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一出門就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青壯年男子穩穩當當的站在她家大門口,約摸二三十歲的樣貌,一身青色細布長衫罩在健壯的身形上,五官線條硬朗,麵皮並不大精細,看著略顯粗糙了些,此刻正眼神淩厲的端看著簫玉。
這人她沒什麼印象,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是,這通身的氣勢她卻是熟悉的,與昨日在涼亭裡,還有夜半三更在她家西牆外,被人幾度卡著脖子時那種令人有些窒息的氣勢,如出一轍。
簫玉就站在大門口,一手拿著鐵鏟,另一手就叉在了腰間,雙腿做出了一長一短的悠閒姿態,並沒有半點歡迎來客的意思。
“你找簫金玉有啥事?”
許蒼山冷眼看她一眼,便低下頭來,“我是恒滿香酒樓的郝掌櫃派來接簫姑娘你過去鎮上的。”
這就是讓他家少爺總是放不下心思的人嗎?幾時好這一口了?
想想他家少爺翩翩佳公子,後麵想要一心追隨的大家小姐多不勝數,這女人能有什麼好?土不拉唧的,要形沒形,要貌沒貌的,和他家少爺怎麼相配得了呢?
“哦,你認識我啊!那,進來。”簫玉說完也不管門口人的反應,就自顧自的回身進了廚房。
原來是認識自己的,剛才簫玉故意不說她就是簫金玉,也是一種試探。既然認識她,那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甭管什麼人,這大白天的,自打一進村子,他的人和馬車都被村民們給盯上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許蒼山似乎沒有聽到簫玉的話,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未動分毫。
等到簫玉再次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盆東西要往堂屋西間房門處時,被許蒼山大聲給叫住了,“簫姑娘還是快些隨我走,不然去晚了要耽擱事的。”
他這一大聲,才驚動了坐在堂屋西房簷下的母子三人,大聰立馬就跑了過來,看到門口麵帶冷然的陌生人,緊張的拉住了簫玉的手指。
簫玉看了看手中熱氣騰騰的五香旺雞蛋,和有些發怯的大聰,就對著許蒼山不悅道:“你是在我家門口,吼什麼吼啊!這種情況你覺得我家人會放心我跟你走嗎?你要麼趕著你的馬車立馬就走,要麼給我進來,我請你吃好吃的,吃完就走,兩樣你來選。”
許蒼山跟隨主子多年,從來就沒有被人這麼當眾毫無顧忌的慫罵過,麵上早已陰雲密布,卻無從發泄,主子是讓他來接人的,可不是來打架的,他不用回頭就能聽到後麵有村民在小聲的議論,都在打聽猜測著他的來意。
他強自壓下心中翻騰的火氣,隨著簫玉走進了院內。
其實,按照天色,再過不到一個時辰也就該做晌午飯了,簫玉早起沒怎麼吃好,這又好長時間沒吃到饞嘴的毛雞蛋了,自然不吃幾個她是心有不甘的。
擺了桌子和凳子,把盆放在了桌子上,簫玉又用一個小瓷碗裝了鹽,辣椒麵,以及她配好的其它佐料。
陳氏看到有人來家,自然很客氣的讓人坐,簫玉就眼神示意許蒼山依言坐下,許蒼山就選了個離桌子遠些的小板凳坐下後,隻低頭看地。
陳氏聽簫玉說了這是恒滿香酒樓派來的人,有事要帶她去一趟鎮上,稍後就會送回來。而且早起的五十兩銀子她也是從簫玉的口中知道是恒滿香賠來的銀子,於是陳氏的擔心便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