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第二十六章(1 / 2)

男女朋友親熱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第三個男人的名字?這就牽扯到前、後輩身份調轉的故事了。

關於前輩和後輩這種稱呼, 通常不是年齡差就是某個領域先加入後加入的區彆。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這種身份也是可以逆轉的,比如達者為先。

孔佑跟薑南柯其實就有點這個意思, 論年紀,孔佑才是年長者。算作為演員的出道時間,他們其實差不多。但薑南柯先成為‘巨星’前輩, 紅的比較晚的孔佑就變成了後輩。

男女朋友從來沒有糾結過什麼前、後輩的問題,就像薑南柯從來沒有叫過孔佑‘歐巴’一樣。

作為後輩的孔佑早就習慣把女朋友當前輩了,在他們逐漸熟悉起來的過程中,女朋友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他前輩沒錯。薑南柯在跟男朋友不熟的時候直接把人家當小孩子,當然也是默認前輩這個身份的,對方就是後輩沒錯。

而不管是前輩還是後輩, 他們都沒有想到, 在某種極其特殊的情況下,兩人的身份會逆轉。

那天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平平常常的一個下雪天,孔佑休息。

薑南柯起床後看到窗外銀裝素裹,心血來潮想吃烤紅薯, 她跟孔佑本來約了見麵,雪大概是半夜下的,現在也沒停,她就不想出門了。

想吃烤紅薯的薑南柯便打電話給孔佑, 問他要不要直接到家裡來,順便給她戴個烤紅薯過來。

孔佑一口答應,沒多久就帶著紅薯上門,生的紅薯。薑南柯就很疑惑,你要現場烤啊?

“我不確定你家附近有沒有賣烤好的, 我要是從我家附近買過來怎麼都冷了。”孔佑表示就是現場烤才好吃,“我記得你家有烤箱,錫紙我也帶了,直接用烤箱烤是一樣的。”

薑南柯聽著覺得也行,就跟他一起去用錫紙包紅薯再送進烤箱,隨後兩人回到客廳各乾各的。

孔佑在看劇本,薑南柯則是在研究怎麼寫劇本。

此時薑南柯還沒想好劇本要怎麼寫,啥子靈感都沒有,一直在搜集各類素材找靈感。但跟墮胎相關的素材都太喪,她是越看越鬱悶,鬱悶到都問孔佑要煙。

薑南柯沒有煙癮,她家沒有煙。孔佑的煙也隻有半包,因薑南柯不怎麼抽煙,他跟她在一起基本也不怎麼抽。

常規來說這半包就夠了,但薑南柯要了,孔佑在掏煙遞給她的時候就說,他車裡還有兩包煙,要不要拿上來。薑南柯點頭,孔佑下樓拿煙,他回來時,紅薯的香氣隱隱約約已經有了。

聞著紅薯香進門的孔佑沒在客廳看到薑南柯,也沒在意,先去廚房看紅薯怎麼樣了,烤箱預計的時間還有三分多鐘,他就先出來往書房去,猜薑南柯可能在書房裡。

走到書房的孔佑果然看見了人,本想跟她說紅薯快好了,可他繞過了寬大的辦公桌走到她麵前時,她正凝神望著電腦出神。

認真做事的人天然帶著一種氣場,格外吸引人的氣場。

走神的姑娘都沒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孔佑也沒有提醒她,就倚著桌沿看她。

看什麼呢?不知道,好似就是看著發呆的人跟著發呆。

空氣裡的紅薯香氣逐漸從廚房蔓延至書房,在兩人身邊纏繞,烤箱計時器的提示音因距離稍遠,傳過來都似有若無的,多少也有些響動,驚醒了兩個都在發呆的人。

回神的姑娘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此前嚴肅的表情逐漸融化成一個笑臉,淺淡卻柔和。男人鬼使神差的彎下腰,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這真的是太普通的一天了,普通到女孩子微愣一瞬後,眉眼舒展,含笑閉上眼睛很明顯準備享受這個吻。孔佑的眼睛也是閉著的,他也在等待對方做出下一步,或許是加深這個吻,或許是含笑推開他,都可以,他都接受。

他們倆這段戀情談的清湯寡水,一切都進展的十分緩慢,大概是因為雙方的開局不太順,本該極具進攻性的男人就很收斂,永遠把推動戀情下一步的主動權交給前輩去做決定。

這還是第一次,男朋友主動吻了女朋友,那也是輕柔的碰觸,沒有再進一步。

孔佑在等著薑南柯做決定,薑南柯在等著享受。

兩人都在等,兩人都卡住了。

最先睜開眼的是薑南柯,略帶疑惑,貼著我不動是怎麼個意思?當她睜眼看到孔佑閉目時,福靈心至,試探著探出舌尖。

孔佑絕對算得上‘溫順’的歡迎她來他的世界玩耍,薑南柯被這個展開弄得有些想笑,停頓一瞬,不前進也不後退。孔佑誤以為她是想後退了,一時沒忍住,試探的用舌尖碰碰她,好似在跟她打招呼,讓她不要怕。

差點笑出聲的薑南柯知道他誤會了,旋即勾住他一起玩,男孩子很是驚喜,歡樂的加入遊戲。

遊戲並非追逐戰而是手牽手的溫和款,主動權都在女孩子手上,男孩子全程配合,就怕嚇到她,又給嚇跑了。

這可不是孔佑在杞人憂天,這段戀情一開始薑南柯就一直在退縮啊,她還差點....要不是他運氣夠好,她直接就給他判死刑了,那他怎麼可能沒有顧忌呢。

有諸多顧忌的孔佑從來不在他們倆的關係中搶奪主動權,一直都是克製、包容、溫和,隻等她做決定。

可女孩子的決定有點過於溫和,溫和到隔靴搔癢,越搔越癢。

男人的呼吸明顯變沉變重,胳膊都抬起來卻克製的落在她肩頭,努力壓著自己,不要暴露。

不管外在表現的多麼溫和孔佑始終是男人,男人都經不起撩撥,尤其是放在心尖的姑娘刻意撩撥。可那個姑娘好似在享受這種溫柔和緩的吻,享受這樣夾雜著清甜紅薯香的親昵,他不願打破這一刻。

可她一直在勾他哎,她的手都已經環上了他的腰側,這讓他怎麼忍?

薑南柯一直在玩,換氣屬於基本技能不用討論,而隻要不用擔心換氣,有些遊戲是可以持續不斷的玩下去的,本來他們也不趕時間啊。

唾液交換的時間過長,長到孔佑自覺自製力快要崩盤之前,輕推了下她的肩膀。

薑南柯微微後退,捧著他的臉,蹭蹭他的鼻尖,微微喘著氣用眼神問他,怎麼了?

女孩子眼含春水,男人隻能捂住她的眼睛,腦袋右移往她肩頭一倒,額頭抵著她的肩膀,用沙啞的聲音告訴她,“紅薯好了。”

薑南柯悶笑,以為他害羞,還覺得害羞的‘小朋友’很可愛,抱著他腦袋rua了幾下,再拍拍他的背,“那就走吧,吃紅薯去。”

孔佑直起身,姿勢稍顯彆扭的側身避讓,示意她先去,“我抽根煙。”說著話去拿煙。

男人是站著的,女孩子坐在轉椅裡。

仰頭看他的薑南柯眉眼含笑,哪還惦記什麼紅薯,隻想著親親,柔和的,由她主導的親密,讓她還想繼續。

孔佑不敢讓她繼續,他都不敢讓她這麼盯著看,借著拿煙的動作徹底轉身,腰腹對著桌子,背對著她,詳裝需要點煙。

踩著轉椅湊近他的薑南柯伸手搭在他的後腰上,沒什麼特殊含義,這個角度剛剛好,她就碰到了這個位置。她的手剛搭上去,手掌下的肌肉明顯顫動一瞬,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孔佑先開口。

“你不去吃紅薯嗎?”

男人的聲音有一絲壓抑的暗啞,女人沒聽出來。

薑南柯的手擦過他的腰側虛環住他的後腰,這個動作也是很單純的角度剛好,順手而已。這次她感覺到了,臂彎裡的身體有些僵硬,肌肉繃緊的僵硬。

歪了歪頭的薑南柯有些不解,“你怎麼了?”

“沒....”孔佑清了清嗓子,力圖讓聲音天上去正常些,猛然轉身蹲下,在她因他過於突然的動作愣住,就把手裡的煙往她麵前遞,“幫我拿一下。”

接過煙的薑南柯看他低頭調整褲腿,“怎麼?”

“好像有東西。”孔佑垂著頭不敢抬,隻想讓她快走,“你去看看紅薯,之前不是就想吃?”

“什麼東西?”薑南柯跟著垂頭,也不知道什麼腦洞,突然抬起雙腿,有點害怕,“不會有蟲子吧!”

孔佑......“可能,你先去外麵躲躲,我找找看。”

一下跳起來的薑南柯立刻往外衝,留下一句我去找殺蟲劑,跑的飛快。孔佑抬起頭,人影都沒了,讓他不免有些好笑。

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歎氣,男人低頭看看,再歎一聲。

扶著桌子站起來的孔佑坐在了椅子上,翹起腿,藏住他根本不敢表現出來的欲望,望著天花板,雙目無神的抽煙。

柏拉圖的戀愛是文青做夢都想不到的絕美愛情,那個人仿佛能跟自己的靈魂共振,身體自然就不是很重要。這是文青的自以為,實際上,身體很重要,尤其是在器官沒有重大缺陷的情況下。

可是,人之所以為人。人跟動物最本質的區彆,不就在於人類可以穿上衣服克製欲望麼。

人類還很會使用工具呢。

薑南柯拿著殺蟲劑衝回來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孔佑拉著桌沿踩著轉椅,把腿都藏進桌下,擺出最正常的表情,等著女孩子出現。

舉著‘武器’出現的薑南柯看他還在那坐著,連忙招手,“快出來快出來!我要噴了!”話都沒說完,殺蟲劑的蓋子就已經打開對準他的方向。

孔佑一時愣住,乾嘛?殺蟲啊!

薑南柯看他不動,連忙又叫,“你出來啊!”

“啊...不是蟲子,我弄錯了。”孔佑讓她彆緊張,“是線頭。”

舉著武器的薑南柯還是不安,“噴一點預防一下,你出來,快點。”

站起來都不敢的孔佑舉了下手裡的煙,“等我抽完?”

“你出來抽唄!”薑南柯看他就是不動,不是很懂,“快點出來啊。”

“我來吧要不然,你...你先放在門口?”孔佑看她是不敢進來了,餘光瞄到一牆的書又說,“你是開放式書架哎,噴殺蟲劑書都會染上味道吧?”

扭頭看了眼書牆的薑南柯也猶豫了,“按理說不應該有蟲子啊,物業每個月會在樓道定期除蟲的,家裡也會隔一個月除蟲一次的。”

“不是蟲子,就是線頭。”

被這麼鬨一場,孔佑已經‘冷靜’了,動了下腿,半起身按滅煙頭,岔開話題,“沒蟲子你殺蟲劑哪來的?”

“工具房什麼都有,家政阿姨準備的很齊全。”薑南柯放下手上的武器,“你確定是線頭?”

“很確定。”孔佑可以起身了,都能坦然的離開辦公桌,走到她麵前,推著她往外走,“我摸到了,就是線頭,去吃紅薯吧。”

不管是線頭還是烏龍,反正那隻是紅薯烤製時的一個吻。

紅薯烤好了,薑南柯直接在廚房就開始拆封,香氣太誘人,她等不急再拿去餐廳,直接就在廚房開吃。

站在咖啡機前的孔佑邊擺弄機器煮咖啡邊看著她笑,心急的姑娘吃一口紅薯得哈半天氣,太燙,太可愛。

薑南柯懷疑他在看她笑話,小眼睛翻翻的,給孔佑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大概是紅薯太甜,男人笑得太可惡,咽下紅薯肉的姑娘欺身上前,本想掐他的腰肉。

薑南柯剛靠近,孔佑大退一步,後腰直接撞上了咖啡機,擺在邊上準備倒咖啡的空杯子被擦到把手,直接掉在地磚上,響聲讓兩人同時僵住。

女孩子的胳膊懸在空中,滿麵疑惑,你乾嘛?

男人視線閃躲,不知如何解釋,事發突然,大腦程序錯亂。

空氣有長達一秒的安靜,薑南柯先動,彎腰要去撿杯子,孔佑連忙跟著彎腰,兩人撿同一個杯子不可避免又會靠近。

腰彎到一半的孔佑在快碰到她時連忙起身,感受到不對勁的薑南柯動作微頓,隨後先把杯子撿起來,左右看了一圈,沒壞。

隨手把杯子放在一邊的薑南柯,用眼神詢問對方,你到底怎麼了?

“我以為你要打我。”孔佑鬼扯。

薑南柯無語,“有沒有那麼誇張。”

知道自己混過去了的孔佑乾笑兩聲,怕危機再來,立刻切換話題,“七八個紅薯呢,要不要做成紅薯泥?紅薯餅吃不吃?”

“好啊。”

注意力很快被轉移的姑娘好似缺根筋,孔佑即覺得鬆了口氣,又莫名想歎氣。

前輩沒理由不開竅,他又不是初戀,那就是前輩對他沒興趣嗎?沒有....身體上的興趣?所以才一直說當朋友比較好?

男人有些挫敗,可這事兒他即沒辦法言明,也怕真說開了,對方直接承認,那更悲催,還不如不說。

單純就是‘素’了太久才會格外遲鈍的薑南柯,正在品嘗甜蜜的紅薯。

孔佑正挨個剝烤好的紅薯皮往碗裡裝,她在邊上拿勺子挖著吃自己手上的紅薯,吃著吃著良心發現。就她在吃,孔佑在忙,她就挖了一勺送到孔佑唇邊。

手上乾著活的孔佑很自然的張嘴含住勺子裹走了紅薯肉,“挺甜的,看來不用再加糖,加麵粉就行。”廚師的客觀評價。

食客跟著點頭,又挖了勺紅薯放進嘴裡,舌尖舔舐勺子的同時,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剛才這個勺子是不是....

抬眼看過去的薑南柯,視線落在廚師的唇瓣上,嘴裡裹著勺子眼睛一點點亮起。她又挖了一勺子,送到他嘴邊,再度被他吃下。

勺子是金色的銅勺,唇瓣是淺淺的紅,唇角沾了點紅薯,舌尖探出,勾著薯泥又藏回去了。

拿著勺子的薑南柯用勺子把戳了下孔佑的胳膊,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壓著勺子示意他低頭。

順從低下頭的孔佑還沒搞清楚她什麼意思,女孩已經拉著他的胳膊,在他唇角輕啄了一下。

一時愣住的孔佑緩緩笑開,挪開礙事的手臂,也順勢親親她。

柏拉圖的戀愛再清湯寡水親親也有有的,沒有素到這個地步。

以薑南柯這幾年素堪比出家的程度,一刻鐘前書房的那個吻就已經算是開葷了。

節食減肥,成天吃草的人最了解,天天吃沙拉能乾一時,堅持不了一世。這要是連吃三五個月沙拉,偶然路過烤肉店,都能被肉香勾的魂不附體。

開葷的薑南柯哪會止步於親親,礙事的胳膊都挪開了,她直接就進入了男朋友的懷中,仰起頭就要加深這個吻。

探出的舌尖長驅直入,孔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次不是他克製,就是很突然,很被動。

已經經曆過一次‘小男孩’的害羞,薑南柯自然以為還是他在害羞,這次她就很歡脫的拉著他一起玩。

嬉戲、玩耍,廝磨。

上顎被擦過的觸感讓孔佑渾身一激靈,動物本能衝天而起,之前因‘礙事’挪開的胳膊根本不受控,直接鎖住了懷裡的人,炙熱的手掌都扣住了姑娘的後頸。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理智強製上線,果斷出手。

被拽著後頸拉開的薑南柯眼底滿是迷茫,咋了?

“紅薯泥。”孔佑舉起手讓她看,黃燦燦的紅薯泥。

薑南柯看著就知道甜,拉著他的手隨口說,“沒關係。”話音落下,托起了他的手,低頭舔....

閃電般縮回手的孔佑大退一步,“呀!”

薑南柯眨眨眼,噴笑出聲,“你乾嘛?”

“你乾嘛!”孔佑整個人都不太好。

之前沒覺得自己乾了什麼的薑南柯,被他那麼大反應搞得有點奇怪,一時想歪了,以為他還是害羞。他害羞,搞得她也覺得臉頰發燙,“那什麼....我去換個衣服。”

孔佑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扭開頭,無話可說。

柏拉圖太熬人了,靈魂伴侶萬般好,億萬萬人中都隻有一個的幸運,柏拉圖也太熬人。

孔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再這麼下去他必然會暴露的。暴露那些跟溫和一詞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雄性本能。

與其藏不住惹人討厭,不如開誠布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