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玉身形矯健,動作快捷,郭老大隻覺眼前一花,就被簫玉給擋住了去路,眼睛越過簫玉的肩頭,他就看到隻有五步之遙的錢家少爺,那個又黑又胖,活像一個臟兮兮的石滾子正在打著哈欠,一臉的倦意和滿足,這樣一個整日混跡流連於煙花之地的醜男人,草兒往後卻要和這樣的人過日子,還指不定哪天草兒就被害丟了命。
郭老大的心裡一想到這些馬上就要發生的事,就覺得腦子疼的要炸開,這樣的男人就該死,隻有他死了,柳草兒就不會死了,如今看到簫玉橫亙在他的麵前,他焦急又無奈。
眼看那個姓錢的男人在下人的護擁下就要走開,郭老大終於慌了。
他腳步往旁邊一錯就想越過簫玉,伸向布袋的手也在往外拿東西。
簫玉看到那露出來的半截油漬麻花的木柄,就知道那是一把菜刀,這個癡情的傻小子,還真的讓她給猜對了。
她的手刀揮向郭老大的手腕,半截子木柄就又掉回了布袋裡,隨即她就用力捏著郭老大的手腕,把他從原地帶回了馬車前。
郭老大自從被簫玉的手捏住,半個身子似乎都要廢了,哪裡還能照著自己的想法做事,隻能是被簫玉拖著走,他眼睜睜的看著姓錢的鳥人隨著下人揚長而去,急的直跺腳也沒轍。
他哀歎出聲,“金玉,手要斷了,你放開我。”
簫玉一把扯下他身上裝了菜刀的布袋,讓福全幫忙把他弄上了馬車,兩輛馬車走向無人處停了下來,簫玉實在忍不住了,指著郭老大就大聲斥罵道:
“你手還沒斷就疼的慫了?等你拿著菜刀揮刀砍人時你不慫,可要是一刀沒把人砍死,人家照樣娶你的草兒還天天折磨草兒,讓她更加生不如死的時候,你慫不慫?你被衙役毒打,在牢裡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樣又死不了乾受罪你慫不慫?你家人為你奔波慟哭,把銀子花光也救不回你這條爛命,無奈白發人送黑發人時你慫不慫?
啊!你學的哪門子好漢子哪?整個就是豬鼻子插大蔥你沒事兒裝大象,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嘛?你爹娘好不容易把你養活這麼大,這條命就是讓你這麼糟蹋的嗎?你不要命了,死了就死了,一點都不可惜,可你儘孝了嗎你?你為你爹娘兄弟做過啥事了?你就還不如我家養的那條黑子呢你。”
簫玉生氣罵人時,聲音異常的大,不止兩輛馬車上的眾人都被她這毫不留情的話語給震驚了,就連偶爾經過的一兩個路人也停了腳步駐足傾聽。
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就這麼在簫玉酣暢淋漓的痛罵聲中肩頭聳動、掩麵慟哭。
福全暗道:這蕭姑娘罵的可真狠,也真敢罵啊。
韓清然挑著簾子的手一直僵在半空,他臉上溫潤的笑沒有了,隻癡癡的看著小玉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子你怎麼啦。”福全察覺到韓清然的異樣,趕忙問道。
“哦,沒什麼,看來我們也該回去看看了。”韓清然的目光從蕭玉的臉上挪開,長出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
“真的呀公子,那太好啦,我這就遞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