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實習結束之後,鐘可可收到來自付遠航的結婚請帖。
本來付遠航沒想這麼快辦婚禮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他女朋友懷孕了,恰好雙方父母也急,於是婚事就這麼一拍板,定下了。
作?為這麼多年的鐵哥們,付遠航第一個通知的當然是薑遇橋,那會兒正是半夜,薑遇橋剛把鐘可可哄睡著,就接到付遠航的電話。
輕手輕腳地幫鐘可可掖了掖被角,薑遇橋套上睡衣睡褲,拿著手機來到陽台。
煙這東西多少都跟性沾邊,他癮不大,平時想不起來,反倒是每次和鐘可可餮足之後,才?有抽一抽的念頭。
趁著付遠航說話的功夫,他點燃一根,修長的脖頸稍揚,明明暗暗的火光在奶白色的霧氣中忽明忽暗。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付遠航嗓門兒有點兒大,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彆什麼,上來就跟薑遇橋嚷嚷,“喂,橋子,我要當爹了!”
“沒想到吧,就我,我這德行也要當爹了。”
“我爸媽都挺高興的,我媳婦也高興。”
“你要當叔叔了,打?算給包多少紅包啊。”
“哦對了還有可可,也要當小姑了。”
“不是小姑,”薑遇橋糾正他,“應該叫嬸嬸。”
付遠航見他如此平靜,哀嚎了一聲,“你怎麼這反應?你不該有點兒波瀾嗎?難道你不意外嗎??”
“你們倆在一起那麼久了,”薑遇橋笑了聲,“懷個孕不是挺正常?”
彆說是付遠航和女朋友同?居,就連薑遇橋和鐘可可這種,十天半個月才?能湊到一起膩歪的,都有中招的可能。
大概是前兩個月吧,鐘可可姨媽推遲了整整一周。
其實鐘可可的經期本來也不準,有時候是二十幾天,有時候是一個多月,如果情緒不好或者生?病什麼的,延遲半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一開始,鐘可可是真沒當回事兒。
再加上那段時間她跟著學校實習,有些累,不來反倒省事,還是後來薑遇橋去她那兒看她,兩個人親熱的時候,薑遇橋提醒她的。
許久未見,兩個人正處在熱乎勁兒上,酒店裡滿地的狼藉,就差最後一步,薑遇橋反而停下來,“這個月來了沒?”
鐘可可真不理解這男人身體裡到底是個什麼機製,明明小的已經鬥誌昂揚,本人卻還能
思維清晰地關注她來沒來。
但薑遇橋也沒有因為她否定的答案停下來,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起了個早,專門下去給她買驗孕棒。
鐘可可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都傻了。
怎麼都想不到這玩意居然也有跟她沾邊兒的一天。
薑遇橋是醫生,在這方麵肯定比她要嚴謹,再加上鐘可可前陣子身體不大好,總是不舒服,他就有些擔心。
鐘可可當時就嚇哭了。
她才剛滿二十,如果中招了會被許琳打斷腿吧,後來還是被薑遇橋好聲哄著,才?進去測了測。
在那漫長的幾分鐘裡,薑遇橋迅速做了兩個方案。
如果沒懷孕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懷孕了,不管這個孩子要不要,他都要把婚事定下來。
不過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鐘可可什麼事兒都沒,但也因為這件事,薑遇橋後來更小心了些,總會暗自提醒自己,可可現在還小,做事要有分寸。
但付遠航不一樣。
老大不小的糙老爺們,對女朋友也沒那麼溫柔細致,得知她懷了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當爹了壓力?好大。
所以大晚上的才?搞這一出。
薑遇橋倒是能理解他,勸了他幾句,但同?時也提醒他,既然有了孩子,就要做好父親的本分。
兩個人打完電話後,鐘可可醒了。
前段時間的實習讓她心力?交瘁,睡眠一直不大好,薑遇橋知道她這個毛病,特意買了很多補氣血和安神的藥過來。
但什麼藥,都沒有他本人管用。
白天他一來,鐘可可就來了精神,兩個人在外麵逛了一天,到了晚上,就連入睡都比平時快,隻不過她的覺還是有些輕,隱約聽見薑遇橋打電話的聲音,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