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怒罵(2 / 2)

為庶 冉玨兒 7742 字 4個月前

不過在裴宴自爆名號的時候,李誌夏幾乎是滿眼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過去。要說在長安城能被稱為郡王,還符合年紀要求的,細數之下也隻有一個。靠,李誌夏啐了一口,這位爺怎麼上趕著來湊熱鬨了,不過聯想到出事的是秦王裴賀之,就很好理解了,畢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裴名宴,皇上親封的怡樂郡王。”裴宴環顧一周,笑著走前幾步,“你們誰再敢上前一步,就是廝殺當今郡王,相信麒麟衛不會不袖手旁觀的,是吧?”

裴宴笑著看向李誌夏,他剛剛掀開門簾一眼就看到了身著麒麟衛服飾的李首領,當時他就覺得今兒這事兒穩了。李誌夏此人是個忠臣,為帝王命是從,現在的麒麟衛所絕對不可能和都府軍同流合汙,隻要他們沒擰成一股繩,他就不會有危險。

眾人愣愣的看向笑意盈盈,但眼光冰冷的小少年,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滿長安都知道定康帝給秦王一雙庶出兒女都封了爵位,郡主、郡王皆有封地和俸祿,且均無實權,但爵位身份在那擺著,凡是低於爵位的人,見了麵就得行禮請安,其餘另考量。

“郡王,”李誌夏彎腰行禮。

“李統領,”裴宴走近木柵欄,瞥了一眼滿臉警惕的安柃木,又看了一眼周圍還未放下警惕的眾多士兵,“怎麼,我的爵位還不足以讓你們放下武器?你們效忠的是我皇伯父,而不是一個副帥將軍,我是皇上親封的郡王,還號令不了都府軍?”

裴宴明擺著是在強詞奪理,這軍隊可不是誰職位高誰就說了算的,要不然夏朝最高位的定康帝為何要不擇手段的收回軍權,以軍重者能號令天下,誰人不眼饞?然定康帝即位二十年,早已坐穩了皇位,此事也隻能算是開了個頭。但是這話吧又不能反駁,定康帝親封的郡王,再加上按照血緣,裴宴就是定康帝的親侄子,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皇家子嗣,說讓都府軍放下武器,有何不妥?

“副帥。”李誌夏淡聲提醒道,且不論這位爺是怎麼來的,但人身份在那擺著,你下邊的就得拿出態度。

“……郡王,”安柃木狼狽站起身,隨意抱了一拳,眼中餘怒還沒有散下去。

裴宴快速的往旁邊躲了躲,“我可受不起副將軍這一禮,剛剛還對我喊打喊殺的,現在知道示好了,告訴你沒門,膽敢拿著武器攻擊當朝郡王,你這是以下犯上……”

“郡王,……您看我之前也不知道,”安柃木迅速調整心態,腆著臉湊近裴宴說明情況。

“不知道?您老可沒鬆出時間讓我告知你一聲,上來就是打,無怪乎現在長安城都說都府軍是你安柃木的呢!”裴宴可不聽這解釋,他睨了一眼安柃木,“告訴你,我生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憋屈,死咬著這一項罪名你就得下大獄。”

裴宴眼神很厲,語氣玩味,渾身上下都透著自信,這種自信是源於家族,源於得寵,是一般人都沒有的。

李誌夏現在也摸不準這位小祖宗到底在做什麼,對方來這的目的很好猜,無外乎就是因為秦王失蹤之事。那為何還要上趕著激怒安柃木,這話明顯就是針對安柃木來的,如此幼稚的行為可以說完全沒有意義,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多說著有事還要人家配合。

裴宴卻不管,他這幾日活得壓抑,不隻是他,包括身邊人都是。秦王突然失蹤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拱辰巷的天都要塌了!天都要塌了,生活在天下的人還怎麼苟活於世,一個個表現的雲淡風輕,心智堅強,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可以這樣說,如果秦王真的遭遇了不測,拱辰巷大概率要完,這可不是裴宴危言聳聽,事實如此。

至於安柃木,不管他在這事兒中扮演著什麼角色,他都不會是幕後拿主意的人。就憑他?還想扳倒父王,彆開玩笑了,當然父王送上門去的不算。所以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就算是抱負也不過爾爾,而且他還需要拿他敲山震虎呢。

“……郡王這話就言重了,臣可完全沒有貳心,臣對皇上至衷心日月可鑒。”安柃木趕緊表態,唯恐晚一步定康帝就不信他了似的。

裴宴冷笑兩聲,“那我父王呢,他是因何不見的?這都府軍駐地可是安副帥的地盤。你們萬餘人來了幾個月丁點兒事沒有,我父王來了半月就落了個下落不明,你該給皇宮、給秦王府,給我皇祖母我皇伯父和我娘親一個交待的,不是嗎?”

裴宴步步緊逼,安柃木節節敗退。

“秦王出事當時除了他身邊侍衛沒人跟在身邊,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府軍中也隻知道他下落不明,至於怎麼失蹤的,又去哪兒了,無人知。”後麵傳來一個聲音,聲正低沉。

裴宴抬頭看去,就看到了一身盔甲腰間跨刀的青年男子,他走過來對安柃木,裴宴和李誌夏行禮,“屬下佟森。”

裴宴眯眼,嘲諷的笑了笑:“那又怎麼樣?讓皇上親命的正帥、大夏秦王爺身邊無人護衛,就是你們都府君的本事?你們這推卸責任的手段是不是太卑劣了些!還有臉吃吃喝喝,為誰們接風洗塵,你們也有臉?”

這話可把在場的都罵進去了,這下不僅都府軍還有麒麟衛都動了氣,武器就□□了,要不是李誌夏和佟森幾個還理智尚存,兩邊早就乾上仗了,顯而易見的裴宴他們肯定是輸家,畢竟寡不敵眾。

“怎麼?還想動手,行啊,你們試試看!”裴宴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在這兒動了手,,小爺我豁出一條命,可以把你們都拉下水。”

這話裴宴說出口,可以點都不虛的,能看明白的都明白裴宴說的是什麼意思。裴宴這條命很賤又很貴重,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他出了事,凡是沾染這件事情的人,定康帝都會施以重罰,不管是為了給拱辰巷一個交代,給西北一個交待,還是給天下一個交代,總之得給。

當然了,裴宴從來沒想著把自己的命坑出去,在這躺下可勝之不武。

“郡王擔憂王爺安危,我等都理解,但一昧威逼可就不妥了。秦王爺為國之棟梁,不管是皇上還是安副帥都想他能平安。出了這等事我們都不想,但事已發生,我們能做的是朝前看。”李誌夏開口,他深深看了一眼裴宴,“這幾日都府軍都在積極努力尋人,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希望能找到尚存於世的秦王,想必郡王也是這個想法,現在爭論隻是擾人心情,虛度時間。”

裴宴心裡冷笑,擾人心情虛度時間?恐怕他不來這麼一出,這些人才不會儘全力呢,這小破山才多大,都府軍萬餘人,幾日過去了還是沒得一點消息,虧他們好意思振振有詞。不過李誌夏給遞了台階,他也不能不下,趕了一天路他渾身散架了一樣,要不是著實憤怒,他根本站不到現在。

“副帥趕緊給我們收拾營帳吧,”裴宴理所當然的吩咐,“我們幾人沒有麒麟衛的好福氣,吃不了肉喝不了酒,給上口熱食就行。”

安柃木訕訕:“……我這就吩咐人去辦。”

“快著點吧。”裴宴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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