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就傳來了酒樓夥計的聲音,“顧公子莫著急,我家郝掌櫃正忙著呢,還請公子稍安勿躁,再等一刻。”
顧淩雨緊握雙拳,他是顧家未來的二房掌家人,郝掌櫃隻是大房的一個下人而已,要見一個下人身份的人,竟然還讓他等這麼久,不心塞才怪。
他努力的壓製著想要暴走的衝動,努力深吸了幾口氣,勸自己要低姿態,一定要低姿態。
因為,他是來求和的,是來求大房的堂哥顧淩楓放過他這二房一脈的。
可是他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卻是連顧淩楓的人影都沒看到過,今天隻是見到了顧淩楓最為信任的身為大掌櫃的郝掌櫃。
多年前,顧家的大房夫人顧方氏,也就是他的伯母娘,把她最信任的郝掌櫃給了顧淩楓,一路教他參與族裡的生意,顧淩楓一路混的風生水起,深得他們祖母和顧方氏的歡喜,郝掌櫃的功勞可謂是功不可沒,通常來說,顧淩楓去哪裡,總是有郝掌櫃的陪同。
顧淩楓雖然不是大房夫人顧方氏所出,卻比親生的還要好,深得族裡眾人的讚譽有加,多年來賢惠淑德的名聲一直被人稱頌。
而他來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他的堂哥顧淩楓也來這裡了。
其實,顧淩楓去哪裡不關他二房啥事,可要命的是,同時,他還得了個讓他不安的消息,原來一直和他家的恒香酒樓打擂台賽的恒滿香酒樓,其背後的東家竟然就是他的堂哥顧淩楓。
都知道,自從顧淩楓的母親去了以後,顧淩楓就沒怎麼笑過了,每次麵對所有人,他都是進退有度,彬彬有禮,卻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竟然依舊放不下那件事。
這下子,顧淩雨終於明白了,為何有恒香酒樓的地方就會出現恒滿香酒樓,這顧淩楓就是和他們整個二房杠上了。
這麼看來,恒香酒樓之前的幾次大麻煩都應該是出自顧淩楓之手了。
原來,在顧淩楓的眼睛裡,他們二房就是個玩物,他想逗就逗兩下,不想逗了,就一巴掌拍死,這次是要下死手了。
經過他好幾天來刻意的留意,卻還是沒有遇到顧淩楓,不得已,這才求到了郝掌櫃這裡。
他想請郝掌櫃代為轉達他的想法,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就連郝掌櫃的麵都見不到。
“好,那我們就再等等。”
從他的喉嚨裡,再次硬擠出來了一句已經說了好幾次的話。
夥計聽到這句話,嘴角浮起一抹譏笑,就跑向了另外一個雅間,對著雅間內站著的阿鹿小聲說了一句就又出去了。
“嘻嘻…少爺,晾了這麼久,他們估計等不及了。”阿鹿笑著對一個眼神冷冽如冰,身披黑色鑲金披風,唇周一圈黑色長須髯的中年男人稟道。
“哼!才這麼一會兒就等不及了?二房的一大家子人還想要靠一個蠢才來頂門立戶?那真是癡心妄想。”顧淩楓的冷笑中儘是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