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折騰(1 / 2)

為庶 冉玨兒 7500 字 4個月前

燈火通明, 人聲混雜。玄一隨手拉過一個士兵,再次確定:“發生了何事?”

小士兵下意識就要掙脫,回過神來發現拉他的人是誰, 才悻悻鬆了力氣,本來的不耐煩也收斂了幾分, “副帥的晚膳被動了手腳,現已經追查到凶手。凶手狡猾, 副帥還沒有下令,他們就因為心虛當了逃兵,中間還重傷幾個兄弟。副帥已經下了下令, 全力拘捕兩人。”

裴宴輕輕點頭, 玄一這才鬆開了手。

裴宴站在原地沒動,為什麼?

為什麼父王會在這個時候動安柃木?難道是想趁他鬆懈要他性命?可根本不至於。安柃木生與死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麼死。在這個世上人情是很可怕的東西。隻要定康帝不給定罪, 安柃木永遠不被釘在恥辱柱上,他就有翻身的可能。如果一擊不中,動作之人往後行動可就受限許多。

除掉安柃木不需要一擊必殺。就算是必須如此,依照他對父王的了解, 應該用更好更天衣無縫的方法置安柃木於死地, 就算是派高手奇襲, 都不至於在未行動之前亦或是在危險沒有到達安柃木身上之前被發現,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故意所為。

這種違和感到底是為什麼?

“少主,我們要去安副帥的營帳看情況嗎?”玄一問出聲問道。營寨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作為三巨頭之一的自家少主始終不露麵, 總有些蹊蹺,尤其不出意外的話,那逆賊二人能進都府軍還是多虧少主相助。

再來, 也得確定出事的到底是不是王爺和裴宇。前邊他們提起兩個夥夫,他和少主下意識的把這兩個人對應到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但未必是他倆。玄一現在心情也有些沉重,他並不知道王爺此次行動,也怕王爺受傷,被萬餘人圍捕可不是鬨著玩的。

裴宴皺眉看向玄一,滿是不解和疑惑。

“屬下並不知情,此次計劃隻有王爺和裴宇知道。上次也是屬下發現不對,正想追查之時,他們才現身。”玄一壓低聲音解釋道,語氣非常無奈。

一回兩回不覺得,這次數多了,玄一終於反應過來現在他在少主這的信任率極低。但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這次他實在是冤枉。

裴宴不置可否,淡定的收回眼神,是與不是他現在不想求證也無從求證。而且他看玄一並不是因為這個,他隻是不理解,父王不是莽撞之人,做任何事情之前已經提前找好退路才是,怎麼鬨出這麼大動靜,甚至還被人看著了蹤跡

“走吧,去看看剛剛受驚的副帥如今怎麼樣了。”

安柃木現在處於激怒中,離老遠都能聽見他的怒吼,這個也能理解,萬餘人的都府軍到現在連兩個夥夫都沒有抓到,襯托的他這個做帥將的實在不怎麼樣。這種情況下,彆說敵人太狡猾,隻說自己太無能。

裴宴停留了兩步,就看到佟森和楊愷相繼從營帳中出來,本來以為他們是接了命令,正要立刻去執行,隻是沒想到兩人的目標似乎是他。裴宴看著兩人走到自己跟前,和玄一對視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二位有事?”

“副帥有請郡王帳中說事。”佟森抱拳,語氣不卑不亢。

“讓都府軍中兩個騎尉來請我,我麵子還真大。”裴宴笑,“不過這事,我無法給副帥提供幫助。我現在手中人手不足,你們都府軍這麼多人都沒辦法的事,我又能怎麼辦?”

裴宴深深歎了一口氣,言語之中的同情已經溢出來了。他說這話表情故意誇張,所以兩個騎尉臉上都不好看,這就跟指著他們的臉說他們無能沒差彆了。

“不敢勞煩郡王費心,隻這事和郡王有些淵源,據夥夫長供述那二人是郡王安排在夥房的。”楊愷麵無表情的提醒。

“啊,”裴宴一臉不解,“楊騎尉,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我何時沾染過都府軍內事。”

旁邊的玄一適時湊到自家少主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裴宴恍然大悟,“奧,原來此次犯事的就是他們兩人嗎?這也難怪了,副帥把他們自小生活的村子害到那種地步,人家這是精準打擊尋求報複呢。”

“郡王,慎言。”佟森終於忍不住。要說在這都府軍中誰最看不慣裴宴,那就屬於佟騎尉無疑,裴宴沒來之前他在都府軍中說話有一句算一句,除了楊愷在某些方麵能夠和他一較長短,其他沒有人能越過他去。但是小郡王才來幾日,他已經被修理了數遍,雖然麵上不顯,但是心裡是極惱。

裴宴瞥了佟森,話鋒一轉,“這事算不到我頭上。兩人來時,我專門上報安副帥,他親自言說讓我自己看著辦。都府軍和周邊村子關係差到那種程度,這兩個人隻說想生存下去,我就領他們見了夥夫長,測試之後說合格,人才留下了。至於他們有沒有二心,我也不能透過外皮看到他們心裡去不是。”

裴宴振振有詞,平靜講述著一係列流程,表情沒有任何愧疚和悔意。

“郡王很有理由啊。”安柃木扯開簾子走出門。

裴宴抬頭,接著微微眯眼,怨不得安柃木這麼著急的想捉拿兩人。雖然傳出來的消息是安副帥早早發現膳食中有異物,卻原來還是用了啊。他就說既然要動膳食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人發現,原來是親身實驗後得出的結論。

現在的安柃木看上去有些狼狽,嘴唇微微發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宴覺得現在的安柃木非常激動,說起話來自帶氣急敗壞。現在這種情況下惱火沒什麼,但是安柃木過了些,情緒波動之大,胸口起伏非常明顯。

難道這是後遺症。

“倒也不是那麼有理,這事確實是我多有疏忽,副帥大人不計小人過,待回城我會向皇伯父說明情況,什麼樣的懲罰我都接受。”裴宴沒有和安柃木爭論。本能的,裴宴覺得如果還是按照以往的態度和安柃木對話,事情會失控。

安柃木被噎了一口,“郡王有此等覺悟,是再好不過了。”

裴宴笑了笑。

之後,安柃木沒再說什麼。他倒是想好好發落裴宴一番,甚至在之前他已經連裴宴的狡辯的說辭都想好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和在駐地時裴宴的表現完全不同,讓安柃木無法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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