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開國至今已二百多年,長久的國泰民安盛世造就了它前所未有的繁華。
這繁華最大的體現就是它的都城。
高大的城池,摩肩接踵的車隊,綾羅綢緞的行商,穿金戴銀豐腴的婦人,青天白日城中的上空還有煙花綻放。
天下四百州府數千城池,獨一無二。
泱泱的人和車馬進進出出,有穿著精良的守衛,但沒有設卡查問,大夏胸懷寬廣萬邦來朝。
中五隨著人群穿過城門,熟練的走街過巷停在一處宅院前,上麵掛著簡單古樸的李宅二字。
這便是李奉安在京城的私宅。
宅院看起來不起眼,但京城居大不易,能在這個位置購置一間可花費不小。
這間宅院李奉安生前沒有住過幾次,但時時刻刻乾乾淨淨整潔人氣十足,做到了就算李奉安提前毫無消息的突然推開門,也能如同在劍南道一般坐下來喝一口熱茶,躺在蓬鬆柔軟的床鋪上,聞著慣用的熏香安然入睡。
這裡的布置如同劍南道都督府一模一樣,隻是小了幾號。
中五站在廳堂裡,將一壺茶水拎著咕咚咕咚毫無形象的喝。
“中五!”有人進來大喊一聲。
中五差點嗆了:“中厚,你見鬼了,喊什麼喊。”
進來的男人長得很忠厚,舉著手裡一封信:“這比見鬼還嚇人,這是元爺的吩咐?元爺是不是瘋了?”
中五很理解他的心情,因為當元吉吩咐的時候,自己也是這般的念頭,隻不過沒有喊出來。
“這是大小姐的吩咐。”他放下茶壺。
中厚將話咕咚咽回去,他不能不想也不說大小姐瘋了,見鬼的神情變成了擔憂:“大小姐還好吧?”
出什麼難事了?大小姐竟然要向梁振低頭求情?那是給大都督葬禮送喜字的老東西!
中五淡然的擺擺手:“大小姐很好,家裡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條,你先彆看一個開頭就嚷嚷,接著看,大小姐可有讓我們低頭?”
中厚深吸一口氣坐下來將信看完才吐出一口氣,隻吩咐說讓去見梁振遞出大小姐的信,其他的事不用做。
“老東西的門房能打的最多十個,我們去五個人就能打進去。”他搓著大手躍躍欲試。
既然隻是把信送到梁振麵前,那求進去和打進去隻要是進去了就都一樣。
他們當然選擇打進去。
“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你知道那老東西乾了什麼?把咱們送他的金棺材熔了打成金葉子拿著花,簡直不要臉。”中厚啐了口罵。
中五摸著下巴想了想:“打也要打的有技巧,彆打急了老東西,把小姐的信看也不看就撕了。”
技巧這種事自來不屬於他考慮的範圍,中厚摸摸頭:“我把人都叫來,大家商議。”
京城人多事雜新鮮事一件接一件應接不暇,新鮮事也變得不新鮮。
繁華的大街上難得掀起了喧鬨,無數人向一個方向湧去。
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也都慌忙跟著跑去,但人群又如同雞鴨一般被驅逐到兩邊。
“是什麼?”擠在後邊的踮著腳張望,看到五隊人馬橫開占據了寬闊的街道。
這些人著五彩華服,騎高頭大馬,前方男子們英武,隊伍中還有騎馬的女子們,穿著羅裙帶著冪籬,冪籬薄紗不是為了遮住容顏,而是讓容顏若隱若現更美,隨著他們的走動,大街上金光閃閃炫目,而當他們走過,無數的人發出歡呼撲向地麵。
地上散落著珍珠玉墜,不知道是從馬身上還是人身上掉下來的裝飾。
“可以搶嗎?”新來的鄉下人嚇得咬著手指,“人家會來找的吧。”
這可是值錢的首飾。
“羅家的人怎麼會撿掉在地上的東西。”京城的人高高在上的安撫鄉下人。
聽到羅家的人四個字,鄉下人發出驚呼:“羅貴妃嗎?”
如今大夏朝風光最盛的就是羅氏,羅氏女貌美豐豔,善歌舞,獨得盛寵,位列貴妃,而她的姐妹兄弟們也皆被封國夫人得高官,進出宮廷,公主見了也要避讓三分。
“皇帝又攜貴妃出宮了吧,羅氏合家去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