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茶盞本沒有什麼特彆之處,相反的,是太正常不過的一般物件了,可是,看著上麵唯妙唯俏的動物簡筆畫,顧淩楓的腦子裡竟然又該死的浮現出一雙澄澈如一汪清泉的帶笑眼眸。
不知怎麼的,顧淩楓感覺韓清然雙手交握的手中物特彆的礙眼,胸口湧起一陣煩亂。
韓清然發覺顧淩楓的目光膠著在了他手中的茶盞上,不由把茶盞往自己懷裡的方向摟了摟,好像生怕有人下一刻就奪走了似的。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
顧淩楓把玩著手中上半截鑲了銀套的筷子,目光自小竹茶盞上麵移開,再也不看對麵的韓清然。
“這麼說,錢公子的死就是和你有關?”韓清然皺著眉毛,一臉的無奈。
他太了解顧淩楓了,若是他做了某一件事,被人問及時,他不會矢口否認,若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會忍,要麼對此事置之不理,要麼雷厲風行的立馬安排人去查,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給來人一個交代。
當然了,前提是,得能見到他才行。
“我做事幾時需要向你彙報了?”冷冽的聲音裡透出一股不耐煩。
“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當然你自然也知道
我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其實,大可不必非得要死人才可以解決的,顧淩楓,你太過狠厲了,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對於那件事,該死的人也都被你給殺死了,你也早該放下了吧。”
顧淩楓手裡的筷子倏然停頓,他突然對著韓清然扔了一記紅眼刀,瞬間發紅的眼睛猶如暗夜裡的嗜血狂魔,暴戾隨時會席卷當場。
他單手往前一探,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間手裡便多了一個碧色竹盞,而韓清然的手中卻空無一物。
“你快還我,這是金玉送給我的。”韓清然直接把長長的胳膊伸到了顧淩楓的麵前。
雅間內有氣流湧動,阿鹿就感覺頭發和衣衫無風自動,頭皮直發冷,他向牆邊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他幽怨的白了韓清然幾眼,好端端的乾嘛要刺激他家公子呢?萬一公子發作起來,在場的人一個都好不了。
門簾微動,一直在門口候著的許蒼山進來了,展開架勢,隨時準備應付即將發生的事情。
顧淩楓一邊調整氣息,一邊用三根手指捏著碧色小巧的竹茶盞,慢慢轉動了幾圈,然後,他就把手中的竹盞緩緩的放在了韓清然的手心,一抬眼,眼目中的一層已經消失,恢複成了原來的冷冽清明,韓清然顧不得彆的,一手收回竹茶盞,另一手一把就抓住了顧淩楓的脈門號起了脈。
片刻,韓清然撤回了手,點了點頭,“不錯,經了這樣的刺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可以收放自如,看來,你最近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
微微一頓,韓清然接著說道:“你的病沒人能幫得了你,唯有你自己,看開,看淡,勿動殺念方可…”
“你可以走了。”
顧淩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作為一個醫者的良善話語,聲音裡的溫度足以把人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