬還好,非常歡迎你出演,那幫人覺得女人就是小心眼。”

薑南柯的爪子往金蟾的腦袋上一按,斜視金權澤,“你怎麼不去演宮鬥劇,我都不摻和你們的事,你還在這裡挑撥。乾嘛,我難道會偏向中方踢你出局嗎?”

笑出聲的金權澤探身拍開她的爪子,“這是招財的,風水擺件不能玩。”

已經玩了半天風水擺件的薑南柯起身往休息區走,“我的鰻魚飯呢?我早飯都沒吃就過來了。”

拿起座機的電話呼叫秘書催鰻魚飯的金權澤也跟著起身走向她,“你真興趣演啊,項目配置不錯哎,你要是演,男演員隨你挑。”

打開小冰箱找飲料的薑南柯拿了瓶桃子味的汽水出來,“你乾嘛非得我出演?”

“也不是非得,是....”金權澤在她轉身後看到她手裡的飲料,一下就笑了,略帶嫌棄,“我就說你是小孩子口味,就喜歡這些不健康的東西,敏慧還說你要減肥不會喝。”

樸敏慧,負責內部審核項目的部長,跟著金權澤的老人了,一路從showbox轉到NEW的老部下。

扭開汽水正要喝的薑南柯糾結的看著汽水,再看他,“我是不是胖了?”

金權澤一樂,詳裝認真的上下掃視她,給她看得漸漸站直,他的笑容更大,“確實胖了。”

倒吸一口涼氣的薑南柯捂著胸口叫,“你才胖了呢!”

“你說說你,自己問我的,實話又不樂意聽。”金權澤看她哭喪著臉又把瓶蓋擰回去,笑出聲來,“想喝就喝吧,一瓶飲料能怎麼樣,不會胖的,他們給你買的是無糖的。”

調轉瓶身的薑南柯看到了無糖的標誌,手搭在瓶口,天人交戰,要不要喝,“我真的胖了對不對?”

“胖什麼啊,瘦的跟竹竿一樣,大腿都沒我手臂粗。小孩子家家天天就記得減肥,身體不要啦。”

金權澤還要說,敲門聲響起,鰻魚飯到了。薑南柯更糾結,她都胖了,還能吃鰻魚飯嗎?高油高糖,還是碳水化合物,全是長肉的!

眼瞅著剛才還說餓了的孩子,飯到嘴邊反而不敢吃了,金權澤也是哭笑不得,就一邊先拿起筷子吃,一邊重新提起電視劇的事,轉移她注意力,看他吃,她肯定就吃了。

確實被帶歪了注意力的薑南柯還是那個問題,邊吃邊問,為啥想找我演?

金權澤在乎的倒不是她演不演這部作品,而是項目之後的利益分配,他總覺得自己虧了。可當初都談好了,中方又咬死了不退讓,到底隻是一個項目,他也沒糾纏。可新項目推進到這個地步,他怎麼想怎麼覺得吃虧,就想讓薑南柯賺一波流量的收益。

說是說項目紅了,演員爆了,演員吃到的紅利也不帶製作公司分。可要是錢給薑南柯賺了,這不就是肉爛在鍋裡,總好過給外人。

鰻魚飯下去三分之一後,薑南柯就放下了筷子,“做生意得大方點才能有來有往,這還用我教你?”

“就吃這點?”金權澤讓她彆隻惦記減肥,“你沒胖,我剛才開玩笑的。”至於生意怎麼做,“你要是出演我們就是摟草打兔子,你不想演這錢我不賺也就不賺啊。”

薑南柯不想演,“我最近在準備專輯呢。”把鰻魚飯的盒子一蓋,“就是胖了,不能再吃。”看向他,“你也趕緊吃,不要誘惑我。”說著起身,“我還是出去晃一圈,你吃完再叫我。”

“就這點事不夠你折騰的。”金權澤拿筷尖點了下辦公桌,“你乾脆把李秉憲叫來,趕緊弄完算了。”

掃了眼有些淩亂的茶幾,薑南柯猶豫,不太禮貌啊。

順著她視線看著桌麵的金權澤,拿著筷子虛點她,“我看你這麼多年都是白混了,你越不拿他當回事他才會越把你當回事。你聽過什麼演員敢招惹製作公司的人嗎?樸敏慧出去都沒人敢惹她啊,你呢?為個李秉憲折騰半天,還在乎什麼要不要給人家留麵子。他要什麼麵子?他配嗎?”

薑南柯....行吧,按你們的規則來。

五分鐘後,李秉憲就這麼進門了。

金權澤還在吃飯,薑南柯在刷手機,

進門的李秉憲衝金權澤鞠躬彎腰很乾脆,直起身停頓數秒後,轉向,衝薑南柯鞠躬。

薑南柯瞄了他一眼,她特彆想說一句‘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但人家都鞠躬,算了。

夾了塊醃蘿卜進嘴裡的金權澤嚼蘿卜嚼的哢哧哢哧響,說出口的話漫不經心的,“你也在這個圈子沉浮二十來年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不用重新學一遍吧?”

“是我之前冒犯.....”

“場麵話就不用說了,此事到此為止,下不為例。”金權澤看向薑南柯,你還有話說嗎?

薑南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億的支票,放在茶幾上推過去,什麼也沒說。

李秉憲沒動,“這錢是我應該.....”

“行了。”金權澤揮了下筷子打斷,“你籌一天才能籌到的錢,她一天就賺回來了,彆在這自取其辱了,走吧。”

李秉憲垂下頭,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微閉了閉眼,再睜開,臉上已經堆上了笑,再抬起頭,“不然這錢當我投資奉俊昊導演的項目吧,請您給個機會也讓我參與一部好作品的投資,賺點煙錢。”

眉頭微挑的金權澤看向李秉憲,也笑了,“那你把支票拿著去找奉俊昊吧,走吧。”

拿上了支票的李秉憲再度給兩人鞠躬,走出門,在門關上後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想著什麼,無人知曉。

金權澤望著關上的門對薑南柯說,“看看,這也是個人物,跟人家好好學學,能屈能伸。”

薑南柯比較好奇,“五十億值得他籌一天?”那麼窮的嗎?

上一秒還在說‘金玉良言’的金權澤,這一秒白眼都翻出來了,“讓我這麼突然的拿五十億出來也不容易啊,我看你就是何不食肉糜。”

“什麼啊~李秉憲身價不低好不好,他還有個公司呢。”薑南柯當然知道五十億很多,可那是李秉憲啊,對他們來說五十億不是什麼大錢。

金權澤不想搭理她,“你再講下去我就要仇富了,他賺得多花的也快啊,運營公司維持人際關係都不要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在銀行裡存一大筆錢,乾嘛,用來生崽子啊,錢都散出去投資才能錢生錢。”

“我會在銀行裡存大額的現金還不是公司剛創建的時候,你三天兩頭跟我要。”薑南柯不樂意了,“之前把我提款機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仇富呢?”

“你掏錢掏的很乾脆的時候,我還是仇富的。”金權澤假笑,“尤其是在我知道,你會給外麵的項目投錢的時候,我非常仇富。”

薑南柯.....“你還有事沒,沒事走了。”

“那項目不錯哎,先看看劇本再決定?”

“不看,走了。”

人生隻拍過一部電視劇就對電視劇的生態環境沒有任何好感的薑南柯,才不出演電視劇呢,如果是聯合製作的電影她倒是可以試試,有錢不賺白不賺麼,劇本好的前提下,她還是願意的。

BH娛樂旗官方SNS發了一條自家女演員即將出演由NEW製作的電影通稿,這篇稿件一發,圈內就知道薑南柯和李秉憲講和了。

沒有什麼大宴賓客的派對,也沒什麼擺酒跪地的複雜操作,就是一篇通稿,安安靜靜,什麼都解決了。

事情突然就順起來,本來卡住合約的項目組同意跟演員簽約,此前說要換人的在拍項目,也嘻嘻哈哈的說一句,一場誤會。

之前的那些磕絆好似都不存在,日子順得,李秉憲此時才開始後怕。

早就廣發請柬的派對還是如期舉行,薑南柯沒來,鄭宇盛沒來,李正宰來了。

李正宰聽著李秉憲在那借著酒意,假模假樣的跟他嘰歪什麼,以前他都是坐進觀天,著實小瞧了薑南柯,現在他是看清楚,根本惹不起巴拉巴拉。

基本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李正宰,麵上跟他哥兩好,時不時的附和一句,誰說不是呢,薑南柯藏的太深,女人果然就是心機深沉,成功的女人尤其是,心比海底還深,套路多的都無法想象。

“我跟你說,薑南柯就是個傻子,五十億啊,她居然一分沒要,果然是有錢人。”

鄭宇盛撇了撇嘴,沒搭理他,從李正宰說他要去李秉憲的派對,他就沒打過他。

如今雙方已然冷戰....四個小時?

李正宰也沒管他,自顧自的說,“到底是女人,心太軟,有錢都不要。李秉憲還說什麼薑南柯藏的深,我看他是用下半身思考,大腦長時間不用都萎縮了。薑南柯什麼時候藏過,她壓根也沒哪根筋。”

“那家夥具體有多少身價確實沒人知道,可光憑她每年必然會接幾個大型活動的項目出任音樂導演就看得出來,她在圈內的話語權絕對不低。青龍、大鐘、百想,她哪個沒當過音樂導演。業內難道找不到音樂導演了嗎?還是說她十分喜歡當音樂導演,都不可能。”

“隻能是組委會在選團隊的時候,她極有可能是第一候選。能力有多強另談,這類項目十分刷資曆,多少家裡有背景的想去鍍金,好多人都在搶,那第一候選就意味著,隻要有人提名是她就無人反對,光這點就很厲害了。”

“我猜即便這次李秉憲認栽了,他都沒有清晰的看清楚,薑南柯的話語權到底有多大,不然傻逼才會繼續開那個派對。他好不容易跟薑南柯講和,正應該把影響壓到最小的時候,蠢貨才開派對,恨不得天下皆知。”

憋了半天,單方麵玩冷戰的鄭宇盛沒憋住,“派對是不得不舉行,他可以私下跟薑南柯低頭,給薑南柯磕一個都行,但他不能讓外人都知道他跟薑南柯低頭了,那他以後還怎麼混。就得廣而告之他們和好了,才能讓這件事過去。”

李正宰對兄弟的智商感到驚奇,怎麼能有人可以蠢成這樣,“什麼以後怎麼混,你腦殘啊,不認識薑南柯?我要是李秉憲,我就當眾給薑南柯磕一個。專門開記者會,對著鏡頭給她磕一個都行。薑南柯的性格你還不了解,李秉憲真能拉下臉,以後薑南柯反而會護著他,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出來混要什麼臉麵,裡子都沒了,在乎麵子就是蠢。實際的好處抓在手上才是聰明。你這智商真的,以後彆出去瞎玩,路邊隨便一條狗都能賣了你去換狗糧。”

狗都不如的鄭宇盛胳膊一抬指向門口,“你走!”

順著他視線望過去的李正宰疑惑,“走去哪?”

“出去,我們在冷戰。”

“冷戰什麼?”

“滾!”

“呀!!!”

男男在冷戰,男女在吃夜宵。

明天就是除夕,在大城市‘打工’的男女得回老家過年。

薑南柯跟孔佑之前就約好一起回去,路上還能換手開車,省得還要折騰助理也過不好年。

要是隻看這段,仿佛從首爾開車去釜山要開個一天一夜那麼久,司機不休息能車毀人亡。實際上不堵的話五個小時就能到。但這不是過年麼,怕堵在路上,一個人開車無聊,他們倆就約好一起。

插播一條,本來薑東元跟孔佑約著一起來著,但孔佑說我跟薑南柯約了

薑東元:......再見。

兩人原計劃是早上七點出發,不出意外,中午能到釜山,剛好趕上中飯。意外說出現就出現了,不是堵車,而是經紀人呼叫藝人。

關於李秉憲這事兒,站在薑南柯的角度那是大獲全勝,可是站在孔佑的角度,就是危機四伏。

他們倆在海邊吃炒飯那天,因薑東元的騷操作,孔佑誤會了,繼而跟薑南柯‘告狀’,隨後打電話通知經紀人,李秉憲疑似聽信流言要搞我。

金長均當然不怕什麼李秉憲,可這事兒讓他很有危機感,以薑南柯舉例,李秉憲就是瘋了都不會去動他,但是孔佑,他就敢下手揉捏。這就是典型的自己站不住,彆人想欺負就隨便欺負。

經紀人沒有想過把孔佑捧到薑南柯的位置,那也不是他能做到的,可至少要把孔佑推到不是李秉憲三兩句話說動就動的位置。

孔佑目前還是老問題,沒獎項傍身,地位不穩。這家夥連要休息都找個慢慢尋摸藝術片的理由,經紀人就衝著藝術片市場使勁了。

在藝人休息的時間裡,經紀人是一直在工作的,力氣花了不少,不能說完全沒有成效,這不撿漏的機會就來了麼。

業內知名文藝片導演李潤基手上有個項目,此前一直在跟金允石接觸,雙方溝通的非常順利,就卡在一個點上,片酬。

不是金允石隻盯著錢看,而是剛好有個項目也在約他,那邊錢給的更多,本子也不錯,也是知名導演。在兩邊條件大差不大的情況下,他肯定選錢多的啊。

演員不可能跟製作方明說,我現在是香餑餑還有人在搶,你想要得到我得加錢。藝人的經紀人隻是委婉的詢問導演,片酬能不能漲。

藝術片本身投資就有限,這玩意兒不說能不能得獎,票房肯定不好,演員還要漲價,自然談不攏。

談崩了,金允石就撤了。

這個項目的女主角,是全度妍,剛好也是金長均的藝人,女演員出演電影的合約還是他去簽的。自家藝人出演的電影中途出了亂子,經紀人不可能不知道,亂子是原定男一號因片酬問題退場,那製作方肯定要重新選男一。

金長均覺得這是個機會,並且迅速抓住了,孔佑如今不是在乎片酬的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

想要敲定這個項目,導演肯定要見演員的。

今天,導演很臨時的,想要見演員。

大過年的還工作?娛樂業全員二十四小時待機,全年無休,人家報酬也高啊。

十點多接到經紀人電話的孔佑已經堵在即將上高速的路口快一小時了,就這不到一公裡的距離,他們堵了一小時。

開車的薑南柯人都已經佛了,副駕駛的孔佑在給她剝橘子。昨晚他們倆就想著今天肯定會堵車,各自去超市買了一堆吃的來應對今天的堵車。

昨晚他們倆都想著今天會堵車;昨晚他們倆還打電話來著;昨晚他們倆誰都沒跟對方說明天可能堵車,要提早準備;昨晚他們倆各自去超市買了一堆吃的。

今天一見麵,都是大包小包。

背上背了個包,手裡還提著個包的孔佑是打車來的。薑南柯開車在小區門口等他,車後排也放著兩個大袋子倒是沒特地裝包裡,就是超市的塑料袋。

選薑南柯的車,理由很現實,妹子的車更豪華,舒適度更高。沒去孔佑家接他,是孔佑說,你七點想起來都不容易,還要來接我?薑南柯覺得很有道理,孔佑就打車來彙合。

彙合後,開車的司機本來就坐在駕駛位,蹭車的乘客自然隻能開副駕駛的門。

他們剛出發前十幾分鐘還行,江南不怎麼堵,節假日又是早上七點,不可能堵的。節假日的早上七點,所有想出城,想避免堵車的人,都是一個思路,都出來了。

車開出江南就涼了,挪動的速度不比烏龜快多少。這都要十點,兩人還沒上高速。

司機無語望天,躺平,不掙紮,雙方都不在方向盤上,徹底放棄,堵的根本不動啊!真的一點動的跡象都沒有啊!

邊上副駕駛遞過來一顆剝好的橘子,司機手都不伸。

薑南柯腦袋一歪,‘啊~’

孔佑悶笑出聲,先把遞過去的橘子掰開,再喂給她。

按說是很親密的動作,但兩人都沒什麼反應,一點粉紅泡泡都沒有。

薑南柯是真佛了,堵的心力交瘁,甚至開始後悔,她為啥不買張機票飛過去,首爾到釜山超近的,一個起飛降落說到就到了,哪怕超過登機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還不堵!

“去機場的路應該也堵。”孔佑邊說邊掰開一瓣橘子再送過去,下一瓣橘子掰給自己,維持你一個我一個的方式,誰也不吃虧。

隻負責吃的薑南柯剛要說話,孔佑手機就響了,經紀人打來的,說是李潤基想見他。

“我堵在高速口了。”孔佑實話實說,“掉頭都沒辦法掉,周圍全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