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像電擊一般怔住。
手上的感覺軟綿綿麼，推到個什麼東西。
是臉嗎
她的
鬱小夏忍著燒紅的半邊臉，手上不禁又減輕了些力氣，可是還是感覺傅盛微顫了一下。
“疼嗎我已經很輕了，你忍忍就好。”
傅盛長長的睫毛抖動數下，還是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不是疼，是癢。那種癢的感覺像電流一般，從他臉上流過他全身，讓他全身的肌肉禁不住收緊。
鬱小夏又沾了一些藥水，要往他臉上塗。傅盛突然睜開眼，嚇了她一跳。
“乾嘛。”
傅盛擋開鬱小夏，把她手裡麵的藥棉抽走，扔進垃圾桶，聲音沉沉地“好了，不用擦了。”
“這就好了還有你身上的呢”鬱小夏看著傅盛胸口一片黑漬，想起當時那聲悶響，那一腳絕對不輕。
臉上都是青紫的，那身上呢
“你要給我擦身上”
乾嘛老是神腦補。
鬱小夏的臉像十月的山楂一樣，紅得通透。傅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被王啟超忍來的鬱火全都消了。
那麼膽小，剛才一腳差點沒把小背心踢殘廢了。
有意思。
“你那一下，跟誰練的”
“唔”鬱小夏臉頰迅速緋紅。哪裡是練過，情急之下，不曉得怎麼回事就踢出去一腳。
傅盛眉角微彎“動作挺標準。不過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還是離那群人遠點。”
“好。”
傅盛眼角笑意不減“要是我在的話，就拿他的臉去當防彈衣。”
鬱小夏沉默，滿屋都是傅盛張狂邪肆的笑。
“傅盛”鬱小夏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不敢問。
“問啊。”
傅盛的臉色已經不那麼可怕了，鬱小夏終於問出來憋在心裡的好奇“王啟超真的那麼有錢嗎他說，他渾身上下都是五位數。”
鬱小夏不是羨慕王啟超有錢，就是單純的好奇。畢竟王啟超那種黑胖的外形，實在與那種身價不相稱。
“你覺得呢”
鬱小夏搖頭“不像。”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像”
鬱小夏不吭聲，傅盛嗬地笑了一聲，隨手拿起紙巾拍擦身上那塊腳印的浮灰“狗屁，五位數，一百塊錢兩件，大贈送。”
嗤鬱小夏笑了，眼睛彎彎地。
傅盛看著看著，感覺越來越不好受，哪裡漲得慌。
他忽然轉身上樓，長腿三步並兩步，身影就消失在樓梯口。
鬱小夏看著他的背影，唇角依舊彎著。剛才那個問題，她沒有回答，可是心裡麵卻回答了。傅盛這樣的人像。
傅盛，就好像一束自帶光芒的少年，他隻要淡淡地往那裡一站，一個簡單地眼神，乾脆的動作，就足以顛倒眾生。
樓梯口的傅盛背靠著牆，閉著眼睛，緊握著拳頭。他的腿發軟，心跳得厲害。傅盛忽然轉過身，狠狠地一拳砸到牆上。
鬱小夏，說話的時候，彆老一直盯著我眼睛看。
看得人心口癢。
如果你擁有肆無忌憚享受的權利，那麼你才可以擁有斑斕奪目的假期生活。k市三中，高一二，鬱小夏的16歲，這個黃金周才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放假可以做這麼多自由自在的事情，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數著日子熬到開學。
傅盛出去玩的時候，就會帶著她，滑冰一次，酒吧一次，桌球吧一次。在班級的時候，傅盛總是一個人。沒有人敢去招惹他，他也從不去搭理彆人。鬱小夏一度以為，傅盛多少有些孤僻。
可是這幾天鬱小夏發現她錯了。傅盛的朋友很多，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拉幫組團的那種。每次玩的花樣不同，聚在一起的人就不一樣。而且，並不是狐朋狗友，酒肉之交的普通玩伴。從他們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與真摯，鬱小夏能夠感覺到友誼的流淌。
原來他不是孤僻，隻是在高一二班，沒有太多誌同道合的人罷了。
鬱小夏發現傅盛的朋友圈非常廣，幾乎類型的人都有。有美容中心的boss，還有外賣訂單快遞員。有重點高中的尖子生，也有職業高中的小混混。這些人在一起，做著彼此都共同愛好的事情。一切目的又變得如此簡單。
宅在家裡的時候，鬱小夏安心自在地看看書，偶爾也能再客廳看會兒喜歡的電視。
以至於，107號晚上洗完澡之後，鬱小夏會禁不住感歎，假期再長一些多好。
沒有不愛玩的16歲，隻有不能玩的16歲。
假期後的第一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是大自習。
鬱小夏認真地勾選英語完形填空，這一項是她的弱項，所以做得極其認真。
班裡麵吵吵鬨鬨地，都在一起說笑打鬨，等著下課，幾乎沒有像鬱小夏這樣埋頭苦學的。像傅盛和雷立峰這種，平時上課都不怎麼聽課的，乾脆出去打籃球，都沒在教室裡麵待。
鬱小夏已經不像剛開學時候那麼驚訝，對這種情況也司空見慣。成功的背後不僅隻有努力，還有一樣叫天賦。
k市的學生自小見多識廣，充滿靈氣，學習對他們來說，似乎那麼輕鬆。可是鬱小夏也明白，起跑線從來都不是一致的，但每個人的終點卻注定相同。
方燕燕身體不舒服，下午早早就請假回家了。除了她，鬱小夏也沒有特彆能說得上話的人，索性安安穩穩地做她的習題。
忽然，書包中的手機震動一下。
鬱小夏疑惑地掏出手機，暗想是誰會在上課期間找她。江姨一般聯係她的時候，也都是放學之後。
是微信好友提醒。
高夢潔
鬱小夏加過班級微信群，私人好友除了方燕燕，隻加過幾個聊得來的。連傅盛都沒有加，偶爾找他，還用的短信。
鬱小夏猶豫著，點了通過。
屏幕上立刻刪除高夢潔的對話框。她發過來一段視頻，五秒鐘，接收得很快。
高夢潔點開。
鬱小夏調成靜音，輕輕地觸動播放按鈕。
畫麵震動兩下，接著清晰可見。是昨天在九海公園，傅盛拖拽小背心的場麵
視頻很短，但是全是傅盛動手的鏡頭。屏幕上的他出手暴戾狠絕，讓人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心驚肉跳。
高夢潔看完了
你什麼意思
你跟蹤我們
高夢潔我們不要臉。
鬱小夏眉頭微皺，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她咬著唇，繼續編寫訊息你到底想做什麼。
高夢潔到西門地下車庫來。
否則的話，我就把視頻傳到群裡。對傅盛有什麼影響你該清楚。
你自己來，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我立刻轉發。
高夢潔三條訊息接著發過來，鬱小夏每收到一條心就更沉一些。
彆，我去，等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