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所謂求和(1 / 2)

為庶 冉玨兒 5035 字 4個月前

“不可能!”顧承宇驚呼出聲。

“不可能嗎?”裴宴反問, 語氣玩味。在他這裡有什麼不可能,萬事留一線,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是他兩世為人,為官十載悟出來的道理, 事有多麵,想的周全總不會出錯。

真要說起來, 這次真是趕巧了。裴宴做那事的時候還真沒有想這麼多,一來他精力有限,成為裴宴之後他就幾乎沒有離開過秦王和側妃的視線, 不好做什麼;二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 幾乎是他有記憶一來最單純最安全最無憂無慮的了,他珍惜這樣的時光, 所以就算碰見的是以前的老對頭, 他依然能敞開心胸給他幾份包容。

為官者的關係是很複雜的,裴宴和溫衡既是對手又是特殊的朋友,水火不容卻又惺惺相惜,從未以朋友相稱, 卻最了解對方。

溫衡是可交之人, 這毋庸置疑, 裴宴心裡也清楚。要裴宴主動向溫衡求好, 放在三個月前不可能,而且他們當時身處的環境和地位也不允許那樣。有一句話怎麼說的當有一天臣子團結了, 心往一處使了, 上麵就該擔心了,帝王的猜疑可不是哪個人能承受的。

不過,在三個月後的當下, 裴宴完全釋然了,也許是心態變了,也許是放下了過往。儘管現在的溫衡已經有點點煩人,不過他大度還是選擇出手幫他,為了不讓溫衡懷疑他中邪了,所以裴宴出動出擊了——

裴宴從未想過,那封信有朝一日會成為他洗脫罪責的關鍵。

說來也是好笑。

裴宴剛剛的行為,已經讓廳堂裡外驚訝不已,現在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又聽到裴宴扔出這樣一句話,都似信非信的順著他的眼光看向——溫衡。

溫衡,數遍長安城所有世家公子,他也妥妥能排在前三位。從進入正廳,除非有人提問,他一直老老實實的站在山長劉琮身後,卻在不經意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個少年已經成長的足夠耀眼。

看到長輩同席都疑惑的看向他,溫衡抬頭,餘光瞥見比起剛剛明顯多了三分煩躁的顧承宇,又看了一眼誌得意滿的裴宴,開口:“如果裴同席說的是昨日你讓人送來的那封信,我確實收到了,也感受到了裴同席的誠意。作為同窗,我很高興你經曆大難沒有喪氣灰心,反而重燃上進心,雖然我自覺才疏學淺,不過你既然誠心想與我一同進步,我定當竭儘全力。”

溫衡聲音溫和,語氣淡然,但是言語內容透著友好,雖然沒有看到那封信上具體寫了什麼,但都能感受到溫衡對裴宴的善意。

這下可不得了,廳堂內不知內情的倒沒什麼感覺,東臨先生夫子表情微變,好歹是忍住了,外麵東臨眾學子可是不得了了。

在東臨誰不知道溫衡和裴宴水火不容,是見麵就掐的死對頭。溫衡,為人疏冷,不會和誰特彆交好,但都會以禮待人,不會與誰為敵,裴宴是一個例外,每次碰麵,周身氣勢能冷上八個度。裴宴,本身就是一點就炸的性子,看見溫衡那就更是不得了了,出言嘲諷、冷言冷語,反正怎麼氣人怎麼來,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帶人對溫衡圍追堵截。

這兩個人竟然和解了?說笑的吧!

想到和解信是裴宴送出來的,氣氛又熱烈了三分。裴宴會學好他們當然不全信,就是有大概也是一刻鐘的熱度,不過,依照裴宴的性子,能送出和解信已經不容易了,也表示當時他確實有和溫衡交好的意思。

那麼,前幾天,裴宴死活拉著溫衡轉去禮苑真是如他所說想跟著溫衡多學學?當時見證了整個過程的王姓學子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誤解裴宴了。他嘀嘀咕咕和旁邊同窗說了幾句話,一傳十,十傳百,不大一會大家就都知道個七七八八。

“前段時間裴宴和那一幫人去紅袖招,染了重病,那幾日杏林館的太醫一批批去拱辰巷,沒準真有所感悟也說不定。”人群中不知誰小聲嘀咕道。

“沒準還真是,鬼門關走一遭,可能真是怕了。”有人附和。

“你們腦子壞了?那可是裴宴,相信他會改變,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也有人出聲反對,言語粗俗,聲音尖利,讓人不喜。

“裴宴又怎麼了,想上進還分是什麼人,幡然醒悟想走正道不是很正常,不然他怎麼會給溫衡寫信?確實,那可是裴宴,你能想象裴宴會給人低頭嗎?”有人反駁。

這話可對了,他們為什麼如此興奮,就是因為覺得這個行為絕對不會出現在裴宴身上,但它確確實實的發生了,他們東臨的鎮院之寶——溫衡是絕對不可能替裴宴圓謊的。

一時間東林學子們討論又熱烈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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