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忙扭回身看,巷子口另一邊,一個頭發灰白,穿著綾羅錦服的老婦人正滿麵急躁的抓著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那男人尖嘴猴腮,手中空無一物,氣急敗壞的要甩開老婦人的手,可老婦人卻死命的扯著那男人的衣衫,就是不鬆手,眼神空洞無神,口中一連聲的說著,“你還我錢袋子來。”
那瘦小的男人攤著兩隻手,口中也在說,“你這婆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可沒搶你的銀子,你瘋了,快鬆手啊。”
街邊的販子和經過的一些人依舊如沒看到一般,該乾嘛還乾嘛,隻有少數人圍過來看著,卻沒人願意上前幫忙。
簫玉正不明所以,糧油鋪子裡的夥計聽到動靜出來看了一眼又進去了,口中小聲嘀咕著,“唉,這黃老二還真是不怕再坐牢,又出來搶啦,不知以後還要輪到多少個倒黴被偷的人呢。”
簫玉聽明白了,敢情這黃老二是個偷搶東西的慣犯哪。
她抬步剛要過去看看,馬十月就看出來她想乾啥,“金玉,咱買了米麵就走,家裡好多事呢。”
“哦,好。”
簫玉背對著黃老二那邊,突然,口中學著男人的聲音扯高了嗓子,“快走啊,衙門來人巡街了。”
這一嗓子把馬十月給嚇了一大跳,可當她看到那搶銀子的人做出的反應,頓時明白了簫玉的意思。
黃老二剛從牢裡出來沒幾天,自身對銀子的需求逐漸站了上風,這次的收獲還不錯,是個肥的,他摸著懷裡沉甸甸的錢袋子正因走不了心急要耍橫,猛然聽到有人說衙門裡巡街的官差來了,他可不想剛出來就再進去。
一個用力就把衣衫從老婦人的手裡掙脫開,眼看老婦人不要命的又撲過來,就雙手把老婦人用力往後一推,拔腿就跑。
簫玉就料定了他會往她這邊跑,當黃老二快要跑過去時就伸腿一擋,黃老二實打實的摔倒在了青磚鋪就的街麵上,額頭滲出一大片血,手掌也蹭破了皮,腿上也感到生疼。
他齜牙咧嘴的倒抽著氣剛站時身來,就看到一個衣著鮮亮、黝黑皮膚的姑娘神色慌張的看著他,“血啊,好多血,你沒事?”說著就伸胳膊上來要扶他的樣子。
黃老二聽到有人上來提醒,隨手一摸額頭,手上就一片黏稠的血,他盯著自己沾滿了血的手,神情大變,麵色越來越不對勁,額頭開始冒汗。
還沒等簫玉的手摸到黃老二的衣角,黃老二就兩眼一翻,撲通一聲又往地上栽去。
這貨是暈血?
簫玉這下子真的樂出了聲,她本來是要假裝關心,借機搜出婦人所說的錢袋子,眾目睽睽之下有了證據,這賊指定是要“再進宮”了,這一暈倒倒是省了她許多的麻煩,手一伸就從黃老二的懷裡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這說到賊,做賊也是一種高技能謀生手段,但也不是人人都適合,也是需要有條件的,就是要練好眼頭活泛和手指的技巧、速度,若是團夥作案的話,還要懂得與合作夥伴配合默契,還有最最基本的一點,就是無論偷沒偷到,不能被人當場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