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話音剛落,屋內兩人頓時色變。
伴隨著“撲通”“撲通”兩聲,林貴生兩口子都在門內當場跪下了。
馬十月和司徒朗怒瞪著地上的兩人,十月的拳頭都握的緊緊的,她心裡震驚的同時,氣壞了,想要衝上去爆打吳氏一頓,被蕭玉的眼神給製止了。
“你覺得我還會像上次一樣選擇原諒你嗎?”
蕭玉站在門口處一動也不動,神色淡然,就好像麵前的兩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就是來看熱鬨的。
“上次?上次發生什麼事了?”
林貴生的表情無比的震驚,他茫然的看著蕭玉和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婆娘,看到吳氏慘白的臉色問道。
吳氏弱弱的道:“上…上次六子帶著那個少東家身邊的人來了,說讓我想辦法去蕭姑娘家串門,想讓我弄出來竹筍下酒菜的方子,我,我就去了。”
林貴生醒悟,怪不得那次是劉掌櫃破天荒的私下找他,告訴他應該如何如何做呢。
當時他還以為是蕭玉親口告訴劉掌櫃的。
那這次…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猛的睜大,額頭青筋暴起,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一步步跪挪到了婆娘的麵前,小心翼翼的小聲問出來了自己不能確定的話,“娃他娘,你,你是不是這次又做了什麼對蕭姑娘不好的事,你對不起她,是不是?不然你不會是這個樣子。”
看到吳氏的整個身子都快要縮成了一團,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林貴生的心“刷”的就涼到了腳底,他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怪不得蒙麵男人把蕭玉從馬車裡拖出來的時候,蕭玉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抗,反而是軟綿綿的看著沒有一點力氣,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有自己婆娘的功勞在。
林貴生的猜測得到了吳氏的默認,他氣的身子晃動了幾下,抬起巴掌就要往吳氏的身上招呼,巴掌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娃他娘,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了?啊,她可是咱們的恩人,想當初…”
吳氏的身子也開始繃直了,她抬頭,冷眼看著林貴生,“恩人?有什麼用,當初是啥樣,如今不還是啥樣嗎?你沒受傷的時候天天去後廚給彆人打雜,累的半死不活的,可是到頭來呢,連個銅板都沒見著,還不如當初被他們攆出來你去彆家找個地方乾呢?”
“咋沒見銅板!我不是天天給你們帶肉帶飯菜的嗎?也沒餓著你們。”林貴生紅了眼睛。
“哼哼,沒餓著,家裡萬一有個生病的,你有銀子看病嗎?吃喝倒是有了,衣服呢,家裡連塊兒像樣的布料都沒了,你說你窩囊了一輩子,自己又不是沒手藝,乾啥偏偏就賴在那個半死不活的破酒樓裡?”
蕭玉也覺得吳氏說的有點道理,雖說當初她幫忙把林貴生又給弄回了劉掌櫃那裡,可後來經過了種種,知道了劉掌櫃身後的少東家顧淩雨做的事,還找林貴生聊了聊,林貴生隻說他的廚子手藝就是在恒香酒樓裡麵學的,雖說當初教他的師傅沒在這個鎮上,可他始終念著東家的好,看到東家的酒樓有難,自然不想就這麼走了。
果然,林貴生聽到吳氏這麼說,還是那句話,“我能走嗎?沒有東家的這個酒樓,哪裡會有我的手藝,眼看著東家缺人幫忙,我不能說走就走。”
吳氏聞言又衝著男人冷哼著:“再說了,人家都說了,隻要她跟著人走,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過好日子去了,咱家東生還沒了危險,我乾啥不做,反正我就做了,想咋樣的處置,隨便吧。”
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要耍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