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一進來就聞到房內有一股淡淡的屬於女子所用的脂粉味兒,她警覺的閉氣,回身,許蒼山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扔下來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簫玉把門關好,窗欞虛掩著,透過琉璃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景致。
房間擺設的極度雅致,和透亮的琉璃窗戶搭配的相得益彰,在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有能力用得上這種昂貴的琉璃窗,能這般大撒銀子的,要麼是富賈大戶,要麼是那些很是高檔的勾欄場所。
簫玉等了一會兒,外麵絲毫沒有動靜,她百無聊賴的翻著床頭桌子上的一把刻著桂花圖案的鎏金銅鏡,銅鏡裡麵的她略顯得昏黃,咋的也比不上前世裡的鏡子那麼照的人精細清晰,簫玉就又把銅鏡扣到了桌上。
桌上還有一個梳妝盒,或許是有人匆忙中忘記了扣蓋子,裡麵裝了幾樣做工精致的赤金首飾,外麵的光線透過琉璃窗照在桌麵上,那幾樣赤金首飾越發的金燦燦,直晃眼睛,簫玉隻看了一眼,就輕輕的把蓋子給扣上了。
再看床榻上,一應物件齊備,被麵擺放的很是整齊。
簫玉就確定這肯定是女子的住所,聯想到剛才自角門進來時,她沿路看到的衣飾鮮亮、妝容嬌豔的女子和綢衣華服的男人並肩而走,幾乎個個都是勾肩搭背的。
難道這裡是青樓?
剛思及此,簫玉就聽到外麵傳來繁雜的腳步聲響,她隔窗相望,就見對麵的抄手遊廊裡行來四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長相很是有幾分英俊的男子,隻是麵色略微發白,身量屬於中等,體型嘛,微有小小肚腩。他正邁著急促的步子,時不時的皺眉側頭和身側緊跟著的人說上一句。
簫玉一看那男子身側的人就是一愣,恒香酒樓的劉掌櫃,真是巧啊,在這裡遇上了。
再一看後麵跟著的兩個夥計,一個是六子,另外一個簫玉就不認識了,掃了一眼,就看到那人的兩隻眼睛很小,還有點肉泡眼,她腦中猛的就想起來,冬生的娘林吳氏就說過,六子第二次去她家時,身邊就跟著一個人,眼睛也很小的樣子,這會是同一個人嗎?
等幾人走過窗欞外麵時,簫玉就隱到了一邊,然後就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她這才知道為何送她來的許蒼山臨離開時會說那句話了。
她就按照許蒼山的話走到兩間房共有的那堵牆的中間,把上麵掛著的一幅畫撩開,用手在上麵細細摸索了一遍,就發現了一塊鬆動的磚頭,她沒有發出半分聲響,很輕鬆的就把磚頭抽了出來。
裡麵壁上還有個小洞,很小很小的洞,簫玉也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反正靠眼睛是不大好看清楚隔壁房內的情景,就隻能聽了。
她剛把耳朵貼過去,就聽到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響,接著就有人怒急的聲音說道:“劉掌櫃,我是讓你給我賺銀子的,不是來聽你解釋的,聽你話裡的意思是,好像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接著就傳來劉掌櫃一連聲的否認解釋,“少東家您誤會了,我隻是一個下人,做夢都在想著讓咱們的生意好起來,可是那丫頭,唉!不好辦哪,她那破落家境的,一有機會肯定往多了要唄,
人家手裡就是有掙錢的法子,也不知咋琢磨出來的,少東家您也聽說了,鎮上的老字號“興隆食記”就剛得了她的肥腸火鍋子的菜譜,當天就吸引了好多的客商過去。她要的菜譜價高,自然就有人願意去買,你看咱們…”
另一個聲音說道:“劉掌櫃這話我顧三元就不大同意,她上次說要二百兩,咱們家少爺不還是使法子把這筆銀子給省下來了嗎?一個鄉下土包子而已,還要二百兩,虧她敢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