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1 / 2)

為庶 冉玨兒 5322 字 4個月前

“王爺,禮苑重開隻是因為梅苑修葺,梅苑……”劉琮沉聲解釋,不過上座那位爺顯然並不想聽。

秦王把茶杯放在桌上,“砰”的一聲,沉悶壓抑,像是直接敲打在人心上。他似笑非笑的抬頭:“和本王扯這些?劉琮,是你小看了本王還是本王高看了你?”

作為東臨書院的山長,劉琮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不管是學生,其他先生,還是學生的父母,都對他尊敬有加。現在被指著鼻子指責,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荀夫子惴惴不安,身體不能控製的發抖,唯恐秦王的怒火轉到自己這邊來。最鎮定的當屬嚴夫子,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往牆角邊挪了挪,儘可能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不斷祈禱著秦王看不到他,哪怕是看在他上午費儘力氣把人背回來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不過,老天顯然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先皇訓:禮苑非詔不得開。定康五年,今上重申此事。嚴夫子熟知律法聖意訓誡,你說本王可有說錯?”

突然被點名,嚴夫子愣了一下,他抹抹額頭的汗,瞄了一眼山長和荀夫子,“……王爺,王爺說的沒錯,先帝爺和聖上確實都下過旨意,不過禮苑重開確實是梅苑翻修,我們……”

秦王抬了抬手,嚴夫子知趣立刻閉上嘴。

“劉山長可還有話說?”秦王看向劉琮。

劉琮抹了抹額上的汗水,仍然堅持己見,“王爺確是誤會了,老朽隻是借用禮苑堂廳安置因梅苑翻修而無處可去的學生。”

敬酒不吃吃罰酒,秦王收斂了笑意,臉上表情風雨欲來,“是嗎?”

秦王是上過戰場的武將,氣勢全開可不是尋常人能抵擋得住的,幾位夫子都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威壓。

真要說起來,秦王還是第一次在東臨書院內如此。

裴宴是長安城內有名的紈絝,在東臨書院求學期間,更是惹禍不斷。小禍無傷大雅,受害者自己能忍的就自我消化,不能忍的先生夫子也能調和。大禍可就沒有這麼容易平息了,請秦王來書院是常有的事。秦王處事方法從來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隻要對方不

胡攪蠻纏,不教他教子,該怎麼辦怎麼辦,往往這時候東臨書院都是被撇開的第三方,隻是提供個場所。

秦王這樣做當然不是出自道義,他隻是不想他兒子在書院裡過得艱難。秦王其實也無所謂裴宴在哪兒進學,這孩子十個心思裡但凡有一個知道努力好學,他和麗娘倒放心了,隻是現在來看這孩子根本沒開竅,玩心太重,他和麗娘也沒想著轉變他的天性。人生的路終歸是自己要走,做父母的頂多隻能在兩旁守護,所以就算……他也沒想著趟這趟渾水。

大概是這幾年他脾氣太好了,所以弄得這些人都以為自己全然沒有脾氣,秦王這樣想著,嗤笑出聲。看了一眼表情無畏的劉琮,秦王扔了一句話過去,“本王倒聽說山長半月前專門去見了鄒尚書?”

劉琮眼中閃過詫異,猛地抬起頭,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長安城有小心思的不在少數,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有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做成了,三種情況產生的結果可完全不同,劉山長以為你是哪種?”秦王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扳指,輕飄飄地問道。

秦王本不想理會這些事,摻和的多了就是逾矩,最後反倒是吃力不討好。他生平不好多管閒事,更不喜歡做善不留名,要不是家裡兔崽子,他根本不會關注一個書院如何如何。就算知道了,他本也沒打算管,卻有人總想試探他的底線。

“送客吧,”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辦,秦王不想再浪費口水。至於他為何這麼簡單放過他們,太子都摻和進來了還是被他的侍衛親自送回宮裡的,這事兒還能瞞得住上麵那位?怎麼辦端看他吧。

人被請了出去,秦王才起身踏進裡屋,走到屏風後麵,其他幾個都離開了,隻剩下自家小崽子正倚著靠枕坐著,手裡抱著個小暖爐,看上去乖巧又懂事。

“他們人呢,剛不是還在?”秦王坐在紅昭搬來的高凳上,隨口問道。

“您上次把他們嚇慘了,他們見著你就跟鵪鶉似的,兒臣叫他們回去了。”裴宴撇嘴,剛還說要照顧他,一看到他爹,一個個抖得身篩子似的,看著就鬨心。

“還怪起你老子來了?”秦王沒好氣的拍

了拍裴宴的腦袋。

“沒,”裴宴把秦王的手扒拉下來,討好的笑笑,“我們父子倆聯絡感情,他們在算什麼呀。”

秦王冷哼,開口時眼角卻不自覺帶了笑意,“行了,收拾收拾,今兒回家。”

“啊?”裴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他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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