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並不叫起,眉頭皺起看著跪在下麵的璟軒,審視的目光落到了璟軒的臉上,璟軒也不多話,靜靜的跪在那兒,一時房裡的氣氛有些冷凝,紅綃也在一旁跪著,見狀心裡麵有些焦急,卻也無計可施。
她這身子不過是略動了動,上皇的目光便移到了她身上,隻聽上皇冷哼一聲:“她還怕我吃了她的好侄孫不成,竟把你也派過來了。”
紅綃不敢放肆,忙恭聲說道:“娘娘並無此意,隻是小公子是頭一回見駕,娘娘怕他不懂規矩衝撞了陛下,才叫奴婢一道。”
上皇聽了臉色並沒有好轉,又冷哼了一聲,也不去理會紅綃,也不叫他們起來,審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璟軒的臉上,看著他那雙鳳眸,眼前閃過太後、桓諶乃至衡陽的臉,心裡麵越發的不痛快了。
上皇的心思其實沒有璟軒想的那麼複雜,他也並沒有想要利用璟軒與桓諶博弈的想法,他隻是單純的厭惡璟軒、厭惡衡陽,因為在他心裡麵,除了一道名正言順的旨意,衡陽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了,可她居然傷風敗俗、不守婦道的與林如海苟合,還生下了這個孽種,這是上皇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太子……這些年每每想到這個兒子,上皇的心情都是難言的滋味,的確他曾經對這個兒子諸多猜忌,可畢竟太子是他一手撫養長大、最疼愛的兒子,再加上這麼多年回想往事,雖然他嘴上從不肯承認,但他心裡卻也越發的清楚,他的這些兒子之中,隻有太子的秉性最為純良,對自己這個父親也是真心孝順,後來的那些猜疑一則是他的性格作祟、二則也是其他兒子們的蓄意陷害。
越是想明白這些,想到太子的死,上皇的心裡便忍不住的心痛,也越發惦念著太子的好來,對待他覺得辜負了太子、背叛了太子的衡陽,上皇自然是越發的厭惡了。
因而待他聽到消息這衡陽的孽子林璟軒竟然被召到了行宮,他如何不心裡麵惱火,因而這才把璟軒叫了過來,一看他那副肖似衡陽的模樣,上皇就更忍不住怒火中燒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正是得知消息的桓諶匆匆趕了不過,上皇一見到他,火氣越發的足了,更是一臉的不悅,而原本就焦急的桓諶,一進門便一眼看到還跪在地上的璟軒,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全都滾出去!”桓諶強壓著怒火,低聲吼道。
滿屋子的人哪個敢留,屋裡麵兩個巨頭眼看著都成了噴火龍,這群人連同還跪在地上的紅綃,都忙退了下去,上皇也不願意當著一乾下人的麵和桓諶撕破臉麵,因而也沒阻止,隻是臉色更臭了。
待一乾人全都退了下去,房裡麵隻剩下上皇、桓諶與璟軒,桓諶先是伸手把璟軒從地上拉起來,細細看了他一通,見他沒有其他的損傷,這才扭過頭看向上皇,上皇氣得胡子都快要立起來了。
“平日裡你不是裝的恭順的很麼,今天為了衡陽的一個孽種,你倒是在我麵前如此作態,可是好
一個以仁孝治天下的皇帝!”上皇冷嘲熱諷的瞪著桓諶。
當年諸皇子奪嫡之亂牽連甚廣、震動朝野,受這場動亂的波及,不少根深蒂固的世家都紛紛受到牽連,朝野不穩,偏那時候手握大軍的九皇子桓諶無召回京,聯合一乾勢力秘密逼宮,上皇無奈這才退位,當日他與這個兒子暗地裡已經勢如水火了。
這麼多年,他也是一麵蟄伏,一麵與這個兒子較勁,奈何大勢已去,他隻能做個清閒的太上皇,而桓諶為了維持住表麵的恭敬,在外人麵前也是一派的父慈子孝,像這般父子二人在一乾宮女太監麵前險些撕破臉麵的情況,今日還是頭一次。
“衡陽的孽種?”桓諶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看著上皇,把璟軒帶到了上皇的麵前,“父皇你看看璟軒的臉,你看看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再加多一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