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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昨晚的情形也是夠詭異了,方卉澤好像堅信他能被治好似的,臨醉死過去之前還不斷地說著“就快了,就快了”。

他是真的相信耶格爾可以治好自己,還是心中也存著疑惑,所以才不斷重複以加深信心?

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合作關係?在這個他們倆都控製不了的地方,叛軍的地盤,他們是靠什麼互相信任,並與維塔達成製衡的的?

用什麼方法才可以打破這種製衡?

接下來的幾天,蕭肅刻意振作了些,努力地吃東西,接受不知道是誰給他開的藥物,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他感覺自己確實好了一點點,頭痛緩解了,身體也沒有前幾天那麼疲乏。

大約是他的“配合”取悅了某人,郝運來對他侍候得越發儘心,差不多每天都會送他去地麵上散散心,曬曬太陽。

某個深夜他偶然驚醒,再次看見了方卉澤,方卉澤照舊喝得半醉,但情緒比上一次要好一些,沒有再跟他說什麼“你彆想離開這裡”之類的威脅話,隻問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蕭肅懷著不可說的目的,沒有和他起衝突,隻是和從前一樣不理他,由著他自說自話。

方卉澤酒勁兒漸漸上來了,起身準備離開,蕭肅忽然說:“恩古夫在哪兒?”

方卉澤腳一頓。

“他是不是在下麵?”蕭肅追問道,“他是不是得了和我一樣的病?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方卉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都猜到了。”

“所以,耶格爾並沒有治好他,是嗎?”

方卉澤轉身,倏地看著他:“你在懷疑我?”

“五年了,你說這個基地建立已經五年了。”蕭肅說,“五年耶格爾都沒能治好恩古夫,你憑什麼認為他能治好我?”

“……我們會治好你的。”方卉澤似乎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沒有解釋什麼,隻篤定地說,“阿肅,這件事上,我不會騙你的。”

“那麼他呢?”蕭肅追問道,“耶格爾,他會不會是在騙你?”

“不會的。”

“為什麼?”蕭肅執著地道,“你了解他嗎?他了解他在做的事嗎?你不懂醫學,又怎麼知道他所做的治療是有效的?你見過他的實驗數據嗎?你能看懂他的研究嗎?”

方卉澤抹了把臉,道:“是,我不懂醫學,但是我了解他,我確信他不會騙我。”

他回到床前,熄滅了蕭肅之前打開的床頭燈,語聲溫柔:“阿肅,這世上唯獨有一件事,我絕不會打半分折扣,那就是你的性命。”

他替蕭肅掖了掖被子,說:“彆想那麼多,我們會治好你的。”

黑暗中,蕭肅聽見他的腳步漸漸遠去,又在門口頓了一下:“阿肅,你終於肯為自己上點兒心了,我很高興,我一直怕你不信我,不肯努力活下去……你這樣,我心裡就安穩多了。”

“晚安。”鎖門之前他溫柔地說,“郝運來說你最近胃口好了一點,想吃什麼儘管跟他說,好麼?”

蕭肅沒有回答,他等了少頃,也不以為忤,鎖上門走了。

屋子裡恢複了安靜,蕭肅聽到屋頂一角通風管輕微的氣流聲,心中來回琢磨著方卉澤剛才的話

他說“我們會治好你的”。

他始終把自己和耶格爾放在同一條陣線上。

所以想要離間這兩個人,恐怕很難。

那麼,打破ELYsion這個穩固的聯盟,隻有從另一方嘗試——維塔。

維塔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他本人有沒有遺傳這種病?如果恩古夫已經不行了,那是誰在維護他支持他,鞏固他在叛軍中的地位?

腦中忽然劃過一絲閃電,蕭肅猛地想起了一個名字——布希娜。

記得在被帶到ELYsion之前,他聽到過這個名字,當時方卉澤讓維塔帶人去布希娜的老營地,設伏襲擊榮銳。

所以這一支叛軍,首領是布希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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