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2 / 2)

實在是太滲人了。

再親民的老虎,那也是老虎。

李徽徽吸取了陶瓔的教訓,在和兩個演員配戲時,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嫵媚,該展現氣勢的時候也沒漏怯,可導演和製片人的眉頭還是鎖著的。

言汐沒看出來問題,覺得她演的還蠻好,至少比陶瓔的表現要自如些,可陶瓔卻看不下去了,“你這演的是個獨掌權威的女帝呢?還是個被人牽了線的傀儡皇帝?裝腔作勢的一點底氣沒有,叫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個紙老虎,你當自己是個篡權奪位,名不正言不順的老太後呢?”

“噗……”言汐一把捂住嘴對著惱羞成怒的李徽徽鞠躬,“對不起,我,我沒忍住,實在是陶老師……”

李徽徽在家裡模仿過陶瓔的霸氣凜然,可因為沒有對比,她並不知道隻仿了形,卻沒入神,叫陶瓔一眼就看穿了。

“你這麼幸災樂禍的,肯定是覺得比我倆都好,行吧,你來,叫我倆開開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李徽徽畫虎不成反類犬,心裡埋著一腔火,此時逮著言汐就挑釁上了。

她的咖位,即使鬨了笑話,場中眾人也不敢吭聲嘲笑,多少有份香火情在,可對言汐,她是半點不帶客氣的打斷了解釋,直接命令上了。

陶瓔不喜她的態度,但和言汐也沒交情,於是抄著個手往旁邊一站,擺了個十足的看戲姿態出來。

言汐瞬間就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火上。

數雙眼睛同時盯上了她,她懵了一會兒,就醒了神,反正從來也不是個膽怯的,來前誰都沒要她首戰告捷,那麼即使铩羽而歸也並不損失什麼。

頂多,也就得兩聲嘲笑。

可嘲笑在她這裡是最沒有威脅力的東西,她早免疫了。

言汐因為少了兩場,為了能在最後的場次中有足夠發揮的餘地,趙真真特地給她開了小灶,幫她挑的是一場聲色犬馬的後宮戲。

初成帝業時的血染黃沙,渾身霸氣外露不斂鋒芒,和回到後宮時麵對股肱之臣親自為她挑選的夫郎夫侍時斂氣收聲時的小柔情。

一場戲,兩種狀態,言汐要精準的表演出來,挑戰極高。

表演場地上放了幾張凳子,兩個臨時搭戲的演員非常敬業的領了各自的角色,配合著言汐開始表演。

言汐背著手踱步而來,臉上神色鬆馳,眼神卻屬的波瀾不驚,她先抬手搭了一人的手臂,扶著他的手將人拉到身旁坐下,然後語帶責備道:“生日年年過,簡省一年也沒什麼,很不必叫你拖著病體為孤操勞,安心保養好自己就是為孤分憂了,叫他們都下去吧!”

那臨時演員作勢請罪,嘴裡平板的念著對白,言汐作出側耳傾聽樣,然後接道:“既如此堅持,今晚就叫他侍寢吧!”

另一個搭戲的此時伏身行了一禮,然後跟著詞本念詞,言汐默默的望著他的臉,神色沒變,眼神卻漸漸暖了,“你進宮有半年了吧?倒是孤對不住你了,國事甫安,諸事繁多,總也抽不出空去你宮裡,今日皇夫既為你開口,孤自然不會負你,你先去吧!晚半天,我讓守實去接你。”

對白念到這裡,按理應該攪局的上了。

言汐表演沒斷,看著退走的臨時演員,臉上展現的是個悵然若失的回憶神情,這時陶瓔摁住了那個整裝準備再次上場的臨時演員,自己撩了裙擺一抬腳躥到了言汐麵前。

“君上,皇夫乃正統,雖身子孱弱,承歡卻是受得起的,君上如何能越得過他先寵皇侍?這不合規製禮度。”

言汐被陶瓔突來的舉動驚的愣了下,然後聽她一字不差的接下了這段台詞,眼角瞄向觀看席,見導演和製片人都沒阻止,於是硬著頭皮繼續接戲,“陶……咳,陶相管的為免也太寬了些,此乃本君家事,陶相公國事忙不夠,還想再多攬些活在手上?”

一個陶相差點沒讓言汐崩了色,劇本裡的這個角色姓呂,她叫錯了。

陶瓔側對著觀看席,她挑了下眉,眼帶傲慢的斜睨著言汐,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君上初臨大寶,有些規矩禮儀還是遵守的好,臣為君上挑的都是世家規矩極嚴的世家貴子,君上不該任性怠慢,再有偏好,也不該越過規矩,否則就是臣的罪過了。”

言汐臉上的散漫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惱怒,再之後就過渡到了急促的氣憤,她挑著眉起身,一步步逼近到陶瓔麵前,直將她逼抵到觀看席桌前,頂著她的鼻息問,“是孤讓你挑世家子進宮的?是孤要的這些規矩極嚴,木頭呆腦的一群世家子填充的後宮?是孤,逼你稱臣屈居人下的?孤,給過你共掌天下的選擇,是你親口拒了的,你忘了?”

陶瓔頂著言汐的注視,一眼不眨的看著她,半晌方搖頭,“臣,不敢忘。”

言汐哼了一聲,雙臂伸出撐在桌子兩側,將她圈在身前,再次逼問,“那為何你總有諸多借口阻我進後宮?你替孤挑的人,又為何總有幾分似你?呂相公,你居心如何?”

陶瓔昂著頭挺直腰板注視著言汐,臉上現出抹難堪的笑,“君上想多了,臣不敢。”

言汐盯著她,嘴角小弧度的挑了下,然後舌尖輕刮著唇角,嗬嗬的點了個頭,“你嘴上永遠不敢,可惜孤從沒想多。”

說完搭手就擒了陶瓔的下巴捏在手裡,一寸寸靠近,鼻息糾纏,眼看就要親上了,陶瓔卻還不反抗。

是了,劇本裡這處是狠狠親上了的,兩人本就有感情糾葛,強悍的親熱場麵賊多,可是現在不是在搭戲麼?

女串男戲,真要親了,陶瓔怎麼還沒反應?

言汐一瞬間騎虎難下,不知道是親還是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