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葫蘆山深處的院子。
房內,許蒼山把一碗又濃又黑的飄著難聞氣味的藥汁端了起來,遞到了顧淩楓的手中。
顧淩楓大口大口的喝完,接著閉上眼睛盤坐在床上。
腰身繃的很直,眉目深鎖,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知道此人在此刻正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公子今日何必…”許蒼山小心翼翼的道。
“多嘴,出去。”
一聲冷喝!
許蒼山一貫漠然的麵容終於繃不住有了變化。
他靜悄悄的出去,在院子裡風一般的連兜了幾個圈,幾乎要暴走了。
他心裡對蕭玉越加的不滿,可以說已經到了幾乎容忍不了的地步。
女人果真是個大麻煩。
若是照這樣下去的話,想必這個女人非但對公子沒有幫助,估計還會壞公子的大事!
他剛興起這個念頭,就看到阿鹿這時候著急忙慌的跑進了院子。
許蒼山對著阿鹿的方向就奔了去。
他一貼近阿鹿,就把阿鹿給放倒了,動作沒有任何遲緩。
被放倒的阿鹿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不是阿鹿太笨,也不是他沒看到許蒼山麵部的想要痛快揍人的猙獰表情,實在是他也覺得心中懊惱,想要自己懲罰自己了。
所以他也沒想躲。
摔就摔了吧,隻有這樣,自己心裡才會好受些。
怪隻能怪當時他沒有堅持住“主子不能喝酒”的原則,他也沒有想到用蕭玉的辦法釀的酒竟然能產生這麼大的作用,主子體內毒性複發擴散的速度還這麼快,這下子好了,剛好的眼睛,說看不見就半點都看不到了。
可以說這連日以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也怪不得許蒼山生氣。
“起來。”
見被自己放倒的阿鹿趴在地上裝死不動彈,許蒼山心口那股子被壓下的火就“騰”的又燒了起來,直接大手一探,彎腰把阿鹿撈起來,揮起了拳頭。
阿鹿並沒有反抗,就那樣用“你打吧,我安心受著”的找虐眼神看著許蒼山。
麵對阿鹿認慫的樣子,許蒼山臉上的猙獰之色更加深了兩分,就像一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讓他發泄不得。
他乾脆把拳頭撤了回來,把阿鹿隨手往地上一扔,就要出去。
“你去哪?”阿鹿無力問道,似乎忘記了自己剛才為何急匆匆而來的目的。
“…”
許蒼山不講話,往外疾走的腳步卻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他如今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找蕭玉那個村姑去。
他要告訴那個女人,以後要知道對公子好點。
畢竟,他跟了公子那麼多年,又見了那麼多,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能像蕭玉一樣,對自己未來的夫婿會這麼差勁。
哪一個女子不是低眉順眼!不是溫柔似水、嬌羞臉紅的!
唯有這個女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