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小情種 竹枳 10009 字 4個月前

周特助是段斯野回國後親自從段老爺子手下挑到身邊的。

他處事機靈,不需多言就明白什麼意思。

把車開回檀莊後,他繞過陳智直接找到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也是個人精。

說了兩句就明白其中深意。

隻是多少有些意外。

據說這主兒自打回國身邊女人就沒斷過,且都是她們自己貼過去,畢竟這種級彆男人,不撈到一點錢,撈到一點色也是好的。

倒是段斯野,從沒主動給哪個姑娘留過紅線。

不過細想也沒什麼詫異。

左右最後是要匹配個門當戶對利益捆綁的婚姻,還不如趁早玩個痛快。

在腦中構想一遍,經理笑著點頭,“您放心,隻要那位回來找胸針,我肯定把段爺的名片親自交到她手上。”

就這麼,第二天時柚上完課再度前往檀莊,又見到這位熱心的經理。

其實昨天晚上,她就托宋蘿幫忙聯係過檀莊的工作人員。

對這群富二代來說,四五萬塊錢的小胸針不值錢,但卻能讓時柚心口滴血半年。

就說轉賣個二手的錢,都夠給池麗當半年生活費。

時柚舍不得,糾結好久,卻沒有勇氣折回檀莊。

因為她很清楚,她的胸針很可能就是在那兒掉的,運氣差一點,說不定就掉在段斯野腳下。

宋蘿倒是提議過找時恒幫忙。

時柚否決,“他多半會提出讓我重新買個,才不會為了這點小東西花費時間。”

宋蘿羨慕道,“那還不好啊,反正是他的卡,刷的錢是他的,你就換個十萬八萬的胸針唄。”

時柚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終究欲言又止,“你也說是他的錢了。”

她才不要隨隨便便花時家的錢。

想到自己曾經得了重感冒還要為時老爺子連夜抄《藥王經》,時柚忍不住小肚雞腸。

這世上哪有大風刮來的好日子,不是你的,最後總歸要還。

宋蘿哪裡知道她的惆悵,隻能幫忙給檀莊打電話。

好歹是上流圈的銷金窟,檀莊辦事體貼利落,得知她胸針掉了,忙調動好幾個員工幫忙找,可找來找去也沒找到。

本來都打算放棄了,不知怎麼,電話兜兜轉轉到了大堂經理手裡,他倒沒說在哪兒找到的,隻說明天讓時柚親自來取。

時柚瞬間鬆了口氣。

第二天一下課就立馬趕過來。

結果這經理跟她耍花腔,讓她來拿的不是胸針,而是一張黑色的燙金名片。

名片上印著段斯野的中英文名,聯係方式,還有他的公司地址。

就這麼小小一張,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在時柚手裡卻是燙手山芋。

經理笑得頗具意味,“您跟段公子的緣分還真是不淺。”

察覺到他話裡的“深情厚誼”,時柚眼前一黑。

就差把名片糊他臉上。

-

段斯野從檀莊離開後回了自己那兒。

他酒量不深,遠不如外界傳得常年花天酒地,早年在美國那會兒,倒是經常抽煙熬夜敲代碼,連帶著頸椎和睡眠一直不大好。

回國後,段家二老把他捧在心尖兒上疼,還給他雇了個私人醫生。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醫生的電話吵醒,催他去做理療。

段斯野睡不好脾氣很差,就往後拖了半小時,理療結束後,段老太太又催他回老宅吃家宴。

老宅家宴半月一次。

段斯野回了國,就被段老太太改成一周一次。

大伯三叔兩家私下裡怨言不少,卻沒有一個敢缺席。

身為老二的段國忠,段斯野的父親,也僅能在每周一次的家宴上,和段斯野見一麵。

父子間的恩怨情仇兩位老人不想去提,段國忠為了維持臉麵,也儘心儘力地表演父慈子孝。

奈何段斯野不配合,每次都是一臉混不吝的漠然。

幾次下來,段國忠也沒那個耐心。

結果就是惡性循環。

好比此刻,飯桌上兩人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段斯野習以為常,權當段國忠是陌生人,隻和段家二老交談。

段老爺子照例詢問他公司近況,隨後才提起他和時蔓的事,“聽說時家那個主持人,為你退了沈家的婚?怎麼回事。”

這事鬨得滿城風雨,涉及到的集團利益也錯綜複雜。

眾目睽睽下,段斯野淡定地呷了口茶,“謠言罷了。”

段國忠冷哼一聲。

其他人掂量著,看著戲,沒輕易插嘴。

老太太挺疑惑,“你們兩個沒在一起?”

段斯野笑了下,痞得漫不經心,“您看我像那麼快收心的人?”

他浪蕩子的名聲在外喧囂四起,段老太太卻隻嗔他一眼,“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嬉皮笑臉。”

“沒有就好。”

段老爺子眉心鬆懈,嚴正道,“既然不喜歡,就要學會避嫌。”

都是國內頂級財團,段家和時家互為競爭對手,一直鮮少來往,也看不上彼此,就算段斯野真和時蔓有什麼,段老爺子也不會同意。

段斯野神色淺淡,沒作聲。

倒是段國忠,眼底積鬱的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飯吃完,幾家人先後離開。

段斯野和老太太辭彆後正準備上車,被段國忠叫住。

段國忠壓抑許久,不顧司機助理在場,操著渾厚的怒嗓上來就罵,“你非要跟我唱反調是吧。”

“那麼多女人是不夠你玩?偏要碰時家那個?”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歪心思,你就是故意,明知道她喜歡你,還要去什麼講座。”

“因為你們倆的破爛事,現在沈家都問到我頭上了,你開心了?”

“你讓我後麵的合作怎麼推進?!”

午後陽光很足,段斯野雙手抄袋,半眯眼瞧著自己的生父。

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本該氣度非凡,卻因他生出雞飛蛋打的暴躁,與多年前把他當垃圾踹出家門時如出一轍。

是一丁點兒沒變。

不把他當兒子,反倒當仇人。

段斯野突然就笑了,“您愛怎麼推進怎麼推進。”

他懶得逢場作戲,閒閒道,“跟我又沒關係。”

男人如被點燃的爆竹,瞬間暴跳如雷,“混賬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

段斯野一哂,“我又沒怎樣,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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