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荒廟調查(2 / 2)

這事就有趣起來了。

穀三隨即鬆開了手,正準備將匕首收入鞘內,卻看這小孩猛然間暴起,伸手抓住了刀鋒,隨著鮮血流出,她揮動著有傷口的那隻手朝穀三臉上甩去,像是故意為之。而後頭也不回地捂著自己的傷扭頭就跑。

那些血濺在穀三臉上有不少甚至滑落進她嘴裡。那小孩一邊跑一邊張揚地大吼道:“朱寬養的狗!你就等死吧!等你要死了,可彆想著回來求我們菩薩救你性命!”

穀三抹了把臉立即追了上去。那孩子一看就極為熟悉這附近地形,逃脫穀三的束縛之後,朝前猛奔了幾步,在一口早已無人使用的枯井前停下。那井口極為狹窄,也就小孩能夠進出。女孩眼看穀三越追越近,捂著手掌,跨過井沿直接跳了進去。

穀三追到井邊便無法再追,井口過於狹窄,以她的體型沒有辦法跟上這個小女孩。她在井邊暫時停下了腳步,握著腰間的槍,仔細思索起方才這小女孩的反常行為。

什麼樣的孩子會在將要逃脫一瞬以這樣自殘的方式來進行打擊報複?她甚至還有意將血往穀三臉上甩來,明顯就清楚自己的血也許會對彆人造成什麼樣的損害。

除非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病能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傳播。

就如在之前那個世界,穀三和慕容宇華說過的那樣,喪屍病毒也並不是一朝一夕就驟然出現在世間的,一切都起源於某次瘟疫,某場大規模傳染的疾病,人們嘗試著去拯救、治愈患者,可病毒卻也同樣在人們努力尋求治療方式的過程當中,一步步發生變異,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再也無法阻止其蔓延的災難。

而在此之前,所呈現在世人麵前的就是這種蔓延極快,治愈率極低且十分容易感染的傳染病。

穀三朝著枯井中望去,裡麵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片刻後能聽見女孩落地聲傳來,而後有她的腳步聲,似乎朝著某一個方向越來越遠。如果她這會兒過來調查遇上了這個女孩,那麼先前慕容宇華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她呢?

穀三在準備出發之前其實也並沒有過於著急的想要追上慕容宇華的腳步,她大概能猜出他的調查順序,慶平縣他應當是不會去了,去了那邊對調查也沒有什麼可見效果。想來慕容宇華無非是先查看過荒廟內的情況,而後再往亂葬崗那兒去看看,如若能遇上三五病患,得以交流就更好了。當然那基本上不大可能。

所以將家中安置完畢之後,穀三也就是按照她所預估的這條路線一路查探過來的。先是荒廟,而後是亂葬崗。

穀三不再去看那座枯井了,她往北麵走去,路過荒廟前,站在門外稍停了停腳步。前幾日朱寬來時所言,一開始被送到廟裡的大約有二三十人,這些人有的甚至都已命不久矣,可卻還是一樣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群患病的人能往哪兒去呢?

她在荒廟附近所遇情況確實反常,遇上的這個女孩也能看出是已然染病還在此地勘探的。

一個女孩沒有理由莫名其妙守在破廟周圍查探消息,肯定背後有人安排。那人若說是她的長輩,可能性不高,一般父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去乾這種事。但是“上級”的話,事情就不一樣了。

而一旦這個女孩有“上級”存在,就說明在她背後就必定存在一個上下級分明的組織。

還有她所說的“菩薩”。穀三一邊朝北麵走去一邊想著這些。什麼樣的“菩薩”還是她生了病以後要“求著”的。

難道說這個“菩薩”和那群消失在荒廟之中生病的人有關嗎?

穀三從來都不相信神神佛佛,宗教神祇在死亡麵前都是平等的,不論是天堂還是極樂世界,人死之後,誰也在無機會來告訴彆人這些到底是真是假。

穀三順著這條小路慢慢朝著亂葬崗的方向走去。周圍仍是死寂的,沿途偶爾聞到腐臭味,穀三朝著味道傳來的方向望去,是一具老牛的骸骨,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肉體全然都已腐敗。在烈日底下曬著。再往前走了一段,她漸漸意識到這份死寂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滿地從半空中衰落死去的鳥兒,那些烏鴉與雀鳥統統已成為地麵的骸骨。

這一切,猶如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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