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囂張(1 / 2)

為庶 冉玨兒 6762 字 4個月前

夜深了, 慈安宮燈火通明。

吳太後本來已經歇下了,臨時被叫起。她連榻都沒下,隻讓阿頌把她乖乖孫女領進寢宮來。看到裴怡華的時候, 吳太後嚇了一跳,她心疼撫著裴怡華的臉:“我乖乖兒這是怎麼了?可彆嚇皇祖母啊。”

裴怡華現在的狀態看起來確實不對勁, 向來明豔無比,風光無限的怡華郡主什麼時候有過這樣黯淡的時刻, 額邊的碎發打綹,是她著急趕來慈安宮的證據。“怎麼了?啊!”吳太後又問了一遍。

裴怡華把事情說了。“他就是被父王和我娘慣壞了,這事兒他也敢摻和一腳。我娘親被他氣的直接躺在床上喘不過氣來, 本來就擔心我父王, 現在還要加一個他。”裴怡華恨恨道。

也不看看現在府上多亂了,還到處亂跑, 竟然扔下一封信就出城了, 一點都不為家裡長輩著想。也就是現在三魚兒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裴怡華非得拿鞭子甩他一通,讓他知道胡作非為的後果。

“去把皇帝請來, ”吳太後掌握了事態, 趕緊吩咐阿頌, 接著又擔心擾了定康帝休息, 這段日子兒子事忙,本就休息不好, 讓他在夜裡走一走, 今兒就不用睡了。“算了,還是哀家去興和殿走一趟。”

“太後娘娘?”“皇祖母?”阿頌和裴怡華都不同意,太後年紀大了, 走這一趟得遭不少罪。

“行了,彆勸了,三魚兒等著呢。”吳太後起身穿衣。

裴怡華站起身要跟著去,被吳太後攔住了,“怡華好好歇歇,平複平複心情,彆太擔心。”

裴怡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她其實挺冷靜的。

定康帝還未休息,為君者,在家國遭遇如此大難的時候,他哪有心思安心睡覺。聽到魏德賢稟報的時候,定康帝趕緊站起來,剛走下殿,就看到了吳太後,“母後,您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裴宴被我們給慣壞了,”吳太後扔出一句話。

定康帝心裡一咯噔,能讓母後說出這種話,三魚兒這是闖了多大的禍呀。“母後,您先彆慌,和兒臣好好說說,魚兒是我們賀家子孫,闖了什麼禍我們家都頂不了?”

“說來這事兒也怨我,望著他乾了什麼都當他還小。這次非得重罰他,讓他長長記性才好。”吳太後氣的直哆嗦。

“怎麼了?”定康帝看向魏德賢。

魏德賢輕輕搖頭,他這還沒得到消息呢,也沒聽說二少乾什麼事兒啊。今兒上午不是還進宮了一趟,多半天的時間難道還把天捅了個窟窿不成?

吳太後直接把裴宴今日出城去都府軍駐地尋爹的事情說了,“那孩子心大,這一路上有個病遇個災,我們上哪找人去。要是萬一跑錯了路,跑到南邊兒去,我嬌嬌孫兒可怎麼受得了?”

這下興和殿的人可都聽懂了,彆看吳太後之前說的嚴厲,看似惱恨郡王胡鬨,實則更多的是擔心他出門在外受了欺負或者是犯了迷糊,怕他回不了家。

定康帝定神,“母後萬不可過於憂心,我派了麒麟衛過去,隻要魚兒表明身份,誰敢惹他?至於迷路,他身邊有侍衛跟著,不至於跑到南邊兒去。朕這就通知麒麟衛,讓他們照顧好魚兒。”

吳太後抓住定康帝的手,“你先給麒麟衛送信,確定魚兒是不是到那了?阿芝現在下落不明,要是再把魚兒丟了,哀家就得苦儘了。”

“兒臣知道,知道,”定康帝把魏德賢叫來,下了口諭,魏德賢聽令下去了。

“哀家知道你近來忙顧不上其他,但這事兒不能耽擱。還有你,事情已經發生了萬不可,熬到這麼晚熬壞了身子可怎麼行。”吳太後擔憂的看著定康帝。

“母後不用擔心,朕都曉得。”定康帝笑著說道。

“國家大事,哀家也不懂,也沒法給你助力。但是你是一國之君,如果熬壞了身體,這國家大事就得旁落他人之手,到時候你能放心?”吳太後教訓他。

“是,把您送回寢宮,我回來就歇下。”定康帝保證。

“不用了,大冷的天走一遭回來什麼困意都沒了,哀家明日還能在榻上鬆散鬆散,你可沒有時間。哀家就回了,要是有魚兒消息派人去慈安宮說一聲。”吳太後施施然的離開了。

魏德賢不久後回來,就看到自家主子還在案前批閱奏折。“太後娘娘離開前專門派阿頌姑娘讓奴才提醒您去歇息,還說太後娘娘怕影響您休息才專門來了興和殿。”

“嗯,”定康帝放下手中筆,睨了一眼魏德賢,“傳信給李誌夏了?”

“已經派人過去了,不過路況不好,最早也得明早消息才能送達。”魏德賢稟報道。

“嗯,再替朕送封信過去,告訴安李二人,要是朕的侄子受了委屈,他們就不用回長安了。”定康帝低聲吩咐。

魏德賢趕緊應聲,他其實有些理解不了定康帝,明明秦王……但又對郡王寵的肆無忌憚。

定康帝也不解釋,起身去了後殿。

夜更深了,裴宴的作死之路還在繼續。他不忿都府軍對他老爹的態度,提前半日趕過來,冒著被安柃木威脅的威脅,就是要把胸口的這口氣抒發出來,讓他在山口說幾句,這事兒就揭過去了,哪有那麼容易?

此時他正坐在營帳中。為了安置他,安鈴木讓他的前鋒騎尉,也就是剛剛有過一麵之緣的佟森,把自己的營帳讓了出來。雖然隻是騎尉,佟森的另一個身份卻是安柃木的養子,他住的營帳在都府軍駐地是數一數二的。這也就是裴宴這個郡王過來了,就是麒麟衛李誌夏過來也是新辟的營帳,讓出來可謂是給足了裴宴麵子。

要是裴二少好說話,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但如果這樣他大費周折的乾什麼呀?一群人跟著他進賬,他誰也不招呼,自顧自坐在上首,讓都府軍副帥和麒麟衛首領在跟前站著,這樣的事也就不諳世事的紈絝子裴宴做得出來。

裴宴挑剔的看了看周圍,敲了敲手下的桌椅,“我還沒有住過這麼簡陋的地方,床板上就放一床褥子?看著就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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