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沒什麼(1 / 2)

係統撲棱著小翅膀從楚綏頭上飛了下來:【宿主,我隻是怕你衝動。】

衝動是魔鬼,楚綏以前就很魔鬼。

楚綏聞言看了它一眼,竟沒有像以前一樣惱羞成怒,隻是嘀咕了一句無聊,然後朝著阿諾剛才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係統總覺得他想去捉奸,擔心他被憤怒衝昏頭腦做出些不理智的事:【親,你真的沒有綠呀。】

楚綏怒了:“閉嘴!”

他隻是單純覺得阿諾和阿爾文的舉動有些奇怪,想跟上去看看而已,說話間,不自覺加快速度,最後在醫療區的走廊拐角發現了他們一閃而過的身影。

阿爾文正在和阿諾低聲交談:“再過十分鐘他就會從審訊室出來,途中負責押送的隊伍……”

阿諾靜靜聽著,卻不知發現了什麼,忽然頓住了腳步,他抬手示意阿爾文噤聲,不著痕跡往身後看了眼,然後道:“你先走。”

阿爾文挑眉,往那邊看了眼,饒有興趣的道:“嘖,你親愛的雄主好像發現了呢。”

臨近午休,這個時候大部分蟲都在軍部食堂用餐,走廊倒顯得有些空蕩,楚綏完全沒有跟蹤者該有的隱蔽意識,直接跟了上去,結果走到拐角處一看,壓根沒看見他們兩個的身影。

楚綏正猶豫著該往左走還是往右走,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雄主?”

楚綏下意識回頭,結果發現阿諾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小小的愣了一會兒神:“你怎麼在這兒?”

他剛剛明明看見阿諾在走廊拐角消失了,怎麼一眨眼又跑到自己後麵去了。

賊喊捉賊說的就是他,自己跟蹤人,還反過來倒打一耙,阿諾顯然已經摸清楚綏的脾性,聞言笑了笑,一雙眼落在帽簷陰影下,滿是溫和:“我無意中路過這裡……”

說著頓了頓:“是不是嚇到您了。”

楚綏心想嚇著倒不至於,就是有點吃驚加意外,他無意識看了眼四周,心想這是醫療大樓,第四軍區的部門在另一邊,阿諾怎麼會“無意”中路過這裡呢。

楚綏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你開會的地方不是在35207的D區嗎,來醫療區乾什麼?”

他在軍部工作這麼多天,已經把周圍的地標建築都摸清楚了。

阿諾聞言一頓,大抵沒想到楚綏平常看起來漫不經心,怎麼這個時候忽然較起真來了,指尖微微摩挲,正斟酌著該怎麼回答,就聽楚綏忽然問道:“你受傷了?”

阿諾瞳孔微縮,下意識抬頭看向他:“沒……”

話未說完,就被楚綏打斷了:“沒什麼?”

楚綏看了他一眼,然後攥住阿諾的衣領,微微用力將他拉到跟前,指尖在他肩背處摸了一下,白淨的指尖便多了一層薄薄的血紅,從後麵看去,阿諾的後背竟有小半部分都沁出了一片暗色,隻是因為軍裝外套的遮擋看不太出來。

楚綏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不自覺皺起眉頭,連阿爾文的事都拋到了腦後:“誰打的你?”

媽的,哪個王八蛋吃擰了敢打他的人?!

他平常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算生氣也隻是和小孩鬨脾氣一樣,哄一哄就好了,阿諾還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神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雄主……”

楚綏離的近了,這才發現阿諾唇色有些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虛弱,剛好旁邊就是醫療室,直接把他拉了進去。

裡麵有一名值班的軍雌,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冷不丁聽見門被推開的動靜,下意識坐起了身,卻見一名容貌俊美的雄蟲拉著第四軍的阿諾少將走了進來,愣神一秒,連忙迎上前去:“閣下,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楚綏將阿諾拉到身前:“他受傷了,給他看看。”

阿諾下意識拉住了楚綏的手:“雄主,隻是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楚綏有時候隻是不願意去想那麼多,又不是真的傻,如果隻是輕傷,怎麼可能連軍裝外套都被血浸透了,把阿諾強行按在醫療床邊坐下,三兩下解他的衣服扣子,對醫護人員道:“他後背受了傷,你幫他看看。”

醫護人員都傻眼了,第一次見這種陣仗。

阿諾想伸手阻攔,卻被楚綏一把按住,隻聽他聲音低沉的道:“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

楚綏不知道阿諾為什麼受傷,又是被哪個王八蛋打的,但他心裡沒由來的火冒三丈,隻是勉強壓著沒有發作,阿諾對上他漆黑一片的眼底,心知瞞不下去,終於停止了掙紮。

帝都不比戰場前方,如果想要調兵,必須獲得上級批文,楚綏那天失蹤,阿諾沒有遞交報告就私自調集了軍隊,並且偽造了一張搜查令去搜查卡佩的住宅,雖然事出有因,但到底違反軍令,他自己去刑訊室領了三十光鞭的懲罰。

軍隊紀律一向嚴明,再加上都是戰鬥力爆表的軍雌,可想而知用來懲罰的刑具也不會是尋常貨色,普通鞭子抽下去不過留條血印,光鞭直接抽得皮開肉綻,再嚴重一點很可能小命都不保。

楚綏脫掉阿諾的軍裝外套,待看清他後背縱橫交錯,猙獰外翻的傷痕時,不由得怔住了,醫護人員卻習以為常,顯然見多了:“原來是刑訊室受的鞭傷。”

他說著,從抽屜裡取出幾瓶消炎藥劑和棉簽走了過來:“閣下,敷上消炎藥,再打一劑特效針,過幾天就會痊愈了。”

楚綏看見阿諾血肉模糊的後背,下意識退開半步,又見醫護人員直接將阿諾身上與血粘在一起的襯衫撕了下來,動作不見半分溫柔,直接瞪眼看了過去:“你輕一點好不好?!”

楚綏已經很少發脾氣了,醫護人員被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是……閣下……很抱歉……”

心中卻想,軍雌可沒那麼弱,至於那麼小心翼翼嗎。

阿諾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流血的不是他一樣,隻是在楚綏生氣的時候無聲攥住了他的手,然後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雄主……”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沒有說,目光靜靜落在楚綏身上,從未移開半分。

楚綏視線控製不住的又看向了阿諾的後背,因為襯衫和傷口緊緊粘住,不得不一點點的撕下來,稍有牽扯就會溢出鮮血,這種傷在地球上非得縫個幾十針不可,在蟲族竟然隻是簡簡單單敷個藥。

軍雌都是大老粗,醫護人員顯然也不見得能細心到哪裡去,要他一點點的撕真是難為他了,不多時就已經滿頭大汗,其實這種傷還不如快點撕,越慢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