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了好久,門才被打開,肖雲欽裹著浴袍站在門裡,臉色赤白眼眶紅腫嘴角上一大片烏青,頭發上還在往下滴水。
言汐看著他搖晃的靠在邊框上的身體,上前一步擁抱住他,“不用在我麵前有任何負擔,你無論什麼時候在我眼裡都是好的,姐姐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你的傷痛姐姐都能感受得到,所以,不要強忍,可以對姐姐發泄控訴,都可以,我隻恨我來得遲了,讓你受了那麼長時間的折磨和委屈,對不起啊!以後不會了,我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肖雲欽歪靠在言汐的肩窩裡,眼角的淚水悄悄滑落,言汐感受到了他身體的顫抖,抱著他再三保證,“你不喜歡我和彆的男人太親近,那我以後隻親近你,你以後要是想和我生氣,不用冷戰,我一定主動來哄你,吵架了也不需要你出門躲避,我可以離開家讓你清靜清靜,你不是想和我住一起麼?等回去了我就跟你回家,姐窮,還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就要靠你養我啦!你願不願意啊?”
隔了很長時間,肖雲欽才抖著唇道:“嗯,好,我,我願意的。”
言汐的腰上緩緩的纏上來一雙顫抖的手臂,試探般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發現言汐沒有閃避嫌棄的意思,這才放心的把手臂纏了上來,並漸漸擁緊,再擁緊,直緊到勒的言汐感覺有些疼。
但始終,她沒動一下。
肖雲欽不想在女人麵前這麼軟弱,他也不是個受不得委屈的性子,可今天這事不同,他深深的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作為一個異性戀,真的很難忍受一個同性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惡意侵犯。
同性友人間的那種愛戀他見過,大多美好友愛,他羨慕那種感情,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被同性惡搞。
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同□□戀很惡心。
他自己也很惡心。
就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他拚命的想要知道言汐對他的看法,想要用身體感受言汐對他現在這副樣子的接受度。
他拚了命的吻她,哪怕將嘴角的傷口再次撕裂,哪怕兩人的嘴裡都漸嘗到了新鮮的血味,他仍不肯鬆開。
言汐抑著頭任他施為,一下下的撫摸著他,直到他喘息著站不住,需要完全靠著言汐的支撐才不至於跌倒後,才漸漸的回歸了現實,感知到了言汐的心疼。
就像孩子受了委屈就會去找母親告狀一樣,言汐就是他此時的救贖。
他抱著她,至此時,終於有了逃過一劫的真實感。
然後軟著腳,拉著她往門口走,虛虛的聲音從口中傳來,“這裡沒法報警,我們先出去。”
言汐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回頭將碎裂的攝像機用袋子裝了,然後再次將警棍拿在了手裡。
肖雲欽看到攝像機,似才回想起還有這麼一個記錄了他恥辱的東西存在,激動的抖著手要上來奪,言汐順手塞給了他,“彆擔心,裡麵的內容已經被我刪了,我怕東西落在這裡被有心人利用,乾脆帶回去徹底銷毀,不讓人有借口生事。”
她把一切安排的周到詳儘,肖雲欽抿著嘴抓著她的手,從始至終不敢往攤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身軀看,他迫使自己忽略掉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言汐半摟半抱著他下了樓。
前台那個服務員揉著脖子剛從地上爬起來,捏著坐機電話剛喂了一聲,就看到言汐下樓的身影,嚇的一下子鑽到了桌肚底下。
言汐沒能如他願的忽略他,路過他時,麵無表情的再將電棍開到最大電量,一棍子再將他給電翻了過去。
肖雲欽在路過一人高的觀景瓶時,想起了同樣被挾持走的周欣彤,他捏著言汐的手嘴唇動了動,“周,周欣彤也在這裡。”
言汐扭頭沉默的要帶他走,肖雲欽卻站著沒動,“她也和我一樣,被……她雖然不是好人,但咱也不能,不能看著她被……被那些人糟蹋了。”
言汐歎了口氣,摸了摸他滿是傷痕的臉頰,“你真是被容姐保護的太好了。”
肖雲欽沒懂言汐說這句話的意思,但言汐已經決定用事實教他應該對什麼樣的人升起防備心。
她把他帶到了樓下周欣彤被帶進去的那間房外,然後從前台依樣找到了這間房的備用電門卡,她悄悄的將門開了條縫隙。
裡麵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麼久了,雄哥應該成事了吧?快讓他把攝像機拿下來,我要看看成果。”
肖雲欽聽到裡麵那熟悉的聲音,整個人五雷轟頂,眼前陣陣發黑,如不是言汐一直扶著他,他當時就能倒了。
早在監控室裡,言汐就發現了周欣彤的異常。
周欣彤並沒有醉到識人不清的地步,也根本不是被那兩個男人挾持走的。
她在演戲。
一切隻為了引肖雲欽上勾。
“我跟他耳邊灌了快半個月這個地方的幽密新奇,他但凡有點好奇心都該來看一看,我就不信了,都是年輕愛玩的性子,我提前守株待兔還能守不到?嗬,你看今天他不就來了麼!”
“哎喲,乖乖妞兒,彆說他了,等老二玩夠了,東西自然會給你,你來,咱們再玩一輪,我還沒儘興呢!”
“玩屁,老娘累了,你說過要給我投資個電影的,怎麼?想反悔?”周欣彤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衣服,身旁的男人懶洋洋的回道:“沒有,這不是資金沒收到位麼?乖~再等一等,等錢一到帳我立馬給你投個大製作,肯定一舉把你給捧紅了。”
周欣彤冷笑,“幾年前你那大哥是不是也對某人說過同樣的話?可現在呢?他人哪去了?你也是個廢物,坐了你大哥位置這麼久,到現在也沒拿下那些盤口的人,要不是我幫著你把那幾個人送進牢裡關著,你以為憑你這慫樣就能坐穩那位置?跟我打馬虎眼,你當我是那些你用過就能丟的小網紅十八線?我告訴你,再敷衍我,大家一起完蛋,誰也彆想好過。”
那男人被周欣彤罵的臭了臉,長居上位者的凶悍顯露了出來,他長臂一伸,揪著周欣彤的頭發就把人摁到了床上,低頭瞪眼的看著她,“想同歸於儘?你現在還有那個資格麼?賤人,好好的侍候老子,老子也能哄哄你,再敢這麼同我講話,可彆怪老子不念舊情了,女表子,還當你自己是個什麼新鮮玩意呢?老子早特麼玩你玩膩了,不是怕你身後的那個女人尋上門來,老子早送你上前台接客去了,跟我這橫什麼橫?”
周欣彤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他臉的方向,男人以為自己嚇住了她,又溫柔下聲音哄她,“你乖一點,穩住你那姐姐,隻多再有三個月,我就能把所有產業收攏了,到時候帶你到國外逍遙,等她那幾個弟兄出來,做鬼也揪不到咱們,嗯?”
“啊,啊……她……”周欣彤張大嘴巴深呼吸,可聲音抵在喉間怎麼也發不出來。
言汐也沒給她發出提示的機會,警棍依然開到最大電量,一舉將人給電翻了。
周欣彤看著倒下的龐大身軀,嚇的整個人瑟瑟發抖,不住後退,言汐捏著警棍,聲音平緩無波的問她,“你是什麼時候和這些人勾搭到一起的?”
周欣彤張了張嘴,驚恐的搖頭,聲音發飄,“沒有,我沒有和他們勾搭害你,我,我也是被逼的,對,我是被逼的,姐,朝夕姐,我是被逼的,你聽到了吧?你聽到他想怎麼對付我的吧?我是被逼的,我真是被逼的朝夕姐。”
“啪!”言汐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
肖雲欽依靠著牆站穩,眼神複雜的看著周欣彤。
他沒有阻攔言汐抽打周欣彤的行為,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也想狠狠的抽她一頓。
何怨何仇,要這樣想儘了法子的來害他。
“啪!”再一巴掌後,言汐又問,“你是怎麼幫著他們把人弄進去的?”
“啪!”言汐再問,“你這些年在我麵前到底演了多少戲?把我當傻子一樣糊弄!”
“啪、啪、啪……”
周欣彤被抽的滿臉紅腫,嘴角撕裂淌血,眼神卻由驚恐漸漸轉變成了平靜,她就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樣,抑著臉任言汐抽打,打到後頭,居然從喉嚨裡溢出了一聲笑。
“你鐘愛的男人被彆的男人上了,你還要他麼?嗯?你還要麼?”周欣彤惡意的眼神瞟向角落裡的肖雲欽。
霎那間,肖雲欽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