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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他就聽到劍南道大小姐這個名字。
那時候他進京去見梁振,從梁振手上接過一封信,看到一個聰慧的小姑娘,明罵人實激將。
他看著梁振被她牽動,看著梁振實現了她的目的。
他想這個小姑娘真厲害啊。
他還從這個小姑娘的舉動的得知,世道已經變了,以往的規矩都可以拋開了,就是秉承這個信念,他才有了後邊及時抓住各種機會,闖京城,救麟州,奪兵蓄馬,成就今日。
後來那位大小姐嫁人了,就沒有消息了,再聽到這個名字,是太原府失守。
那時他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但現在才知道,那位大小姐從沒有消息的那一刻起,就跟他有了關係,就開始在他的身邊。
她原來一直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原來她就是劍南道大小姐。
武鴉兒隻覺得渾身發麻,她是劍南道大小姐!她就是劍南道大小姐!
他看著眼前馬上的女子,她裹著黑袍沒有遮蓋臉,那個黑大個跑近了,努力的把傘遮住她.....
“你知道我?”她聽到他的話神情驚訝,又很好奇,“你怎麼聽到我?你知道我叫.....”
武鴉兒看著黑傘遮住她,忙製止:“不用說你的名字。”
她以前說過,她不能揭露她的身份,他也親眼見過,在她身上發生的詭異事。
現在她站在日光下,沒有遮蓋,還說出了名字!
武鴉兒盯著她看:“你現在怎麼樣?又有傷了嗎?”他又看四周,那個和尚會不會也在?
李明樓看著他,慢慢的笑了,她不瞞著他,伸出手給他看,雖然他看不到。
“有。”她道,“現在我這隻手上滿是口子,身上還好一些,但很痛。”
武鴉兒看著伸到麵前的小手,修長白嫩如玉,連碰都不敢碰一下:“那怎麼辦?”
他將自己的鬥篷解下來,罩在她的身前。
“雖然很痛,但我還活著,就沒事。”李明樓被裹上像個蠶蛹,笑著道,又好奇問,“你什麼時候就知道我?”
武鴉兒一笑,道:“成元三年,你給你弟弟要節度使,寫信給梁老都督。”
李明樓恍然哦哦兩聲:“你那時候就在京城啊。”
武鴉兒點頭:“是,我正好去見梁老都督,那時候,我察覺安康山動作不對,所以特來京城,想通過梁老大人上報朝廷,但來到京城才發覺天下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了,尤其是你,你竟然還給弟弟從皇帝那裡要到了節度使,天下荒唐啊。”
李明樓笑了,是啊,她重生而來知道天下將變得荒唐,所以才敢去提這麼荒唐的要求,沒想到武鴉兒能從中看出荒唐。
看著這兩人並馬相談甚歡,距離不遠不近的王力握緊韁繩,如身下的馬匹一般緊張的呼哧喘氣。
“他們在說什麼?”他道,“我怎麼聽著有些怪怪的?”
他們帶著兵馬跟過來,看到李明樓那邊的兵馬停在一旁,他們便也停下來,敵不動我不動。
胡阿七聽的清楚一些,道:“好像在說以前。”
王力愕然:“這時候說什麼以前?”
......
......
這時候也的確不是說以前的時候,問了他說知道自己的事之後,李明樓就問現在:“你怎麼來了?不是一直不回來嗎?”
她有些嗔怪,武鴉兒想到什麼,轉身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袱,拎起來晃了晃。
看形狀是個....人頭?李明樓驚訝,又猜到.....
“史朝的人頭。”武鴉兒先答道,“我不是說了嗎,殺了史朝就回來。”
史朝也死了啊,李明樓看著他手裡的人頭,臉上綻開笑容,那一世,史朝可不是武鴉兒殺的。
她忍不住在馬上探身撫上他的臉,這張臉看起來滿是風霜,摸上去溫潤柔滑,鮮活。
“你沒事吧?”她再次問,審視他,“你一切都還好吧?”
被柔軟溫熱的雙手捧著臉,武鴉兒僵硬,啊了聲又嗯了聲,又實話實說:“受了傷,但不致命。”
李明樓收回手看他身上:“傷哪裡?”
這時候不適合解開衣裳看吧,武鴉兒笑了,道:“小碗看過了,吃著藥,他也一直跟著我隨身查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