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這娃被慣得太不像樣了,一身的毛病先不說,但這小偷小摸的習性若是不改,終歸有一天要把人給毀了。
簫玉才懶得管他能不能毀了,當前要做的就是先把雞蛋替大聰給要回來。
“我不給,就不給,”大蛋說著話就打開了院門準備走。
簫玉頓時火起,衝過去抬腳就朝著大蛋的屁股上踹了過去,又一把拽住他用地上的小木棍一邊打他屁股,口中還問著,“我讓你摸!我讓你不給!”
大蛋看簫玉沒有停手的意思,這鎮人的架勢加上打的也有點疼,扯著大嗓門就嚎哭起來,嘴裡直叫娘。
大聰早就被蘭子從地上拉起來站在陳氏身邊,看著這一幕,他也忘記了哭,崇拜的眼神看看大姐又看看狼狽不堪的大蛋,猶如看大戲一般的提神。
常氏在一牆之隔的東院一聽到大蛋的哭聲就衝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貓著腰就照著簫玉撞了過來。
簫玉哪裡能讓她撞到,手上一鬆,一個旋身就躲開了,可憐常氏撞的力氣太大,一個沒收住,撲倒在了地上,臉上粘
常氏看著簫玉愣住了,這丫頭幾時腦子這麼活泛了?
等醒過味兒來,索性也不起來了,拍著大腿就開始閉著眼睛哭天抹淚,就是沒有眼淚出來。
簫玉也不理會她,她想哭就哭唄,反正丟人的又不是西院。
蘭子乾脆嫌惡的捂了耳朵,這聲音太難聽了。
“娘,嬸子是假哭。”
大聰脆生生的童音傳進了簫玉的耳朵裡,她不由嗬嗬嗬的笑出了聲,這娃真是好呆萌的樣子。
常氏聽到了大聰的話,也看到了簫玉的笑,至少在她眼裡是這麼認為的。
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撣了幾下土塵,拉起大蛋的手就要走。
簫玉不乾了,“嬸子先彆走呢,大蛋把雞蛋留下。”
常氏這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聽到大蛋的哭聲也沒顧得上問。
她看了看院門口被自己的一通狂嚎引來的街坊,猶是臉不紅,心不跳,胸口一挺,
“怎麼,你讓你弟吃個雞蛋咋啦?你這哪裡像個做大姐的樣子,啊,就你這樣的,誰還敢過門來說親?”
簫玉被常氏這倒打一耙空口胡說八道的一番話給振了一下。
這人忒沒臉皮了。
“嬸子,您也知道我家就這一個母雞下蛋,還下的少,幾天才一個,大聰還小,也要補養身子的呀。”
簫玉耐著性子對常氏說道。
要不是門口圍的都是人,她早就不客氣了,隻是顧及到娘的臉麵,她把肚裡的火氣壓了又壓。
常氏還沒搭腔,一旁的大蛋說話了。
“大聰吃了也白吃,俺娘說他就是個傻子,吃了也不知道好歹。”
常氏的臉色一變,忙扯了下大蛋止了他的話頭,慌忙扭頭看了下院門口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街坊,才衝著簫玉和陳氏不自然的說:
“孩子小,胡說的,你們都彆往心裡去,回頭我好好訓訓他。”
常氏可比不得婆婆餘氏,她也怕引起眾怒,婆婆到時候倆腿兒一蹬撒手不管了,她可還有兩個男娃呢,女娃小翠也正在說合親事,要是因為這個壞了娃的事,不值當。
簫玉看著大聰站在陳氏的身邊,剛才眼神中的光彩如今也沒了,隻耷拉著腦袋看著地麵,陳氏慘白著臉,眼中含淚。
簫玉胸口發酸,心疼壞了。
她目露狠色,娘的,自小被家人和哥哥嗬護著長大,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她咬牙切齒的對著大蛋說道:
“大蛋,你剛才說什麼?姐沒聽清,你再給姐重說一遍,”
常氏慣常不把西院的幾口子人放在眼裡,都是她經常可隨意拿捏的人,如今冷不丁看到簫玉這樣,心中一驚,竟是有些怕了。
“大蛋,快把雞蛋還給大聰。”
大蛋扭著身子,“我就不,反正我又沒說錯,他就是個傻子。”
蘭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蛋,眼睛發紅,“我弟不傻,你才是傻子呢。”
說完也沒忍住,兩滴淚噗噠掉到了地上。
簫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蛋,“大蛋,給大聰認錯,說你不對,你說錯話了。”
她今天必須得替大聰要個說法,這幫人在背地裡嚼什麼她管不著,如今卻當著大聰的麵這樣,今兒沒個說法,大聰恐怕心裡要存一輩子的陰影了。
門口有人指著大蛋說:“大蛋你這娃,大聰也夠可憐的了,你摸人雞蛋又拿話傷他,說句話又不少塊兒肉。”
大蛋也是頭犟驢,脖梗子一僵,“反正我沒錯,他就是個傻子,不就一個雞蛋嘛!大不了我把雞蛋還他。”
說完他走近幾步就把雞蛋砸在了大聰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