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怒罵(1 / 2)

為庶 冉玨兒 7742 字 4個月前

安柃木罵罵咧咧走到山口的時候, 看到的情形和小兵相差無幾。裡邊是他的手下,各個怒目而視,手中的□□一致對著外麵, 地上被打倒的那些到現在都沒有起來,“哎呦, 哎呦”的喊疼聲在深夜裡無比清晰。柵欄外麵一輛馬車,周圍圍著十幾個侍衛, 大塊頭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從手下剛剛來報到現在馬車都了無動靜。

等著他來呢這是, 安柃木啐了一口。不過, 他是怕事的人嗎?

李誌夏站在安柃木身後五米開外,他顯然並不打算理會這事, 隻想做一個看熱鬨的。李誌夏身後站著幾位穿著同樣服飾的麒麟衛。

“誰啊這是, 這麼大架子,還點名讓爺親自來迎。”安柃木抱手站在那,一臉的不屑。不知道這又是哪家乳臭未乾的小子,什麼都不懂就過來找麻煩。他奶奶的, 他這才離京幾個時辰, 這幫孫子就都不把他看在眼裡了?

要說現在安柃木是什麼都不怕, 他是定康帝的奶兄, 從小一起長大,他自認與定康帝的關係比秦王還要親近三分, 起碼他對皇位沒有任何威脅, 反而是定康帝最佳的擁泵者。

就拿這次來說,裴賀之在都府軍駐地下落不明,他們犯的罪責可不小, 但是定康帝派來的卻是麒麟衛。麒麟衛隻聽令於皇上,儘管他還沒從李誌夏那打聽出皇上的真實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占據了上風,所以他有什麼可怕的,竟然還有人上門挑釁,活的不耐煩了這是。

安柃木話音剛落,一個箭頭破風而出,擦著他的臉頰直接射入後麵的木樁,入木三分。安柃木被嚇了一大跳,立刻回神,卻發現他以為的箭頭隻是一個石頭,還他娘八成是隨手在地上撿的。

“你奶奶的膽子大啊,”安柃木回身看向玄一,嘴角似笑非笑,眼裡卻全是憤怒。

“我們少主年紀還小,副帥請慎言。”玄一不卑不亢,不經意舌尖就加重了“副帥”這兩個字。

安柃木眼裡都要冒出火星來了,副帥,副帥,他聽得都要吐了。

安柃木回頭看了看李誌夏,對方表情淡淡的,仿佛周圍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摻合不說話甚至不多眼,一雙淡色眼眸像是看空了一切。

李誌夏唯一有表情的時候,是在石子投過來的瞬間。那一手功夫讓他立刻就確認了玄一肯定不是常人,能讓這樣的人圍繞且貼身護衛,這馬車裡的豈能是凡人。那邊安柃木已經嚷嚷著集結人對付馬車,李誌夏衝手下搖搖頭,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總感覺他們會收獲意想不到的驚喜。

覺察到李誌夏代表的麒麟衛無動於衷,安柃木更覺得憋屈。他這些年在都府軍內說話算話慣了,就算麒麟衛是定康帝派來的,他給三分麵子也頂天了,現在對方竟然絲毫不給他麵子,人在自覺丟麵兒的時候,總會做些糊塗事,他甚至都沒問上一句,就吩咐手下士兵趕緊衝過去。

“把馬車給我掀了,不懂規矩的小雜碎,以為這軍中是自己家呢,慣的吧。”

安柃木一聲令下,守衛的士兵都聚集過來,他們都是今夜守職士兵,剛剛門衛被打飛的場景他們可都看見了,輕者淤青骨折,重者斷胳膊斷腿的,到現在還疼痛不減。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他們心裡忌憚,但副帥有令又不得不從,隻能一步一步往門外挪。

那鈴木可氣得不輕:“擱這兒演習呢,還不快上。”

“是,是,”眾士兵唯唯稱是,但是因為剛剛留下的餘韻太強,他們還是不敢貿然衝在最前麵。

“喲,安副帥很狂躁呀,都不問問馬車上是誰,就直接下令驅逐。”馬車裡傳出一個年輕的聲音,接著就是兩聲嘲笑,“不,您這不能叫驅逐,勉強算是想抓著我出口惡氣。”

這聲音很欠兒,吊兒郎當的語氣配上不屑,諷刺意味極重,且能聽出人根本不是不知者硬闖,而是有依仗。簡直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最佳例證,要不然當著麵呢還這麼囂張。

安柃木已經很久沒被人直呼姓名了,尤其這聲音一聽就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過他心裡也有忌憚,“車上的是誰?”

隨著他的問話,一個瓷白的手腕掀開了車簾,一個身著錦衣外披狐裘的少年露出頭來,然後就看到他身旁的侍衛搬了矮凳,他踩著跳下了馬車。

“今兒駐地可夠熱鬨的啊,離得八百米米都能聽見你們的喧嘩聲,怎麼主帥下落不明,你們很高興啊!”裴宴嘴角含笑,語氣卻冰冷,當然他這話還沒說完——

“說是長安都府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安副帥的府軍呢!怎麼,皇上賦予你幾個權力真以為自己無敵了,瞧你上周的那兩封奏折,言辭懇切,像是父親丟了似的,怎麼當初你爹進棺材的時候,你也是現在這個態度?”

裴宴專挑肺管子戳,這皇城中哪個不知道安柃木父親的事情,到現在連安家宗祠進不去,還是當初請了定康帝安父死後才有棲身之所。另外,安柃木父子關係不好,聽說他爹是被他活活氣死的,最後摔盆子的都是庶子代勞。這兩句話朝彆人說是諷刺,朝安鈴木說,就是揭傷疤,血淋淋的那種。

旁邊的李誌夏挑眉,這個語氣,他仿佛在那聽過啊。

這真爹真娘的話都說出來了,誰要是還能忍下去,誰都不能是漢子。安柃木暴怒,拿了旁邊的□□直衝裴宴麵目而來。“你他娘的,是誰啊,專想激怒爺是吧。”

玄一上前攔住安柃木,就算是巔峰時期的安柃木都不是玄一的對手,更何況這幾年安柃木驕奢淫逸,整個人廢了不少,如裴宴所想剛出三兩招安柃木就給乾趴下了。後麵蝦兵蟹將看到自家副帥出手,都跟著扒拉過來,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對付起來不難,就是煩人。

摔在地上的安柃木現在是極怒,“給我包抄,爺就不信了,我都府軍精兵八千,還弄不了你們這十多個人。”

裴宴眼神下睨,看向安鈴木的眼神,就像看螻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玄一,對郡王以武力相製,按照夏朝律法,是為何罪?”裴宴大聲問道。

“按情節高低,擼官,下獄,流放,砍頭不等,像現在如果安副帥及時止損,應該是罰俸兩年。”玄一拱手回道。

安柃木眯眼愣住,郡王?他回頭看向李誌夏,這位爺是誰?

李誌夏雖然是麒麟衛首領,長久服務於宮廷,按說他對裴宴是極熟悉的,畢竟這位小爺從小到家三天兩頭在皇宮裡亂晃,也就是近段時間他出了趟公差。但是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裴宴來,細數腦海也沒想起長安何時還有這號人物。

這也不能怪他,雖然對彆人來說這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但對裴宴來說已經翻天覆地,連芯兒都換了一個。裴宴現在氣質大變,再加上頭頂的帷帽遮擋了他大半的臉,一是認不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