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十點半。
榕城市慶平機場。
鐘可可紅著眼眶,剛從出口出來,就看到在外圍等著她的周明月。
周明月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從童安獨自飛回來的人。
也知道她恢複了記憶。
其實剛接到鐘可可電話的時候,周明月是非常生氣的。
鐘可可去童安見薑遇橋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她隻是單純地以為,她要和鄭菲菲她們去看演唱會。
結果?到今晚上她才知道,丫是跟薑遇橋風流快活去了。
聽她這麼說,鐘可可有些難堪,賴賴唧唧的,“你彆說了,我知道錯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上了最後一通大巴,周明月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臉蛋,“我看見你我就來氣。”
鐘可可耷拉著嘴角,安靜地躺在她的肩膀上,看著窗外的夜色。
兩人沉默了會兒,周明月頂了頂肩膀,語氣有些心疼,“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
鐘可可聞言,憋回去的濕意又往外冒了冒。
她坐起身,吸了吸鼻子,“我說不難受,你信嗎。”
周明月搖頭,“不?信。”
鐘可可垂著濕乎乎的睫毛,沒說話?。
沒一會兒,大巴車就啟動了。
這個時間,車上沒什麼人,周明月安靜了會兒,問她,“那你現在怎麼想的,還打?算去童安上大學嗎?”
鐘可可把手機拿出來,發現早就沒電了,又把手機塞了回去,“不?去了。”
頓了頓,她歎了口氣,“一開始就沒想去,隻是想去那邊玩一玩。”
周明月嗯了聲,很知心地聽著。
這麼多年好朋友,她知道現在鐘可可需要?的是什麼,不?隻是安慰,她現在也需要?傾訴。
靜默須臾。
鐘可可抿了抿唇,“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答應他?去,那個時候我也分不?清我對他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散發的磁場,就像有魔力一樣。”
那段時間,周明月不?在身邊。
她也不?敢去問。
沒有人給她分析,也沒有人幫忙出主意。
她腦子裡想的就隻有,哦,這個男人好帥,他?說喜歡我。
是有點得意的吧。
從薑遇橋出現遊樂園的時候,她就得意了,那會兒她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心底已經有了潛意識,有個聲音沾沾自喜地對她說,你看,你的魅力多大,這麼優秀的男人都喜歡你。
然而現在回頭看來。
這一切是那麼的可笑。
即便薑遇橋打了直球,她還是沒法相信這個男人現在是喜歡自己的。
畢竟那十年,他?都沒有給過她回應。
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了。
又何必等到她什麼都不記得。
即便現在薑遇橋對她在意,她也隻認為,那是出於愧疚的應激反應。
周明月看著她的模樣,也跟著歎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失憶後又恢複記憶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我覺得,最讓人難受的應該是被欺騙吧,如果?是我,我也會生氣。”
這話?說到了鐘可可心坎兒裡。
她淚眼巴巴地看著她。
周明月眨了眨眼,“不?過我也騙了你,你不?會也生我的氣吧。”
鐘可可都被她逗笑了,“我才不?生你的氣呢,隻有你讓我遠離他。”說到這,她神情?懊惱,“但我還是被他?的美色吸引了。”
從薑遇橋出現在她畢業那天開始。
那個白衣清雋的身影,死死紮在她的腦海裡。
“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周明月問。
鐘可可怔了怔,誠實又羞愧地低下頭,“我不?知道。”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到現在,她的腦子都是亂的,她沒辦法判斷出薑遇橋的真實心意,也判斷不出來自己對他的感情?。
更多的是停留在失憶前的傷心難過,還有恢複記憶後的難堪和生氣。
周明月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攬著她的肩膀,“嗨,沒事的,正常,畢竟你喜歡他十年,能堅持十年的喜歡,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
“現在冷著他?也很好,就應該這樣,讓他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拿捏。”
鐘可可點頭。
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周明月衝她拋了個賤兮兮的媚眼兒,“過兩天,我哥的酒吧要組織一場聯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鐘可可聞言,稍稍抬眉,剛要?說話,周明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付遠航。
周明月和鐘可可對視一眼,把電話接起,下一秒就聽到男人有些討好的聲音,“明月在嗎明月?”
“……”
周明月yue了一聲,“乾嘛,有屁快放!”
付遠航嬉皮笑臉的,絲毫不氣,“我就是問問你,可可跟你聯係過沒有,我給她打電話,她關機。”
周明月瞬間反應過來。
她猜是薑遇橋找不到鐘可可,讓付遠航過來問。
周明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鐘可可,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在啊,怎麼了。”
一聽這話?,付遠航立馬大喘氣,“在就好,我還以為她失蹤了。”
鐘可可離得近,付遠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把電話從周明月手裡接過來,聲音軟糯糯的,“遠航哥,我沒事。”
付遠航聽到她的聲音,簡直都要哭了,“哎呦喂,祖宗,你說你這突然失蹤鬨哪出,你都把哥急壞了,不?光是我,你遇橋哥也快瘋了,現在估計跟鄭良滿童安跑著找你呢。”
“……”
鐘可可眼神一暗,心也跟著緊巴起來,“對不起,我手機沒電了。”
想到人很好的鄭良,她突然很內疚,“你幫我告訴他?們一聲吧,我沒事,不?用找我了。”
頓了頓,她悠悠道?,“對不起啊,遠航哥,讓你跟我擔心了。”
聽到這話?,原本急得跟著了火的男人瞬間心軟。
付遠航嘖了聲,到底沒忍住,“可可啊,哥不是想來責備你,哥就是想跟你說,有什麼事兒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溝通,沒必要?置氣,你說你萬一出點事兒什麼事,你遇橋哥……還不?得把童安翻個底朝天。”
聽到薑遇橋的名字。
鐘可可喉間一哽,一股說不?清的苦澀滋味四下蔓延。
還沒等她開口,旁邊周明月坐不?住了,她把電話搶了過來,提高音量對著付遠航吼,“你少在這打?感情?牌,什麼瘋了死了的,你當是瓊瑤劇男主啊!”
突如其來被這麼一吼。
付遠航:“……”
周明月滿肚子的氣,也不?管車上還有誰,火力全開,“我告訴你付遠航,薑遇橋能有今天也是他自己作的,可可喜歡他十年,他?但凡長個心也不?會至於鬨到這個地步,現在這後果都是他自作自受!少在這道?德綁架!”
付遠航被她劈頭蓋臉地罵,簡直懵逼,“哎,明月,你咋,你怎麼這麼說呢,你這不?是存心——”
“我存心怎麼了,我就是存心!”
周明月就差指名道?姓地罵,“付遠航,你現在就給我轉告薑遇橋,明天我就帶鐘可可去聯誼,我就不信了,這全中國是沒帥哥了還是怎麼!我們家可可非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作者有話要說:鐘可可:去,去他媽的!
後半截文案要來遼。
另外失憶這個是我有去找過真實案例,確實是一瞬間記憶就回來的,我不想搞什麼狗血的再出點什麼意外,就這樣真實一點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