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沸雪山的山體內部。
也是足以俯瞰王城的場所。
鬱沉解開大帽細帶,脫了外襖,侍女順從地接過去。
濕暖香氣的來源,是溶洞內的一處潭水。
其實這種說法不大準確,無論是“溶洞”還是“潭水”。
就山體內的洞穴而言,這裡很明顯潔淨明亮過了頭,甚至寬敞美麗,像被精心布置過的地下花房。
而說潭水,僅僅是因為,這是溶洞內的唯一一處彙聚流水的池,名為沸雪池,幾乎占據個四分之三個溶洞的大小。
沸雪池上雲霧繚繞。
至於沸雪池中,彙聚的並不是平白流水。
那些滾燙的、湧動的粘稠液體,從整個臨京城的四麵八方,順著千百細細的血渠流淌彙聚在這裡,如同血管將血液輸送進心臟。
放掉的腐屍血,全部都進入了這裡。
當然,在遵從京城的傳聞放血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那些血渠最終通向的是哪裡,隻當是一種祈福的手段。
所以更形象的說法,這裡應該叫做沸血池。
鬱沉向著池邊沉默地走過去。
“嘩。”
赤紅色的血水向四麵波動開。
少女從中探出頭來。
這似乎還不夠,向著鬱沉的方向,她用手肘支撐在池邊,人魚般探出身子。
一旁的侍女連忙掩麵轉過頭去。
池水暗湧,被蒸騰的熱氣熏染的鐘乳石柱上不斷滴下水滴,在空蕩又幽深的溶洞中悄悄作響。
“後日便是元春了。”鬱沉說,“你還有什麼說法?”
“我想要你的。”她回答。
說這句話時,她的語氣淺淡,並沒有絲毫感情摻雜其中,隻是在陳述一種必要的條件。
沸雪池中探出半個身子的少女,生著如同鷺鳥般輕盈又纖細的頸背,白皙得如同雪片的皮膚在赤紅色的蒸騰血水中不染丁點血色。
鬱沉站在這片溶洞為數不多的地麵上,站在沸雪池邊。
他垂目注視著她,並不像在看一個人,也不像在看一個會令整個臨京城男女側目的女子,更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一朵異花,一匹獵苑中被箭鋒瞄準的將死的白鹿。
“我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鬱沉說,“蘇木辛已經察覺,兩日後大軍都會進入山腳,你必須得在元春時讓鳶雪再次降下。”
少女費解地眨眨眼,仿佛聽不大懂他這些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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