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是覺得織田信忠仿佛一日之間變了人似的,果然不經風雨人是很難成熟的。笑是因為女婿如此智商,雪千代這鬼丫頭將來肯定不會受欺負了。
……
再說竹中重治帶著南近江諸人去了越前,過程也是頗不平靜。
原本石川合戰時,越前各餘黨之中,朝倉景健支持西軍平手氏,朝倉景鏡支持東軍織田氏,二者爭執不下,難分高低。
後來信長身死,近畿局勢漸漸明朗,朝倉景健一方也自居為勝利者的一員,而朝倉景鏡一方不戰自亂,軍心潰散。
竹中重治拖著病軀,按照平手汎秀之命入越前,朝倉景健雖然不高興,卻也不敢明著拒絕,隻能搞小動作而已。
朝倉景鏡卻是趁機經由竹中重治的路子,請降希望保命,也得到了正式的應允。
然後朝倉景健依然隻能捏著鼻子同意。
景鏡孤身來到景健的居城,簽訂了和睦的約定。
但當天夜裡,景鏡便忽然口吐汙血而暴死,屍檢懷疑是中毒所致。
這令越前氣氛忽得緊張起來。
許多人對這種公然出爾反爾的行為不滿,自發聯合起來,趁朝倉景健慌亂之時將其綁縛擒獲,推舉竹中重治來收拾局麵。
竹中重治聲稱不敢接受,致信京都詢問如何定奪。
平手義光自然難以做出判斷,又轉交給了平手汎秀。
平手汎秀乾淨利索回到:“既然是眾望所歸,自然責無旁貸,日後北陸之事,便皆問於足下。”
義光還隨信提出疑惑:“竹中殿如此偷天換日手段,為何在對陣我家的時候無法使出嗯?”
汎秀則教導說:“所謂調略之道,豈可逆於時勢?總是敵將先有離心之意,而後為人所趁。我輩戰於美濃,未聞竹中殿寢反一人,惟見丹羽殿屢建殊功,蓋因彼時織田富慷,齋藤貧吝,如是而已。”
……
西國也有消息。
是小早川隆景致信給平手汎秀,說現在淺井長政與宇喜多直家已經聯合在一起,對“天下大義”造成嚴重的威脅。
信中詳細分析了最近幾年西國的一些變故,懷疑這個宇喜多直家是很多陰謀詭計的幕後操縱者——因為他往往是最終得利者。
還暗示說,荒木村重也可能與宇喜多直家有關。
最後就是說明有意跟平手聯合起來,一起在來年攻打這個大毒瘤。
……
講到荒木村重,還有個逸聞。
說是他在城裡,搞了一副平手刑部大人的繪像,問家臣應該掛在哪裡。某個人提出可以跟荒木家父祖輩留下的紀念物放在一起,結果荒木村重大怒,拍案說:“平手大人是何等英豪?我們家祖祖輩輩加到一起,也不夠他老人家的萬分之一,豈可同日而語?”
然後專門建了一間新房子,隻安置一幅畫像,還時時入內叩拜。
此事傳開,人人鄙夷,都說他為了溜須拍馬罵自己祖宗,實在無恥得很。甚至有不少人說不屑於與他同席參加茶會了。
不過荒木村重的名聲已經因為數次倒戈不能黑成竹炭了,債多不愁。
極少數有識之士指出,這廝大概是故意裝成一個滑稽的笨蛋,來減輕大眾印象中的威脅程度。
……
畿內及近畿的各處,除了大山群繞之中,丹波丹後自成一體不受外界乾擾之外,就屬若狹武田元明、北近江京極高吉那裡最安靜的。其他人都在各顯神通。
可能是由於集權度太低,下層對領主的變更就不太敏感了。
京極高吉將女兒送到平手家之後,武田元明也送了個堂妹過來,可能是怕顯得不和諧。
對此平手汎秀十分頭疼,卻也不能厚此薄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