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覺出了不對勁兒,這林貴生明顯就是要去找人拚架的樣子。
這事簫玉本就可以不用理會的,自己的生計都成問題,哪裡會有力氣和心思管彆的,可簫玉就是這樣的性子,遇剛則剛,遇柔更柔,遇到受了欺負的弱勢,很容易就愛心泛濫。
這都拜她開武館的二哥所賜,怕她在外吃虧,硬是逼她練出了一堆防身的招數,膽子自然也就提了上來。
再說了,她一看恒香和恒滿香這兩家酒樓的外觀就大概能猜出這在鎮上已是數得上的高檔場所了。她是想要多了解一下,要想讓大片竹林給她變出來一堆銀子,探探內部情況是非常有必要的。
反正時間還早,簫玉就拉著馬十月一路遠遠的跟著這個林貴生,沒走多久拐進了一個又窄又臟亂的小胡同,路邊牆根下泛著黴味兒和其它難聞的氣味兒。
遠遠的看到林貴生推門進了一個小院子,當她們走到門邊時,陡然從門裡傳出一連聲驚恐萬分的婦人聲音。
“你回來啦,你,你拿著菜刀乾嘛!啊…你彆…要殺人了。”
馬十月被這一句激的抖了兩下,她拉起簫玉的胳膊就要跑,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簫玉出事。
彆人咋地她管不了,萬一這姓林的拿著菜刀衝出來,簫玉可能會受傷。
可不知咋的,明明她力道很大,簫玉竟然給掙脫了,隻對她說了一句讓她在這裡等著的話就推門進去了。
馬十月哪裡肯等,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也跟了進去,進去後看到門後豎著一根頂門的粗棍子,緊緊的攥在了手裡,好隨時應付突發的情況。
院子裡收拾的還算乾淨,簫玉聞到了一股中藥味兒,隻聽到屋裡一通哐當有東西倒地的聲響,裹著林貴生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我說過多少遍了,有人送來東西不能收,不能收,你個敗家的婆娘,就是不聽,如今倒好,你男人失了工沒了進項,反正早晚就是個死,我今兒砍了你,咱趁早都彆活了。”
然後從屋裡衝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手裡護著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娃,後麵的林貴生雙眼發紅,舉著把菜刀隨後也出來了。
這婦人對著簫玉和馬十月的方向就衝過來了,簫玉喊了聲林貴生,一家三人才看到自家院裡來了陌生人。
婦人拉著孩子的手絲毫未停,繞開簫玉兩人到了門口處,才慘白著臉色驚恐的指著拿刀的男人,手指和嘴巴直抖,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林貴生看著麵前的兩個姑娘,舉刀的手頓了頓,疑惑在她倆的身上掃了兩眼,看到後麵高個子姑娘滿眼的戒備,把刀哐當一聲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你們?”
“哦,我是路過,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剛才不小心看到了你從酒樓出來,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你們咋幫?”
林貴生聽完,又看了看兩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姑娘,抱著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直搖頭。
門口的婦人小心翼翼的過去把菜刀搶了去,又回到院門口,神情已是放鬆了不少。
“多謝兩位姑娘了,我家的事沒人可以幫得了,娃他爹說的對,都怪我這婦道人家一時沒忍住就把東西接了,可是我家娃的情況…”
簫玉看向了婦人懷裡的男娃子,她覺出了男娃的異常。
按說自己的爹娘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菜刀都耍出來了,任誰都應該感到驚慌的,可這娃不哭不鬨,眼神平靜,隻不停的輕啃著手指看著地麵,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