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是他做的,林如海也做不到,那麼,這京城還有誰會與一個已經失勢的小崽子過不去呢?眼前忽然浮現了一個影,桓謙眼前一亮:“逸青,武舉的會試就下個月吧?記得,吳熙的那個徒弟魏臻也是要參加會試的,去看看,他到了京城沒有,什麼地方落腳,還有,昨天晚上,他都乾了什麼。”
逸青一愣:“王爺,您是懷疑……”
桓謙勾了勾嘴角:“一切還言之尚早。”
逸青點頭應下,便下去查探。以桓謙京城中的勢力,想找到魏臻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很快,逸青便到了魏臻落腳的鴻運客棧。
和夥計打聽了魏臻的房間,逸青剛剛推開門,裡麵撲麵的酒氣便讓他皺了皺眉,再一看,屋裡麵桌上杯盤狼藉,地下也橫七豎八的倒著十餘壇烈酒,桌上趴伏著兩個,一個自然是他熟悉的魏臻,另一個是個白麵書生的模樣,逸青也見過,是林如海的弟子張文知。
這兩個,嗯,逸青也回想了起來,這姓張的小子曾經也是吳先生的學生,他們兩個,也算是同門的師兄弟了。
看著兩個還醉得一塌糊塗的模樣,逸青略想了想,便轉身到了下麵把夥計叫了過來,詳細的問了一遭,待知道那張文知是昨兒傍晚到的客棧,隨即二便要了酒菜上麵再沒出來後,逸青點了點頭。
“那夥計說,魏臻最後一次露麵要酒,是子時三刻。”回到王府,逸青把查到的這些都回稟給了桓謙。
“子時三刻。”桓謙想了想,他得來的消息,仵作斷定鄭廣安是子時一刻被殺,而子時三刻的時候,還有看到魏臻客棧。這樣一來,若說是魏臻從客棧趕到王府悄無聲息的子時一刻殺了,而後隻用了兩刻鐘的時間便又處理好了一切沒事兒似的回了客棧,還避開了所有的耳目,這種事,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和他交過手,覺得,他能兩刻鐘之內做完這些嗎?”總是覺得那小子很有古怪,桓謙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問了一句。
逸青搖頭:“這種事,隻怕都做不到。”
桓謙點了點頭:“罷了,說不準真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小崽子乾的,左右是郡王府的事,咱們便旁瞧熱鬨便是。”
那南安郡王之前就不安分,現又和桓譯那小子勾勾搭搭,皇上正想著尋他不痛快,他就自己把把柄送了上來,這下,隻怕他這個郡王的位子,也坐到頭了。
桓謙這邊暫且放下了一切的懷疑,而逸青走後,原本醉桌上不省事的魏臻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一如既往的黑眸,全然看不出一星半點兒的醉意。
將張文知叫醒,又叫了馬車送頭痛欲裂的張文知回家,魏臻想著張文知酒醉後說過的話,木訥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
吩咐了小二送上熱水,沐浴過後的魏臻,從包裹裡拿出了一件沾了星星點點血跡的夜行衣,塗了些蠟油,再點上火折子,很快夜行衣便火苗中燃成了灰燼,落入了浴桶之中。
敞開窗子,屋裡淡淡的燒焦味兒混著從下麵廚房煙囪中冒出的柴火煙,消散了空氣中。
而後,亦如前兩日一般,體諒小二小身板的魏臻,很平易近的親自抬著浴桶下了樓,將裡麵的臟水倒入了後院的溝渠中,而後,小二萬分感激的眼神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沒過多少日子,大肆徹查自己兒子們那些手段的南安郡王,把手段最隱秘的鄭廣平,私底下做的那些不能見的事,也都掀了出來——自然也包括正是他慫恿鄭廣安大肆宣揚關於林家流言蜚語這件事。
眼看著自己日漸信任倚重的鄭廣平竟然是害了自己嫡子的幕後黑手,南安郡王急火攻心,一下子便病倒了。而本來正青雲直上的鄭廣平,自然也因此再度落回了塵埃。
有心的推動下,本來隻是南安郡王的家世,卻傳得滿城風雨,更成了耳目靈通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真沒想到,那個鄭廣平竟然這麼陰險,跑到麵前來賣好,卻原來,那些損主意都是出自他的手筆!”王祈知道後,不由得紛紛不平的說道,繼而又露出了笑容:“不過,老天有眼,他這種,還以為著能瞞天過海不成?”
璟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些事,也太巧了些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考試去鳥,回家就懶倒在床上了~~所以木有更新的說……
ps:感謝完美風暴筒子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