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哦?他竟然是從大蟲嘴裡麵死裡逃生的?他是怎麼做到的?”聽到竟是遇上了大蟲,璟軒不由得眼睛一亮,追問道。

“當時所有人都這麼想,後來等他醒了,卻偏要再回山裡,大家問他原因,他卻說要尋恩人。大夥這奇怪,他卻說原來他父子二人在山裡碰到那隻大蟲的時候,那大蟲已經被兩隻野狗傷著了。”張文知說到這裡,璟軒不由得疑惑。

“野狗竟能傷到大蟲麼?”

“山裡的野狗可和家養的不同,性子野著呢,尋常都不敢招惹的,能傷到大蟲也為未可知。據魏臻說,當時那大蟲也是強弩之末,可惜縱然如此,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最終雖打死了那大蟲,可魏大叔卻喪了命,魏臻身上現在還有被那老虎咬傷留下的疤痕,看著可駭人得很。”張文知解釋道,說起魏臻身上的疤來,還一臉的後怕,“先生說再深那麼一點兒,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今天那隻大黑狗不會就是當日他說的什麼恩人吧?”璟軒忽然有些明白了過來,便問道。

“那兩隻野狗也俱死了,今天那黑子,正是當日那兩隻野狗的幼崽,魏臻把它帶回來的時候才那麼大一點兒,眼睛還沒睜開,被他揣在懷裡,看著乖巧得很。魏臻隻說若沒那兩隻野狗和大蟲撕咬在先,他隻怕也沒命回來了,那小狗崽沒了父母斷是活不得的,他隻當是報恩,也要養著它。”張文知點頭道。

“他倒是有情有義。”璟軒點了點頭,難怪今日吳熙猜到他這麼狼狽全是因為那黑狗,卻還是什麼也不說了,像吳熙那樣的讀書人,最是喜歡這種知恩圖報的君子品德了。

“先生也是這麼說,便許他養著它,見魏臻連唯一的父親也沒了,可憐他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便把他接到自己身邊養著,取名叫做魏臻,先生對他跟自己的兒子似的。”

張文知正說著,聽到外麵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先看到一個大木桶將門簾從外麵頂開,魏臻的臉便隔著那不斷從木桶中蒸騰而出的水汽出現在了璟軒的麵前。

剛剛聽張文知說這魏臻打小力氣就大的驚人,此時親眼見著他扛著幾乎和他人一樣高的木桶卻全然不費力氣的模樣,璟軒不由得心中一動,這助力都是靠時日一絲一毫經營的,他這個身份尷尬的少爺手邊正愁沒有得用的人,這傻大個雖然是個蠢貨,但還算是個知恩圖報的,這種人若是真籠絡住了,忠心是沒的說,加之這一把子力氣若是習了武,更是如虎添翼,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越想越覺得不錯,待看到魏臻放下木桶,手足無措的站在屋裡,眼巴巴的瞅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神情若是放在俊俏人身上還能有種我見猶憐的味道,放在他這傻大黑粗的人身上,嗯,還真是滑稽得很。

“你有話想對我說?”璟軒率先開口。

“我……”見被璟軒叫破,魏臻吭哧了半晌,這才說:“黑子它真不是有意要嚇人,它平日裡都很乖的,少爺你不要生它的氣,彆讓先生把它送走。”

這話說得,他怎麼聽怎麼不順耳,什麼叫“不要生它的氣”,和一隻狗生氣?!璟軒不由得眉頭一皺。

“少爺,您的胳膊!”張文知見璟軒皺眉,忙緊張的看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璟軒的衣袖子竟然染上了血色。

“許是剛才擦傷了。”難怪會火辣辣的疼,璟軒皺著眉看著自己的胳膊,他這人最怕疼了,前生就是,想到此,璟軒不由得瞪了那魏臻一眼。

“這可如何是好!魏臻,都是你惹的禍。”張文知這下可真著急了,這才第一天他陪著少爺出來,竟然還得少爺見了血,要是被莊上知道,可怎麼是好?

魏臻一臉愧疚的走到璟軒麵前,稍微碰了碰璟軒那沾了血的衣袖,便聽到璟軒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更是皺在了一起。

“這會兒那傷處隻怕是和衣裳黏在了一起,要揭下來才行。”魏臻才說完,璟軒臉一下子就白了。

“還有彆的法子沒有?”揭下來?他聽到“揭”這個字,就似乎已經感覺到讓他頭皮發麻的疼了。

“這……”魏臻又撓了撓頭皮,用他那十分誠懇的眼神看著璟軒,“平日裡都是這麼做的,還真沒有其他的法子。”

璟軒看著眼前這張表情誠懇的臉,心裡頭那剛才被一係列想法壓抑住的怒火,不由得像被澆了熱油似的,直竄到腦門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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