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樣子,她的親生閨女啊,變成這樣了。
常氏的眼淚無聲的滑落了,哽咽了幾聲,“翠兒,你還有兩個弟弟呢,你不能…”
她覺得這種“蕭大柱是誰兒子”的話題不能由她東廂房裡傳出來,雖說餘氏對蕭大柱一家人的冷落曾經讓她一度在心裡認為蕭大柱不是餘氏親生的。
可是她不能對餘氏不敬,餘氏一生氣要是把她連同小翠一塊兒攆了,她可就沒了活路了,她可是寡婦身進的蕭家門。
同樣的路她再也不想走第二次,太難了。
就算蕭大柱的身世有啥問題,這事要是鬨起來,對彆人有沒有好處她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對她東廂房一家也沒有半點的好處,她可是還有大蛋和二蛋呢。
常氏隻得指著小翠道:“翠兒,這話你以後可彆再說了,不然咱們一家人在村長那裡可討不到半點好處,咱可還得在這裡繼續過活呢。”
她的意思,她相信小翠知道。
說完常氏就走向了門口,身後是賀小翠低低的冷笑…
等到常氏懷著焦躁的心情關了門,站在門外,片刻後再回屋時,賀小翠已經吃完了碗裡的東西,半倚著炕尾睡著了。
對於餘氏處理賀小翠這件事來說,蕭玉覺得太簡單了,並不是說處罰簡單,而是說餘氏的態度。
對賀小翠沒有罰跪,沒有難聽至極的打罵,更是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這是餘氏在賀小翠說過餘氏那番夢話之前的狀況。
現如今,餘氏醒了,雖然情緒依舊焦躁不安,連連囑咐蕭玉千萬彆讓小翠出門,卻是閉口不再提小翠做出的任何事,看著餘氏又開始慘然的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蕭玉直覺餘氏這是在回避著什麼,害怕著什麼。
直到天快黑了,大聰才跑回來告訴蕭玉說二叔回家了,蕭玉才讓大聰和司徒朗一同回來了。
既然餘氏的兒子蕭二柱回家了,也就用不著她們西院的人了,再說,天也黑了,司徒朗還得回去休息呢。
回來以後,司徒朗就把東廂房母女兩人的對話都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蕭玉聽。
又是這個話題,蕭玉雖然心裡存了一絲疑慮,可還是沒咋當回事。
她知道賀小翠鬨不起來啥大動靜。
天色晚了,對於司徒朗的住處,蕭玉原本說的讓他自行解決,如今想了想,最後準備安排司徒朗暫時先在斜對麵的馬家睡一個晚上,這話剛一提出來,就被郭大牛聽到了。
他豪氣的非要司徒朗住在他家,他一定會照應好這個村裡新來的客人,蕭玉就答應了。
同時,她也揶揄的笑看馬十月,沒想到這郭大牛外表五大三粗的,心卻很細,還小心眼子。
她的壞笑把老實巴交、不明就裡的馬十月給弄的心裡直發毛。
第二日
蕭玉還未蘇醒,就被院門外一陣拍門聲給叫醒了,“咣咣咣”的拍門聲中還伴著常氏的哭聲。
蕭玉趕緊從炕上下來了,難道是餘氏出事了?
等到陳氏把常氏給放進院子裡,蕭玉也從自己屋子裡出來了。
聽到常氏激動不已的說出了發生的事情,蕭玉對著常氏慌裡慌張的舉止模樣翻了個白眼,同時心裡也覺得欣慰。
根據常氏的描述,東院的大門夜裡都是從裡麵反插著的,院子裡也沒有外人翻動過的痕跡,除了賀小翠櫃子裡的幾件像樣的衣物首飾都不見了,沒有丟其它任何的財物,這明顯就是賀小翠自己離家出走了。
至於賀小翠離家出走的原因,常氏這個當娘的應該是最清楚了,可惜,常氏的表現總是讓人意外。
“咋辦呀嫂子?就算是走,她也得說一聲?這不聲不響的不知道啥時候就走了,哎呀,不會是被人給…啊呸呸呸…”
“金玉啊,她好歹是你一同長大的,你看在你們小時候玩的那麼好的份上,就幫嬸子找找唄。”
看著常氏東一榔頭西一棒追的這樣說話,蕭玉就忍不住就問道:“我叔不是在家嗎?”
“彆提你叔了,正要出來找找,被你阿婆給喊住伺候她去了。”
蕭玉又淡然的問道:“那你們都住在一個東廂房,你這個當娘的就不知道她啥時候開門走的?就算離開的話,也應該能看出點苗頭呀。”
“…”
常氏聽到蕭玉這樣說,一張不算好看的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嘴巴砸了幾下,愣是沒說出來一句話,正好大蛋過來叫她,她就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