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留組織的秘密,水無憐奈並沒有說出這些上級和同事的代號,她隻說了確定她和蘇格蘭都知道,日本情報機構大概也知道的人的代號。
“黑麥威士忌,他是FBI的臥底;波本威士忌,他和蘇格蘭一批加入組織;琴酒和阿尼塞特,他們倆不怎麼多管閒事;基安蒂和科恩,他們倆也不像臥底;愛爾蘭,他很小就加入組織了……”水無憐奈把她和蘇格蘭剛加入組織的時候認識的人的代號一個個報了出來,又排除了一部分人的嫌疑。
“你剛才這麼肯定你能汙蔑我背叛了組織,一定是因為你們知道什麼蘇格蘭必然不可能知道,並且對於組織而言十分重要的消息,你們在組織裡還有一個臥底,並且很可能就在我剛才念出的那些名字之中。”水無憐奈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問道,“是誰呢?”
她並沒有看著風見的眼睛,而是望著他的肩膀,眼神落在風見裕也身後的玻璃牆上,仿佛越過了他的肩膀,在與玻璃牆後的某個人對視。
“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嗎?你覺得臥底是誰?”風見裕也在降穀零的指示下又說了一句話。
“我覺得就是你。”水無憐奈的笑容更大了,她將目光移回到風見裕也,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掃了一眼,他耳邊很小的耳機,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什麼,那由你來和我直接對話吧,隻要你這個臥底敢真的出現在我麵前……”
“你在說什麼?”風見裕也在臥底這個詞出現的下一秒就想要打斷水無憐奈說的話,但他還是說晚了。
糟糕了。
降穀零一臉凝重,風見的反應反而肯定了水無憐奈的猜想是真的,他的動作太大反應太激烈了,這麼簡單就被詐出來他背後還有人了。
不過玻璃後麵還有一個人在利用風見和水無憐奈交流其實並沒有被蓋得很深,風見起來就不像是負責人,他耳朵上很明顯的帶著耳麥,轉述降穀零的問話的時候的斷句也有點奇怪,稍加注意就能發現他不是自己在說話而是在傳達彆人的話。
但暴露了他背後還有個人和暴露了他背後的這個人,就是日本潛伏在組織裡的另外一個臥底可是完全不同的。
不管是早點打斷水無憐奈還是晚一點打斷都好,偏偏風見選擇了在臥底這個詞剛出現的時候打斷,還是不夠熟練,要狠狠地訓練他。
降穀零在玻璃後麵深思著,已經暴露了玻璃後麵的人是個臥底也就沒必要掩飾了,水無憐奈就這樣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不怕警察直接為了掩蓋這個臥底的身份乾掉她顯然要麼是有恃無恐,要麼是真的想和警方合作,降穀零覺得是後者,但他不知道水無憐奈是想要詐出這個臥底的身份還是真的想要對話,他正仔細盯著水無憐奈的臉,試圖判斷她的微表情。
風見裕也被水無憐奈看得有點慌,降穀零一直沒給出回應,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便強撐著一臉的嚴肅,繼續與水無憐奈對視,不過對方並沒有看他。
“我是認真的。”水無憐奈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和我交流什麼的話,就本人來我可不想和隱藏在後麵的雞鳴狗盜之輩隔著另一個人對話。”
“如果你真的想投誠,也不必探究我是誰。”風見裕也學著平日裡降穀零嚴肅的表情說道,其實他內心很慌。
不過降穀零並沒有承認自己真的是臥底。
“在你表現出你的誠意而不是再繼續這樣揣測我的身份之前,我們不必見麵,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還很忙,還有很多公務需要處理。”
降穀零假裝自己不願意和水無憐奈見麵的理由是自己是警方的高層,一個還沒有真正投誠的黑衣組織成員還沒資格見到他。
“你也太不小心了。”水無憐奈搖搖頭歎了口氣,“你們既然知道阿尼賽特的存在,還曾經設下過針對他的陷阱,怎麼就不知道阿尼賽特的能力呢?像你這樣通過現代科技和我對話,如果阿尼賽特想的話,他完全現在就可以聽到我們的談話。你這樣讓我怎麼投誠呢?”
降穀零冷笑道:“我並不愚蠢,阿尼賽特還做不到隔空偷聽,局域網和互聯網還是有區彆的。”
“看來您很了解現代科技。”水無憐奈又笑了起來,“您在警方裡是高層嗎?這麼年輕也能做到這個位置,一定很不容易,臥底的這段經曆,一定為你的升職加了很多分吧,前輩。”
水無憐奈做出了一個口型,她在拚讀一個單詞。
是波本。
接著她又說了另一個詞。
是蘇格蘭。
安室透鐵青著臉,按下了牆邊的按鈕,將單向玻璃轉變為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