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再也不覺得蕭玉的話罵的有多難聽了,他家公子突然能說出來要歸家的話,看來是把蕭玉這段難聽的罵人話給聽進去,又給點醒了。
相比於另外一輛馬車上郭老大的痛哭流涕,福全此時欣喜若狂的樣子則顯得異常的突兀。他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這件事對他,對整個韓家來說,確實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永安藥堂的韓家二少爺終於不再躲了。
蕭玉心裡的一股火發泄完了,平靜下來後才想起韓清然這趟好像是來給人看病的,為了幫她找人才耽擱到現在,心中不由歉然,就走上前來道:
“清然大哥實在不好意思,為了我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還拖了這麼久,希望你這趟給人看病沒耽擱到,那我們就此彆過。”
看著蕭玉一雙澄澈清明又布滿真誠的一雙眼睛,韓清然溫然的笑了,“金玉你可彆這麼說,太見外,我出外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不過對於今天這件事,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蕭玉聽了,知道韓清然這是要歸家了,又聽到他當著郭老大的麵說想辦法幫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馬車上郭老大就突然從上麵滾了下來,“撲通”一聲給韓清然跪了下來,不停的以頭點地,頭磕得梆梆直響,
“恩人呀,求你救救草兒,求你救救草兒,救救草兒…”
韓清然看向地上已經語無倫次的郭老大,沉聲說道:“你要謝的該是金玉,而不是我,如果沒有她堅持這件事,及時出現阻攔你,你現在也不會好好的在這裡了。”
韓清然頓了頓,邊想邊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隻看柳家的長輩是怎麼個說法,若是你們提前訂有婚約的話,由柳家的長輩拒絕了錢家,同時我再出麵,錢家應該也不會找你們郭柳兩家的麻煩,不過這件事也不一定,變數也可能會發生的。”
“好,就這麼辦,我們先去柳家鋪子問問清楚,看看他們和錢家的親事到底到了什麼程度,若是那邊的親事都說定了,這事還挺不好辦。”
蕭玉就和韓清然一行人分開,帶著郭老大匆匆的去了柳家鋪子,遠遠的就看到郭老二的驢車停在那裡,估計是郭老二不知道去哪裡找蕭玉,隻能在這裡等著。
他們的馬車剛剛駛到柳家鋪子的門口,還沒有停穩,就從裡麵衝出來一個人奔向他們的馬車,蕭玉一看,正是柳家姑娘柳草兒。
柳草兒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桃子,馬車裡麵的郭老大也從馬車裡麵蹦下來了。
兩雙哭花了的腫桃子眼就這麼當街相視而望,眼淚直流,打濕了前襟的衣服。
蕭玉就地一跺腳,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郭老大吼道:“郭老大,郭平旭,你這樣好嗎?趕快給我回馬車上去。”
開玩笑!萬一柳草兒和錢家公子的親事定下來了,這當街與彆的男子這樣,若是讓錢家人知道了,柳草兒還有的好嗎?說不定帶人過來把他們打一頓,就憑錢家在清水鎮上的霸氣,把柳家鋪子給砸了也說不定。
她看郭老大還是站著沒動,就對郭老二和一起來的旺子揮了揮手,讓他們兩人把郭老大架著塞到了馬車裡,又把馬車駛到了遠些的地方。
她就拉著柳草兒進了柳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