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在心裡翻了幾百個白眼,對這個人渣實在是無語至極。
他若是個普通的白丁身份,早就被蕭玉給一棒子打跑了,可,事實並不是,他是一個秀才。
秀才享受著朝廷給的特權,可以見官不用跪,而且還領著每個月的固定稟米,這樣的人,她是想打又打不得,可讓她多看上一眼她又會不爽。
之前吳修銘回村裡來就一直沒走,幾乎每天都找借口來蕭玉家這邊,攆了走,過後又來,在他身上,半點也看不出君子的謙謙之態,似乎吳修銘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他這樣的低姿態,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這是對蕭玉存了心思。
村裡的所有人,幾乎鎮上的人也都知道蕭玉前陣子跳了清溪是因為蕭玉想要以死來逼吳修銘,如今吳修銘主動湊上來,就有人感覺他唐突了,不過,卻也沒人說什麼。
等到蕭玉快到家門口時,吳修銘也看到了蕭玉回來,就扭過來身子,眼神毫不避諱,就那麼含情脈脈,微笑著看蕭玉瞪他,看蕭玉下車。
瑪的,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聚攏過來的好人緣要被這廝給破壞掉嗎?
蕭玉看也不看吳秀才的那張俊臉,就一手扯著大聰,一手拎著錦香齋的綠豆餅,胳膊肘勾著蘭子就進了家,馬車上的一應物件自有郭老大來幫忙搬進去。
郭嘎子則是等到馬車剛一停下,他就著急忙慌的去了蕭玉家西牆外的木屋那邊,郭老大在後麵就提醒他爹,讓他注意他受傷的腳。
郭嘎子卻是顧不上這個,反而走的快了兩分,他倒是要看看八個人能在不足一天一夜的時辰裡,蓋起的一座據說很是齊整的三大間木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蕭玉邁進院門的同時,她也看到了吳修銘緊盯著她手裡的綠豆餅時,眼中所迸發出的欣喜得意的目光。
蕭玉低頭看著手裡的綠豆餅,似乎意識到了一點。
大聰走到院子當間兒,突然掙開了蕭玉的手,跑向了院門口,蕭玉知道他到了家不會有什麼事,也都沒理會他,畢竟他離開了他那些雞狗豬啥的,得看看餓著沒有。
蕭玉和蘭子一進堂屋,屋裡的幾個人都關切的和蕭玉打了招呼。
蕭玉打眼兒一看,有春意媳婦,二丫她娘和二丫的阿婆,以及二丫。
蘭子和二丫年歲相當,兩人一看見對方,使了個眼色,蘭子就把二丫拉到了院子裡說悄悄話去了。
“阿婆,二筐嬸子,春意嫂子你們都在啊,有你們陪著我娘說話太好了。”
自蕭玉走後,常氏就算想說啥也沒人有這個時間去聽,因為酸筍壇子送來的匆忙,幾個幫工的婦人從家裡趕過來前,手裡還有沒乾完的活,很快人就散沒了。
春意媳婦家和蕭玉家隻隔了幾個門頭,剛走開,就端著自家的針線笸籮來陪陳氏了,二筐媳婦,也就是二丫娘是走到半路碰到了婆婆蕭蔣氏和二丫,才又折回來的。
春意媳婦把腿上的針線笸籮挪了挪,手上擺弄著針線,笑著說:
“反正我家離的最近,一抬腳,幾步路就到了,你和大柱嬸子要是不嫌我煩人,我就天天來。”
陳氏有人天天陪著說話,蕭玉自然高興,頓時笑彎了眉,“行,咋不行!春意嫂子你可要天天來,我管吃管住,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