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2 / 2)

拖油瓶 銀發死魚眼 17782 字 4個月前

“謔?”江伽頗為質疑,其他幾個暫且不說,但佑希這個暴脾氣可是不缺少打架經驗的,力氣和反應力江伽都是試過的,陸見希看著體格也不比他大多少,連武力上也這麼有威懾力嗎?

佑希見她這樣就知道在想什麼:“你還彆不信,他上學的時候也不是隻有念書厲害,馬術我就不說了,我覺得家裡那幾匹馬才是他親弟弟。那家夥出國之前還拿了全省散打比賽的冠軍,青少年組的。”

“嗯?這樣啊?”江伽若有所思:“我就說他肌肉線條看著就有種瞬間爆發力,不像普通健身能練出來的呢。”

佑希忙點頭,隨即察覺不對勁了:“等等,這個夏天老大在家裡的遊泳池裡遊過泳嗎?你怎麼知道他肌肉線條什麼樣的?他可是大夏天都穿得很嚴實的。”

江伽頗有些尷尬,不管不顧的一把將佑希的腦袋勾胳膊肘裡:“本來隻是說說而已,你這麼一說我更想把他乾翻在地上了。”

兩人打打鬨鬨的上了車,後一步出來的陸見希看著他們眼神裡的意味卻有些複雜。

雙胞胎他們是一開始最早接近她又最先接納她的,他們關係一向很好,後來白家小子來了,成天對姐姐黏黏糊糊的,佑希不知道為什麼跟人家產生了競爭意識。

順理成章的和她的相處方式也變得黏糊起來,這轉變自然而然,先前他也沒什麼覺得不對。

兄弟姐妹之間感情好親熱這是好事,可昨天那讓他思維沒來及反應的視覺衝擊,不,或者更早,在辦公室佑希讓他把人遞過去他不肯的時候。

陸見希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變得不可理喻,昨晚回房間他不是什麼都沒想,但當他試圖梳理一切的時候,某種危險的信號卻阻礙了他。

上車後陸見希在想要不要讓戴雅幫他預約一下心理醫生,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伽的生日過後其實離期末也已經不遠了,她在這期間偷偷辦好了護照和簽證,還好時間來的及,不然她還真得去陸見希麵前認慫求幫忙去。

跟阿喻談到寒假怎麼安排的時候,這家夥還在用那套常規說辭糊弄她,江伽也不點破,跟他一塊兒裝,還列了個購物單讓他給自己從那邊帶東西。

肖貝來找她玩的時候,江伽才想到這家夥也是有弟弟的,雖然上次跟她谘詢的時候,她給的建議暴力直接,麻利得不像她這個人。

當時江伽覺得有點過了,可事實證明貌似人家有弟弟的就是經驗比她豐富,她要早揍了阿喻一頓,估計他再想糊弄她也會掂量掂量了。

江伽便抓住肖貝道:“我問你啊,要是你弟弟瞞著你去拿某樣東西,但這可能有一定風險的,你又攔不住,該怎麼辦?”

當然這麼比喻其實也不儘然,畢竟那邊的真實狀況她也完全沒頭緒,所以就算已經在開始行動了,卻無法確認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

肖貝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明明一副打定主意誰勸都不會聽的樣子,為什麼要問我的意見?”

江伽訕訕的,這傻妞之前還遲鈍得要命,這會兒倒是敏銳。她確實需要的不是意見,反正不管怎麼說都必須得去看著弟弟。

可能就是誰都沒辦法一吐為快的時候,在或許能夠感同身受的人麵前稍微釋放一下壓力而已。

肖貝笑了笑:“不過也可以告訴你我會怎麼做。”

然後臉上的笑一收:“先幫他把東西拿到,然後再把人吊起來打。”

“好好好!”江伽一掌糊了她滿臉:“我算知道為什麼我們是朋友了,光這個話題的統一性就夠咱交流一輩子了。”

“誒你之前不還心疼來著?”

“嗯,打完以後會摟懷裡好好疼的。”

索性白言喻來去都很低調,他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回去也沒有大費周章,這倒方便了江伽。

要是這家夥有家裡的直升機來去的話,她還真不好尾隨,知道他走航班那就輕鬆多了。

江伽在他的宿舍可以出入自由,他的手機電腦等等所有設備的密碼都對她公開的,甚至還給錄入了她的指紋。

江伽輕易的就知道了這家夥的航班,其實人白言喻也沒想著瞞這個,畢竟他做出的樣子可是尋常的寒假回家而已。

他還想著他姐當天送他呢,結果被拒絕了,說是有事,至於有什麼事連送親弟弟都要讓一邊,這讓白言喻上飛機之後心情極度惡劣。

在頭等艙的他卻不知道自己姐姐就在後麵的經濟艙裡和他一起離開了地麵。

江伽兩邊相瞞也是拚,之前辦護照的時候一直瞞著,臨到走之前才給她媽打了個電話要和弟弟去英國,讓她不要擔心。

江媽當時就氣得夠嗆,反正江伽知道,她弟弟會怎麼樣一時半會還不知道,她回來的時候,等著她的絕不會是好果子。

經過十來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終於在希思羅機場降落,江伽除了一個裝隨身物品的小包以外什麼都沒帶,機動性特彆高。

哪怕走的不是同一個通道讓她費了陣功夫,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弟弟。

江伽沒急著叫住他,這些家夥的尿性她清楚,即便來到英國,在他徹底能施展開手腳的地盤,想邊緣化她也容易。

隨便給她安排一酒店,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還真不容易抓住他的行蹤。

還是得見到她親媽,雖然江伽對她感官複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輩子都兩不相見,但這個時候或許她那邊還真是一條方便的捷徑。

總之先跟著他去他家再說,就算又是跟陸家一樣老遠就屬於私人領域,但隻要把範圍縮小到那個地步,那就叫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

江伽看到她弟被他常使喚的幾人簇擁著,直接從通道出來就已經有幾輛車等在外麵了。

這陣勢比她想的要大,也更棘手,這麼多人來接肯定有硬點子在裡麵。

江伽沒有繼續往那邊看,而是轉身背對他們和十幾米開外的一群人站在一起,然後利用金屬的反光觀察動向。

不是鏡子也看不怎麼清明,隻知道他們說了會兒話,然後一行人分彆上了車。

江伽忙攔了一輛出租車,索性他們一開始的路線都大徑相同,隻要沒到市區擴散開也不至於引起懷疑。

江伽英語成績雖然不錯,不過並沒有什麼語言環境,學的基本是啞巴英語,不過她膽子大,也敢說,和司機溝通還算順暢。

她告訴司機自己來過這邊,留下來非常美好的回憶,很想回到當時住的地方去看看。但對這邊的地址並不熟悉,但依稀記得怎麼去的,讓司機聽她的指揮便好。

司機信以為真,這讓江伽鬆了口氣,她要是直接讓人跟蹤,不說人家能不能同意或者會不會報警把她扔入境管理那邊去。

哪怕人家真看在錢的份上肯乾,江伽還擔心太過刻意的痕跡引起前麵的警惕呢。

不過出了市區過後,即便江伽再小心,她的車也變得顯眼起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前麵卻始終沒有停車。

江伽倒是想抱著一番僥幸,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他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騷動,估計正好到了安靜的地方在收拾人呢。

這種說法是老齊告訴她的,他說過,雖然他們是白道,但要是有些宵小覺得伸了爪子出來可以全身而退那就大錯特錯了。

果然到了某個地方,載著阿喻那輛車沒有停頓的接著往目的地行事,其中兩輛也專注著本職護送阿喻那輛直接離開了。

剩下的兩輛卻脫離了隊伍逼停了江伽的車。

對著司機大叔一臉看危險分子的懵逼,江伽訕笑兩聲下了車。

她運氣不錯,留下來的人中就有之前跟阿喻回國的其中一個,估計也是意識到後麵的車從機場跟出來的,有可能是從國內先著的手。

不然江伽還得費力氣跟人解釋身份呢,她身上這三腳貓,在同齡人中耀武揚威沒問題,應付幾個腳軟的成年人,耍點陰招用點工具也不會吃虧,但對上真正訓練有素且體格健壯的老手,那就是舉手投降的命了。

外麵幾人見這邊開了車門同時也從車上下來,認識江伽那個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就心下不好了。

“大小姐?”他驚到,隨即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下麵的人收回架勢,生怕有人手快掏出槍嚇著人。

他大感晦氣,少爺雖然沒有明說,但一直以來某些動作都是瞞著這位的,他也知道少爺絕不想讓大小姐摻和進這事。

可大小姐的脾氣,他一路看來,那也是在和平環境下能長成她這樣的也算奇葩了。

江伽咧嘴一笑,對他揮了個手:“喲!老徐,好久不見。”

老徐嘴裡發苦,忍不住道:“大小姐,咱們前天才見過——,算了我馬上給少爺打電話。”

“誒誒!彆急嘛。”江伽忙上去按住他的電話,臉上笑眯眯的,眼神裡卻充滿了警告:“咱們姐弟玩個浪漫刺激的surprise,你這樣就不解風情了?”

“少爺會被您嚇死,大小姐您彆讓我為難,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哦那我不是來看我弟弟總行了?”江伽瞬間改變口風道。

老徐心裡一個咯噔,顫顫巍巍道:“那您——”

“來看我媽!”

老徐眼前一黑,隻覺得他們回國真正的硬仗還沒開始打,就首得被大小姐打殘了。

江伽說著捉著人家老實大叔的胳膊,強拉著人上了車:“我的出租車也被你們嚇跑了,還好我在車裡留了車費,咱也不耽誤時間了走唄。”

人家老徐能隨著家族繼承人貼身待命,那在整個白家也算叫得上號的人物了。

可那些下屬看他這會兒活像被個小女孩挾持了一樣,整個人都灰敗了。

白言喻的車停在了宅邸門口,下車之後他遠遠就看見後麵的車已經跟上來了。

他還跟身邊的人念叨了一句‘動作挺快’,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辦點什麼是不可能的,當然就這麼把人宰了的概率也小。

拋屍尚且需要時間呢,估計是把人押回來準備細審了。

他也沒在意,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就行了,他隻等結果就好。

正準備轉身進去,視線就透過開啟的車窗瞟到了什麼。

“不可能?”他心下一跳,嚴重懷疑自己才分開就太想念姐姐所以看花眼了。

可腳步是怎麼也挪不動了,好似要停下來真的確定自己看錯了一般。

等車子停下來,老徐率先從上麵下來,白言喻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鬆完,就看見老徐打開車門,恭敬的等待裡麵的人下車。

他們一行車回來,唯一需要老徐這麼做的隻有白言喻,可現在對方的畢恭畢敬卻是真的。

這時候一條腿從裡麵踏出來,隻穿了方便行動的平板鞋,被牛仔褲包裹的小腿線條筆直纖細。

然後漸漸身形顯現,對方掛著他還沒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思念的笑容,不過和平時又有些不一樣。

有種讓他的直覺叫囂危險的感覺,隻見她對自己樂嗬嗬一笑:“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白言喻差點跪了,顫著聲音道:“姐——,姐?”

江伽一步一步走過來,每靠近一分白言喻就覺得力氣被抽走了一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對他姐的靠近有雀躍歡喜以外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來?”他低聲道。

江伽沒有聽清明,一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揉了兩下:“嗯?你說什麼?姐姐沒聽清楚。”

白言喻正想說什麼,後麵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喻,你回來了怎麼不進來?”

白言喻聽到這個聲音像是被驚醒一樣,立馬抓著他姐的肩膀往後一轉,背對著來人就對他姐催促道:“我先帶你找地方落腳。”

說著就要催著她走,卻見他姐的腳步一動不動。

江伽轉身,認真的看著她弟弟:“為什麼要去彆的地方?我應該是需要回避的人嗎?”

“不,不是的。”白言喻慌亂道,生怕他姐誤會。

隻是連隨口一提都避開的話題啊,她怎麼可能會樂意見到媽媽?

這時背後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對方有些不滿道:“阿喻,媽媽跟你說話呢,你在跟誰拉拉扯扯的都不回答媽媽?”

陶瑜終於盼到兒子回來,滿腹的話想要跟他說,遠遠過來就見到他好像帶回來一個人,心裡是不怎麼高興的。

倒不是不希望他多交朋友或者談戀愛,隻是這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帶人回來玩?

接著就看到那人從她兒子旁邊冒出來一個腦袋,然後整個人走出來,沒了兒子的遮擋,對方整個人躍然眼底。

是個漂亮的孩子,還有點眼熟,對方微笑著衝她揮了揮手,神情看起來很怪。

她在笑,但眼底深處好像沉澱了彆的東西一樣。

江伽看著和十多年前幾乎沒什麼變化的人,笑了笑道:“一彆十年,您還好嗎?”

陶瑜聞言一怔,對著話感到莫名,正要禮貌性的反問一句,腦海裡卻突然閃現出兩個牽在一起玩得一身泥回來的孩子。

隨即她仔細看向江伽的臉,那上麵正是他的影子。

陶瑜顫聲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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