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平定九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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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島津義弘的先行降伏,南九州的局勢頓時豁然開朗。

數日後在另一條戰線,島津家久抓住機會展示了一下本事,以疑兵拖延住長宗我部元親,集中兵力再次擊敗大友義統的軍勢,但佐佐秀成所部趁著機會進軍宮崎、都原二城,切斷了日向與薩摩、大隅的聯係。於是島津家久便果斷乘勝求和,俯首稱臣。

可惜仍然落在義弘後麵,隻是第二個降伏的。

四月初,討伐軍被迎入了薩摩國,二十幾天內連克五個據點,從水陸兩個方向圍住了內城。

沒了義弘、家久兩個弟弟助陣,島津義久自身的軍事水平似乎並不算很強,屢次組織積極行動都沒有湊效,反倒是消耗了珍貴的有生力量。

圍城僅十餘日,守軍擔心遭遇到關東後北條家的待遇而紛紛動搖,開始有人帶著部屬私自潛逃,士氣日複一日的持續下跌。

這期間平手汎秀同時會見了島津義弘與島津家久二人之後,才發現這兄弟倆似乎很不對付,一點都沒有親切友好的感覺反而隱隱總在爭鋒相對。前者不斷仗著嫡出和年齡的優勢直截了當地嗬斥,後者則老是陰陽怪氣地譏諷嘲笑。

這種充滿火藥味的語氣很難認為是裝出來的。

大友義統、立花道雪、甲斐宗運他們都認為,可能義弘與家久長期以來就不太和睦,隻是以往被島津義久壓製下來而已。

所以前段時間兩軍對峙之時忽然分裂的事情,似乎就顯得很合乎情理了。

某些方麵也引起平手汎秀更深程度的思索。

五月初一清晨,八艘南蠻炮船開到了鹿兒島海灣,朝著內城發動了齊射,結果有一個炮手,不知是瞄得特彆準還是運氣極佳,隔著一兩千米距離,精確命中了本丸一間屋子的房頂,然後出現了巨大的爆炸聲和滾滾的濃煙。

似乎是守軍存放火藥的倉庫被引燃了。

再無無法堅持,島津義久灰頭土臉的出城請降。

據說他本是威風堂堂,端莊大方的武士,可今日半邊臉都被熏黑,胡子還燒掉了不少,衣服也沒來得及換,鋪滿了黑塵,渾身是一股硝煙味。

更彆提雙目無神,心如死寂的氣場了。

可謂慘淡到極點。

一直苗頭不對的島津義弘、島津家久好像對義久都是很關心的,見之皆露出沉痛、慚愧、擔憂兼而有之的神情。

而且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把矛盾藏了起來,似乎生怕被大哥看見一樣。

平手汎秀很簡單地接受了降伏,既沒有裝出禮賢下士的樣子故作和藹可親,也不需要用板著臉義正辭嚴聲色俱厲地彰顯威勢。

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早知如此,何不速降?”

島津義久愣愣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呆滯著躬身答道:“薩摩邊鄙之民,行事就是如此愚昧,令內府見笑。”

平手汎秀又說:“聽說貴家不同於其他大名,內部家臣皆是親族一門,向來精誠團結協力對外。今日所見,似乎不實。”

島津義久聞言苦笑道:“內府大人見多識廣,當是此言純是吹噓。鄙人的祖父本乃庶流,是強奪了主家之位,如此行徑又說得上什麼團結?”

沉默了一會兒,平手汎秀開口提問:“今日兵尚未全敗,而大將先降,有何感想?”

島津義久低頭道:“技不如人,無可奈何,毋庸多言。”

聽了這話平手稍有訝然,又捋須輕笑:“你是我所見這麼多大名之中,唯一一個不談到天命的。”

片刻後,島津義久悶聲道:“天命不可知,唯能竭儘人事耳。人事不足方才招致了失敗,豈能歸咎於天?”

平手汎秀點點頭,沉默良久,感慨道:“果然不同凡響。”

……

持著島津義久的簽名文書,薩摩、日向、肥後諸地的殘餘反抗力量自是傳檄而定。但唯有大隅一國,在島津歲久的領導下,居然不肯無條件放下武器,還要討價還價一番。

說是“國內諸君的知行領地,若不能得到安堵,那麼降伏之後,依舊是饑貧顛沛的結局,寧願拚死一戰,以武士的身份而死。”

也就是說要求平手汎秀先給出承諾,才跟屈膝稱臣。

這是武田、上杉、毛利、北條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憑什麼你們一幫子國人土豪有膽子提條件?

平手汎秀當即否決。

還對島津義久說:“管管你家三弟吧,他既然是敏銳聰明的人,就該知道不應該與此等無知之徒廝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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