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自責中帶著期待,期待中帶著竊喜的,如今看來,一切都要成空了。
此刻,他挺拔的身姿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一般,開始萎靡彎曲,頭也頹敗的垂了下來,
“對不住,我並不想的。”
匆忙的說完,顧淩楓就出門了。
他不知道要做什麼,想去哪裡,他隻想透透氣。
在夜色籠罩下一口氣飛奔了將近數十裡路,他才發覺已經置身在蕭玉家的西牆外。
曾經他就是站在這裡的牆上,看著原本吃驚不已的小姑娘很快的平靜下來,笑著說他是一縷鬼魂,從那一刻起,他就覺得她與眾不同。
後來的種種交集,都證明了這一點,於是好奇、探究的心思起來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一顆心竟然被她牽著走,等到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不能自拔了。
他的師父也曾經告訴他,這個名喚蕭玉的女人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怎麼都不像這個朝代的人,因為沒有人的言談舉止會像她那樣,倒是與師父何老頭兒年輕時遇到的至愛女子十分相似。
不管她是誰,來自哪裡,他,顧淩楓,想要她,想一路陪著她。
如今,兩人在特殊的情況下不得已有了肌膚之親,卻要分開,顧淩楓的心裡十分的心痛。
冷月看著顧淩楓失神落魄、沮喪的走出去了,趕忙帶著春柳就進來了。
春柳也是剛剛才來沒多久,已經從冷月的嘴裡知道了所有發生的事情。
她們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兩個人為何會這樣,不是應該濃情蜜意、氣氛大好的嗎?
“姑娘,您和公子本來好好的…這是怎麼了?”春柳不像冷月那樣話少、冷然,她的臉上堆滿了好奇,吃驚和不可思議。
“沒什麼,他估計要解除婚約了。”
“什麼?”春柳和冷月的聲音同時響起,聲音震的恨不得房梁上有灰落下來。
“公子親口說的?”春柳深深喘了一口氣,再次問道。
蕭玉的心裡也有些失落,無力的苦笑道:“他一直向我道歉,有的話不用明說,我知道的,我的事他是接受不了,這種事對他來說,確實沒有公道可言,我沒什麼好說的,不會怨他,何況,他為了救我,還破了相呢。”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蕭玉口渴了,她乾脆強忍著身體的酸痛不適感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姑娘,你乾嘛?”春柳被蕭玉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
蕭玉:“沒什麼,口渴,想喝水。”
冷月很快的把水倒好遞到了蕭玉的手中。
春柳還在小聲的猜度著:“姑娘您的什麼事是公子接受不了的呢?公子對您那麼好,奴婢還是聽不懂您的話哦。”
蕭玉搖頭,什麼都沒說,對著冷月道:“飯做好了嗎?”
冷月點頭,出門,再回來的時候,端了個大大的托盤,後麵還跟了兩個丫鬟,手裡都有托盤。
蕭玉早已經穿好衣服在春柳的攙扶下坐到了桌旁。
冷月道:“公子吩咐了,這些都是姑娘喜愛的菜品,是酒樓的大廚親自做了送來的。”
蕭玉淡淡的點頭,默不作聲的拿起了筷子。
直到蕭玉放下筷子又躺到床上時,冷月終於忍不住紅著臉說道:“有些話本不該奴婢多嘴,可是,奴婢覺得,既然已經有了婚約,提前…的話應該也無大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