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幾乎沒見過薑遇橋發火。
更沒想到自己這幾句好心的話,能惹到他,被懟了兩句後,一時間有些怔忡地愣在那兒,不知作何表情。
餐桌上這一圈兒人也因為薑遇橋的話安靜下來,還是付遠航看情況不對,嬉笑怒罵地來了一句,“哎,周野你怎麼回事兒,人媳婦兒的事兒用你跟著摻和啊。”
他這東道主一罵,其他哥們兒立馬跟著附和,你一句我一句地懟周野,懟得他麵色訕訕的,但桌上的氣氛也確實圓了回來。
轉眼間,話題就從周野這邊,轉到付遠航這邊。
周野碰了一鼻子灰,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就尷尬地坐在那兒安靜如雞。鐘可可卻有點兒懵逼,心想這咋還一言不合乾起來了?
她轉頭再度看向薑遇橋,隻見男人這會兒反而盯著她了。
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眼尾有些泛紅,一雙剔透的眸子在昏暗的光亮下像是質地上乘的黑曜石,帶著微醺的意味,波瀾不驚地望著她。
鐘可可就這麼看著,驀地咽了咽口水。
雖然那句話說過很多很多遍。
但她也還是想說。
那就是,薑遇橋也太他媽好看了!
如果不是在場的人太多,她現在真恨不得湊上前吻他,可能情侶之間真的存在某種心電感應,薑遇橋迎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神,忽而一笑,在桌下勾住她的手指,揉了一下。
“出去透個氣?”他聲音很低。
“……”
鐘可可感覺耳根子熱了起來,但也沒有拒絕,輕點了下頭。
這種感覺就像上高中的時候,彆人來學校都是來看書學習的,她跟薑遇橋卻偷偷手拉著手暗度陳倉。
不過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那幾個人說起葷段子也沒好到哪兒去,她還不想聽了呢。
於是,在薑遇橋暗示的眼神下,鐘可可明目張膽地牽上他的手,感受著被他溫熱的掌心包圍的感覺。
薑遇橋跟付遠航打了聲招呼,“可可有點兒不舒服,我帶她上樓休息會兒。”
付遠航以為可可是生氣,趕忙點頭,“去吧去吧,你那邊我經常收拾,很乾淨。”
-
付遠航沒騙人。
薑遇橋的家依舊保持著原來的乾淨整潔,客廳的茶幾上,還放著新鮮的百合花。
鐘可可最喜歡百合花的香味,一呼一吸間心情都跟著好了,她轉過身,剛要跟薑遇橋說話,誰知這男人一分一秒都等不了,直接把她拉到懷裡,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下來。
從沒見他這麼著急過。
像是小孩子期待了很久的糖,剛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把糖紙撕掉。
也許是故地重回的緣故,鐘可可有一瞬間暈眩。
感受著被撬開的唇齒和喂進來混著他味道和酒氣的空氣,她不受控製地抬起雙臂,摟住他,嚴絲密合地抱在一起。
這一刻。
空曠的大房子裡安靜又曖昧。
時針滴答滴答地走著,隨之一起流淌的,還有低弱繾綣的淺吮聲。
即便吻了很多次,鐘可可也還是能體會到什麼叫心神動蕩。如果這一幕被攝像機拍到當成電視劇播,大概就是那種把觀眾看得臉紅心跳嗷嗷叫的稀有吻戲。
過了具體多久,鐘可可一點兒概念都沒有。
隻知道唇瓣有些發麻,雙腳站得也累了,開始搖晃。
薑遇橋終於舍得饒了她,抬手抹了下她的唇角,眼眸裡帶著濃濃的意猶未儘,他學著鐘可可之前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問,“還新鮮嗎?”
鐘可可非常不喜歡自己不禁逗這一點。
每次薑遇橋一逗她,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可能這就叫天生的一物降一物。
鐘可可不想理他,推開他的手臂,徑直坐到他家的老式古董沙發上平緩氣息,這沙發是陸老爺子最喜歡的,無論過去多少年,看起來都那麼新。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薑遇橋積了好半天的荷爾蒙終於發泄出去,心情看起來不錯,轉身去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幾罐飲料出來,放到鐘可可麵前。
“你遠航哥沒給我放什麼,隻留了幾箱飲料。”
“他能幫你打掃房間已經很不錯了,”鐘可可四處打量了下,開玩笑,“要不是你們倆都是男的,取向也都正常,我還真懷疑他喜歡你呢。”
薑遇橋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些,在她身邊坐下,又極其自然地把鐘可可拽到自己腿上,讓她舒舒服服地躺著。
“他不喜歡我,”薑遇橋語氣不輕不重的,卻又不像在開玩笑,“他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