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可可:“……”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薑遇橋用這個語氣說話,雖然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但又難免有些幼稚。
聽得她耳根子都有些癢。
鐘可可揪了下耳垂,克製住砰砰跳的心臟,抿了抿唇:【還真是你啊。】
薑遇橋:【很失望?】
鐘可可:【有點兒。】
看著這三個字,薑遇橋身子往後一仰,懶懶靠在椅子裡,對著手機密不可聞地低笑一聲,還沒想好應該回什?麼?,新的消息便滑了出來。
鐘可可:【時間不早,我要睡覺了。】
薑遇橋盯著屏幕上方的三點半,眼皮翕動,雖然他很不想就這麼?輕易地結束這場氣氛不錯的對話,但時間確實不早了。
思及此,他垂眸,指尖在輸入框默默敲打了一串字,大意是囑咐她早點睡覺好好休息的話,然而就在信息剛發出的瞬間,界麵彈出一個醒目的紅色感歎號,紅色感歎號的上麵是一串淺灰色的小字——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薑遇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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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得太晚,鐘可可第二天是被許新雅應拽起來的。
兩個人迷迷糊糊地上了一上午課,直到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鐘可可才聽她說昨天晚上她真的差點和齊雪吵起來。
就因為許新雅昨天在群裡說了一嘴東西被用的事,齊雪回來就擺臉子。兩個人互相看著不順眼,一言不合就開始掐,還是張悅回來把兩人拉住。
鐘可可聽了,心裡不太好受。
總覺得是她亂出主意,才?讓許新雅兩次三番地不痛快。
對此許新雅倒是不在意,“跟你有什?麼?關係,都怪那個賤人,”像是有了主意般,她聳了聳肩,“反正她彆逼我,她逼我我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有種她就和我耗。”
午飯過後,兩人去了醫院看付瀅。
付瀅的狀態不錯,據醫生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聽許新雅說了宿舍這件事,她也勸兩人不要衝動,大不了過陣子找導員換宿舍。
許新雅向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是表麵應付著,心裡明顯還有其他主意。
走的時候,付瀅拽住鐘可可,“你好好勸勸許新雅,讓她彆衝動,咱們學校紀律抓得嚴,萬一打起來記過。”
被她一說,鐘可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有分寸。”
付瀅麵色猶豫了下,“欠你那一萬塊錢,等?我出院了能打工就慢慢還給你。”
“……”
鐘可可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著什?麼?急啊,我又不缺錢,你慢慢還,不要有壓力。”
付瀅聽後,感激地看著她。
像是想到什麼?,她忽然道,“哦對了,薑醫生這會兒好像是去做手術了。”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鐘可可神色一滯。
想到淩晨三點,兩個人氣氛曖昧地發微信,鐘可可表情不大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輕聲咕噥,“他愛乾嘛乾嘛。”
付瀅沒說話,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她。
往後的兩天,日子過得很平靜。
齊雪沒再?找茬,而是專心地和她的網戀對象談戀愛,許新雅也沒再提怎麼報複這件事,四個人維持著表麵的平和,鐘可可才能在宿舍難得安心地畫畫。
是之前那個單主的。
本來都消失了好幾天,結果突然就冒出來,問她畫得怎麼樣。
鐘可可這陣子事兒多,早就把畫扔在腦後,被人家一催,就趕忙解釋,承諾在月底之前一定給她,結果這個奇妙的單主反而說自己不著急,讓她慢慢畫。
話雖這麼?說。
鐘可可也不敢由著性子懶下去,盤算著接下來的幾天也都多花時間把畫畫完,誰知付遠航突然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頤夏。
這會兒正是下午四點。
處在北方的頤夏已經有了天黑的跡象。
鐘可可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往轉椅上一靠,一拍腦門兒,這才?想起來之前付遠航大晚上的信息,“你來之前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啊。”
付遠航“嗨”了聲,“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需要你接,給你打什?麼?電話。”
他那邊聲音聽著很嘈雜,應該是在外麵。
鐘可可看了眼時間,剛要開口問他今晚什?麼?安排,就聽對方道,“可可,你今晚有空嗎?有空的話陪哥出來吃個飯。”
“有啊,”鐘可可下意識道?,“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行,主要就是看看你,”話到這裡,付遠航停頓了下,“我把你遇橋哥叫上了,你不介意吧。”
鐘可可:“……”
半晌,她反應過來,帶著氣音輕笑,“我介意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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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地點是學校附近商場裡新開的餐廳。
鐘可可選的,她堅持要請客。
畢竟付遠航好不容易來一趟,她作為東道?主要好好招待。因為離得近,她是最先到的,在付遠航來之前,她就看了一遍菜單。
沒多久,付遠航就到了。
是他自己一個人,沒有薑遇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