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賞銀(2 / 2)

為庶 冉玨兒 9611 字 3個月前

所以回去之後定康帝問什麼他在如實回答的時候還得注意說話的語氣和技巧,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針對秦王府,也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向著秦王府,想想都是辛酸淚。

這次他們連二門都沒進去,被請去前氈房對麵的小客廳坐,過了一會管家過來。“魏總管不要見怪,今年我們二少要替受傷的世子爺去各家拜訪,王爺和娘娘,還有世子爺和郡主都在傳授經驗呢,實在抽不出空來。”管家把手裡的東西塞到魏德賢荷包裡,又給他身後的小太監塞荷包,“可千萬不要推辭,王爺吩咐下來的,辛苦魏總管走一趟,請幾位喝杯熱茶。”

前麵那話聽聽就好,要是想見他們怎麼都能見,不過是不想罷了,反正這些年都沒見過,不過今年這個理由還算正常,不似以往一句“王爺事忙”就把他們打發了,“那咱家就謝過王爺了,也囑咐二少此行順順利利。”

管家笑著把人送走了。

出了秦王府的大門,上了馬車,小太監小林子好奇的打開荷包,“啊”了一聲,每個荷包裡有十兩銀子,他得了三個荷包,足足有三十兩了,要知道他一個月也不過才二兩銀子,這在明宮還算拔尖的呢。

魏德賢掂了掂手裡的荷包,輕飄飄的,笑容加深了三分。他伸出手:“回去後彆多嘴,另外兩個荷包先給我,等回頭再補給你。”

“是,乾爹,我肯定嘴嚴。”小太監立刻把另外兩個荷包遞上去,一點不舍沒有。

魏德賢滿意的點點頭,他就看上小林子機靈聰明才留在身邊還認了乾兒子,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讓人後悔的地方。

他們直接回了明宮,長安城世家貴族千千萬,不是每一家都能得到明宮賞賜的臘八粥,也不是每一家都有資格讓他們父子去送,滿打滿算也隻有拱辰巷一個地兒。

魏德賢回宮之後立刻去慈安宮複命,定康帝孝順,臘八雖不是重要節慶,但還是空出時間陪吳太後一塊用了臘八粥,現下還在說話呢。

“奴才回來複命了。”魏德賢笑著說道。

“又沒見著人吧?”吳太後笑著問道,以往她沒少勸秦王要是得空就見見人,到底是得了皇帝的命令過去的,後來年年如此,大家都習慣了,現在都能當成個玩笑話說了。

“世子爺傷了胳膊,不宜多動。今年去其他府上拜訪的事全權交給了二少,王爺娘娘還有世子爺和怡華郡主忙著囑咐二少爺,沒空見奴才幾個。”魏德賢笑著說道。

“給魚兒派了差事?”吳太後微微皺眉,“胡鬨,他個孩子知道什麼,沒準到人家府上連稱呼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去拜訪還是去給人添堵?”

可不是吳太後貶低孫子,魚兒長這麼大就沒有代表秦王府出過麵,一來年齡還小,性子也不沉穩,萬一關鍵時候使小性攔都攔不住,短時間內還哄不好。二來他的身份在那擺著,雖然深得他們心,但外人看來不過是庶出,庶出越過嫡出兄長代拱辰巷出頭像什麼樣子。

索性魚兒雖然有時候蠻橫,在這些問題上卻缺根筋兒,對裴嘉學他沒有多親近,但上趕著去招惹的情況是沒有的,這讓她這個做祖母的更加心疼,要是沒有那些意外,他孫子就是秦王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何需要經曆這些。

每當想起這些,吳太後就趕緊想想裴家學,雖然俞氏不招人待見,當年進入秦王府的手段也不大光彩,但裴家學到底是她嫡親的孫子,她作為祖母怎可……但人心生來就是騙的,她也控製不住自己去這麼想,所以這些年她對裴怡華裴宴姐弟偏愛的人儘皆知。

“母後稍安勿躁,兄弟之間要相互扶持,這話還是您老人家說的。嘉學和魚兒是五弟唯二的兒子,現在嘉學受傷,魚兒頂上不是很正常。登門不至於進門,依魚兒那孩子的性格到門口扔下臘八節禮,說幾句吉祥話也頂天了,您還指望他上門湊到長輩跟前討巧?”定康帝笑嗬嗬的飲了口茶。

“我們魚兒很懂事的,”吳太後下意識反駁,她雖然從心底裡覺得魚兒勝任不了這個任務,論和人打交道那都是有學問的,那孩子又是第一次,讓人不擔心都難。但是當有人說她魚兒不行,吳太後就很不樂意聽。

“您看,我說實話你又不愛聽。”定康帝很委屈,“那我要是誇魚兒幾句,您是不是又該說兒臣想的過於樂觀了。您就放心吧,小魚兒是我賀家子孫,走到哪兒也隻有他給人甩臉看,沒有人給他甩臉看的道理。

至於交際,有交才有際,一朝練不出勇士,一日上不去進士,凡事都得一步一步來,早晚都得跨出這一步不是。”

“你說的誇張,不過就是送個臘八節,怎麼還扯到交際上去了,魚兒還小,不著急。”吳太後可不想乖孫這麼快就懂得那些虛與委蛇,想想還是現在更討喜些。

得這說不是,那說也不是,定康帝無奈的笑笑。

又說了幾句,定康帝帶著魏德賢離開了慈安宮。“你這個老家夥,從秦王府回來眼裡都是笑,說,得什麼好處了?”定康帝隨意問道。

魏德賢“嗬嗬”笑了兩聲,“皇上可彆誤會,老奴是看到您和太後說話高興呢。”

定康帝瞥了眼魏德賢身後的小林子,“你說,得了多少銀子。”

小林子嚇了一跳,他今日是沾乾爹的光才能跟在皇帝身邊當差,這也是定康帝第一次對他說話,緊張之下他直接跪倒在地,顫顫巍巍掏出一個荷包,“奴才,得……得了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可也不少了。”定康帝看著荷包上的特有的“雪蓮花”樣,他又看向魏德賢,“你呢?”

“奴才比他多了一個,”魏德賢笑著從袖袋拿出兩個同樣花色的荷包。

定康帝瞥了一眼,才轉身往前走。

魏德賢示意乾兒子站起來,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的裴宴已經出發,按照秦王囑咐的順序一家一家去送秦王府的臘八禮。現在時辰還早,一般為了等明宮的那一碗臘八粥,各家到半晌才會開席。照裴嘉學的意思,裴宴要一家一家好好拜訪,不過裴宴想了,要是那樣做可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裴宴都是扔下節禮,說幾句漂亮話就走。反正他們會派人去拱辰巷,有時間和父王去說不就完了。

當然親戚千千萬,總有些是例外,例外是他外祖父家,誰家們都可以不進,這個門不能。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外祖父剛出門訪友去了,裴宴本來還想去看看便宜舅父的,不說其他那到底是何子旻的父親,不過剛進院就聽見吵嚷聲,裴宴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表示“今兒就算了。”

裴宴想著速戰速決,不過要走到每家然後說幾句話,進巷出巷等人都需要時間,雖然沒有幾家,完事兒時辰也不算早了。他本打算去安府接安沂再一塊去寧遠伯府,還沒走出多遠,玄一就來報說鐘紹榮已經出發去肖家退親了。

裴宴:“鐘紹榮老實嗎?沒有做小動作吧?”

誰都不願意自己被束縛住,鐘紹榮能歸到太子麾下,被綁縛住了手腳動彈不得,但這不足以讓他其反抗心理,那可是太子,未來要繼承皇位的,他為什麼要反抗,這是人本能的慕強心理。但當束縛住他的是裴宴,這一切可就不同了,對方年紀小,又是紈絝子弟,彆說文采書可能都沒讀幾本,唯一可取之處就是有個秦王爹,但秦王再怎麼也比不上定康帝,而且秦王府注定不會和裴宴有關,所以他為何要被裴宴綁縛住。

仔細想想反抗是必然的。之前鐘紹榮也不是沒有小動作,不過剛露頭就被裴宴無情打壓下去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鐘紹榮不死心,臨了臨了惡心他。這件事情他們之所以迂回繞彎,就是想在不影響肖五姑娘名聲的情況下,把親事給退了,再多生枝節就不好了。

“目前還沒有發現,和我們商量好的一致,現在鐘大人剛到寧遠伯府,具體尚且未知。”玄一回道。

“那我們也去。”裴宴吩咐紅昭,“你去安府請阿沂直接去肖家。”他們三個來往和父輩是分開的,他就是去安府見到的也隻有安沂,現在沒時間去了,隻能讓紅昭走一趟了,大不了到時候他送安沂回去。

“屬下遵命。”紅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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