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心裡有些不忍,對這個夥計也就客氣了很多。
這個夥計叫旺子,單聽這名字簫玉就猜想,估計他家裡沒有兄長,家人希望從他這裡開始興旺香火的延續。
旺子好像從來沒有和簫玉有過什麼不快,依舊是迎客時的那種熱情,對簫玉以及她的家裡人都是恭敬有加,笑意滿滿。
簫玉讓跟過來的郭平陽和旺子一起把準備好的食材給弄到了馬車上,總共一百五十斤。
旺子駕駛的馬車剛剛消失在視線之外,簫玉就看到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緩緩駛來,走在前麵的馬車和旺子那輛馬車差不多,後麵跟著的馬車一看外觀就是比彆的馬車講究了許多。
六子坐在馬車的車簾前麵,大老遠就和簫玉揮手打招呼,簫玉就猜想六子後麵應該是坐著劉掌櫃。
等到了近前不遠處,簫玉才看清後麵一輛馬車上麵的人,隻見車夫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小廝,一雙肉泡小眼睛毫不客氣的遠遠打量著簫玉和周圍的環境,她不由上下眼皮眯了幾眯,她已經知道裡麵坐著的是誰了。
等到馬車停穩,劉掌櫃從馬車上下來,和簫玉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直奔後麵的馬車,和一個肉泡小眼睛的隨從一同站定在了馬車旁邊,地上也被擺了一個腳凳方便上下,他們顯然是在等裡麵的人下來。
村裡的人如今對於簫玉家來客人已經是給予了高度的關注,一看到上檔次的馬車就跟擁了過來,簫玉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興致盎然的問旁邊人是不是永安藥堂的名醫來了,看來這位韓公子在眾村民的心目中威望頗高。
不過,這次他們可要猜錯了。
隨著轎簾挑起,一隻墨色烏底短靴就露了出來,自裡麵出來一位著錦服衣衫的年輕玉麵公子,身量中等,稍顯瘦削。
此人正是簫玉之前在青樓後院隔著窗欞看到的那位恒香酒樓少東家,隻是麵色比她那日看到的蒼白稍微多了些血色,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意。
餘氏正好也在東院大門口站著,看見後就嫌惡的朝地上啐了口吐沫進家去了。
劉掌櫃看著一直站在門口沒動彈的簫玉,就引著玉麵公子走至她的近前,
“簫姑娘,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們恒香酒樓的大掌櫃,今日特意過來就是要和你商談上次你所說的菜譜一事。”
這若是擱在往常,按照禮節,簫玉也應該把人往家裡請,可她不想這樣,一個整日混跡青樓的男人能有什麼好,她家除了八歲的大聰,其他三人都是女眷,她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哪哪都不舒服了。
簫玉睜著一雙澄澈如泉水的眸子,也淡淡的笑道,“你果真是大掌櫃?”
她說話時故意把“大掌櫃”三個字的尾音往高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