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2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0914 字 3個月前

他深深的看了佑希一眼“說,算我欠你一次,既然我已經看出了苗頭,那麼所有事被我挖出來隻是時間問題,你覺得我從你這裡知道好,還是大動乾戈的自己翻被我姐察覺到的好?”

佑希一噎,深覺這隻奶狗狡猾,事情還一知半解就摸清了他的顧慮,反過來套路他。

他說的沒錯,放任這家夥在不屬於自己的地盤橫衝直撞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說實話哪怕在借機嘲諷他,可實際上呢?

這裡,這所學校,這個城市。是他們的山頭。卻一次又一次讓自己的人遇到這種事。

這對於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奇恥大辱,

不過是沒有正式公布她的身份而已。他們之前的想法很傲慢,他家的人天生可以橫行無忌,有什麼必要向探尋的家夥一一解釋?誰有那資格讓他們三調五申?

可小人常戚戚,果然是他們低估了某些人的愚蠢,即便他們就站在這裡,還是有人抱著僥幸敢鋌而走險,讓她這次遇到這麼惡心的事。

佑希今天覺得自己頭都抬不起來,辰希估計也一樣,所以才不約而同的黏著她不放,甚至跟小奶狗爭風吃醋都在所不惜。

不過就此急吼吼的捅開那層紗麵也不是他們的做法。

不做則已,要做就要做到震懾一切的聲勢,誰會分小家子氣把一所學校當一回事?

所幸老爺子這兩天就回來了,家裡的事也瞞不了他,估計他會一次性將死丫頭應有的光環全給她戴上。

省得她自己這會兒還沒這自覺,遇到麻煩老是自己扛,從來不想著跟他們說。

這麼想著,佑希就將這次的事一點點的像白言喻娓娓道來,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點模糊了顧澤北在其中的作用。

倒不是覺得尷尬,隻不過小舅舅和死丫頭的一地雞毛就是他們自己的家務事了,尚且輪不到白家的人管。

可白言喻何等聰明,況且佑希隻是有些事沒有說,卻並沒有轉移重點,刻意隱瞞。他稍微一想就串聯起來,明白顧則北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他臉色陰沉的抬頭,灰藍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則北,就像盯上獵物蓄勢待發的狼。

顧則北這會兒對江伽心有餘悸,對其他人可毫不墮自己往日的囂張與傲慢。

他在這種讓人脊背發寒的眼神中毫不躲閃,甚至嗤聲一笑。

對白言喻挑了挑眉毛,挑釁道:“怎麼?一副想要做掉我的表情,要是我這會兒在英國,或者X省,可能還得摸摸脖子。”

“但是在這裡,你白家的能對我顧家的做什麼?”

佑希皺了皺眉,瞪了他小舅舅一眼,本來就是自己沒理還挑釁個毛。

他坐在中間,清晰感受到此刻的氣氛有多劍拔弩張。

卻見白言喻突然勾唇一笑,整個人氣勢一收,敵意消散,就像拔河途中他冷不丁鬆手一樣,讓對方措手不及。

然而接下來他笑眯眯道:“誰說得準呢?畢竟來日方長。”

這句已經不帶針對的,聽起來像無意義的收尾話卻讓佑希心裡一沉。

顧則北則是被白言喻的陰陽怪氣氣笑了:“嗬!我倒是很期待——”

話沒說完,就看到江伽和辰希端著菜從廚房出來。

江伽看了眼還全須全尾坐在沙發上的佑希和阿喻,頗為滿意他們這次的乖巧,衝他們喊道:“洗手吃飯了。”

話題也就順勢嘎然而止。

他們中午沒有做什麼需要耗時的大菜,僅僅隻是家常小炒的話,有辰希的幫忙,兩人發揮的是又快又穩。

即便這麼多人,滿滿當當的一桌依舊是足夠了。

佑希去盛飯的時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居然有則北的份,看來我家丫頭的氣量比想象中要大方啊。”

顧則北切了一聲“一頓飯就能抵消不由分說的一頓揍。這買賣到底是誰占便宜?”

江伽對著傻逼的大言不慚直翻白眼,嗤笑道:“咱倆都過節就隻有今天這回事兒?就算沒有這出,照樣可以算作以前的帳,打你就打你了,難道還用看日子嗎?”

顧則北一噎,被佑希指著鼻子嗬嗬大笑,想發火又被他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嘴吃的堵住了。

就這麼鬨哄哄的一桌人居然胃口大開,把桌上的東西掃了個光盤。

飯後江伽收拾東西去洗碗,又讓辰希給他們切了一大盤水果端出去。

辰希無論刀工審美和創意都好,切的果盤兒比外麵高檔會所裡賣的還要漂亮。

江伽看了眼饞,手又被洗碗液弄臟了,辰希便喂了她好幾塊才出去。

出來卻沒看見人聚在客廳裡,辰希也沒有多想,隻以為他們上洗手間去了。

而此時白言喻卻出了客廳,站在視野良好,儘攬滿園精致景色的陽台上。

外麵明明陽光正好,他的臉卻看起來頗有些明明滅滅的感覺。

麵無表情的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快捷鍵,對方接通後,他也沒打招呼,直接命令道:“我接下來說的這幾個人,你去查查,如果方便就直接動手,如果不方便,就製造方便。”

“側重點注意一下儘量不要讓人聯想到學校,第一原則是不能給我姐姐添麻煩,其他另說。”

“嗯!幾個跳梁小醜而已,摔死就就行了,不用多做糾纏。”

說完這些語焉不詳的話之後,白言喻就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園子裡設計考究的園藝,像是被藝術加工的美景吸引了視線一般,神情有些放空。

過了一會兒,嘴裡卻呢喃出兩個字“顧家——”

然而這輕輕的聲音卻被另一個人捕捉到了。

“叫我?”顧則北倚在陽台入口,似笑非笑道。

不等白言喻回答,他徑直走過來“真是嚇我一跳,血緣至親的兩姐弟,居然差彆這麼大。”

“這陰險又趕儘殺絕的手段,可是連我們都不會輕易做的,仗著外鄉人的身份形式可真夠方便呢。”

白言喻笑了笑,毫不避諱的承認道:“那是當然,我不是這裡的統治者,當然不用顧慮下麵的人產生類似唇亡齒寒的心情不好管理。”

“同樣的,也不用在意被龐然大物庇護的人發生什麼事?產生的動蕩波及到自己。”

“哈哈哈!我就喜歡看初生牛犢無知無畏的撞上來的樣子。那種血花迸濺的場麵,無論多少次都不會看膩。”顧則北勾唇笑道。

白言喻卻全然不以為意,反而好整以暇道:“沒有繼承壓力的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們呢,在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就是得摒棄成功之外任何念頭的想法,這麼說你可能不會理解?回去問問你大哥就知道。”

這話說得刁鑽,顧則北既然嘲諷他年紀小,無知無畏。那他就乾脆諷刺對方根本就達不到和自己平等對話的立場。

一個家族之中,繼承人的話語權是其他孩子絕對無法比擬的。

顧則北從來無心於此,所以之前從不為此懊惱。但這次卻被這小子氣得牙癢癢。

白言喻一開始就將他擺在敵對立場,即便今天明自己的感官錯誤,依舊也是換了一個方式討厭而已。

兩人彼此對視,然後冷笑一聲,先後離開了陽台。

吃完水果稍作休息一會兒,幾人回到教室,顧則北也沒有請假。

當兩人同時出現在教室時,眾人雖然麵上不顯,心裡卻炸開了鍋。

一下午就在這看似平靜,地下已經暗潮湧動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默契與暗號往來中度過。

江伽對此毫無知覺,比起這個,放學後回到家的,才是有一個驚喜等著他們。

三人下車後被管家告知原定計劃後天才到家的兩個大人,居然今天就回來了。

他們聞言樂嗬嗬的上樓,想要打招呼要禮物來著,卻被兩個大人難看的臉色生生的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