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宇猛地瞪圓了眼睛。
裴宴眯眼,眼神銳利:“看,你也不能,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妄想我會閉口不言,躺平背禍。就是我少不更事,我父王也不答應啊。”所以說剛剛我父王說了什麼你們都得忍著,誰讓你們不占理,裴宴補足後半句。
“不是這樣的,”顧承宇下意識反駁,顧家和拱辰巷的情況大不同,有些事情他們顧府承受不來,但是對秦王府來說不過幾句話就能擺平,為何就不能幫幫他。這兩天,父親和兄長為求人低聲下氣,家中也是壓抑無比,為了拉攏人心甚至把那個女人的兒子接到了府中,父親還承諾親自教養,連兄長和他都沒有這麼待遇。
“聖人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拱辰巷能有今日是祖上流血披肝換來的,他可以庇佑子孫,福延若乾年,卻沒有哪條說連外人也要護著,要是我這般做了,父母愛我不計較,祖宗那一關都過不去。”裴宴冷笑。“還有承宇是不是覺得,我名聲已經夠差了,也不差這一樁事?”
“我……我沒,”顧承宇囁喏。
“你就是這般想也沒什麼,”裴宴笑道,“隻能說我們從來沒有把對方當成真正的兄弟,早晚會有一天會反目成仇,提前來到這一日,我們應該感到慶幸。”
裴宴說著,彎腰衝顧侍郎行禮,“顧大人。”
顧尚點點頭,他看向次子,“混賬,還不快回來。”說著甩袖轉身離開。
裴宴看著一群人離開,哼笑一聲。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徐新成留後一步疑惑問道。
“是嗎?”裴宴反問,“我和顧家人少見,並不記得在哪見過公子。”
徐新成輕輕皺眉,卻無論如何記不得了,他衝裴宴頷首:“那是某認錯人了。”
裴宴看著一行人離開,久久不語。
玄一看小主子沒有了危險,正想離開,剛施功就感覺衣服被人拉住了,回頭就看到一張笑眯眯的臉,少年尚稚嫩,還有嬰兒肥,小虎牙一露,看上去很機靈又可愛。
不過在玄一看來有些危險,他伸出一根手指把自己的衣裳從小主子手裡勾出來,然後歉意的笑笑,“屬下還有差事在身。”說著這就要隱秘過去。
“你是府中的暗衛?”裴宴緊走幾步繞到玄一身前,笑眯眯問道。
“是。”玄一下意識往後側了側身。
“你現在跟著父王當差?”裴宴再接再厲。
“沒,屬下的任務是留守府中,”玄一往旁邊繞了一步,準備隨時離開。
“這樣啊,”裴宴了然,“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玄一並不想回答,“……屬下玄一。”
“玄一——”裴宴拉長聲音。
玄一感覺毛毛的。
“在做什麼?”秦王走出正廳,就看到自家兒子嘴角噙笑正和玄一說什麼。
“父王,”裴宴顛顛的迎上去。
玄一給秦王行禮,沒有得到示意,也不能離開。
“怎麼?”秦王淡淡的問道,他家孩子一旦這樣的表現,指定是有事情要求人。
“我近來常做噩夢,感覺有些害怕。”裴宴可憐兮兮的拉著秦王的胳膊訴苦。
“嗯哼。”秦王瞥了一眼兒子,臉色紅潤,眉眼舒展,養的頗不錯的樣子。知道他落水他大駭,現在看來是無事了。
“我想要個侍衛跟在身邊,”裴宴提出自己的目的,他指了指玄一,“我看他就不錯。”
秦王看向玄一,又看了看笑的開心的兒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笑還是該氣,雖然不學無術,賴皮耍小聰明,但看人的功夫是一流,一眼就看中了他的首席暗衛長。
“想要?”秦王問道。
裴宴用力點頭,比小雞啄米也不差了。他可沒想這麼多,隻想從秦王手裡討要幾個人辦事,玄一看著就閒,也沒有正經差事,隻能在府上守著,還不如跟著他,起碼能物儘其用。
秦王又看向玄一,“你怎麼說?”
玄一看看秦王又看看裴宴,心說您倒是給屬下第二個選擇啊。識時務跪倒在地,“屬下願為少爺效勞。”
“好啊,好啊。”裴宴樂嗬嗬的搭話。
“那就這麼辦吧。”秦王應聲,再看向裴宴眼角閃過笑意,“滿意了?”
“嗯嗯,謝爹爹。”
第二天本該回東臨,不過東臨書院如今混亂不堪,何側妃又怕裴宴落水留下後遺症,就讓他留在家中休養幾日。
裴宴本想著和賀廿混幾日再出府大展身手,沒想到第二日就接到了一個令人崩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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